“还能怎么办?赶紧跑!”齐誉想都没想,就直接搬出了第三十六计。
己方就只有这么几个幸存的残兵,哪可能敌得过对方的上千之众?
即使孙武复生,也不可能打出奇迹。
所以,退路只有一条,那就是走为上计。
唉……跑吧!
齐誉一边拉着妻子的纤手带头前奔,一边于暗自里作着自嘲感慨。
这些年来,一直都是自己追着别人穷追猛打,何曾见过自己落荒而逃?
上一次如此时,还要追溯到前往庸王那里偷盗火枪,如今时过境迁,没想到还重蹈覆辙了。
不过,这一次的行动也不能算作完全失败。
自己以少打多,歼灭了敌方上千精锐,虽然算不上什么大捷,却也算是难得的胜利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要当属把娘子打救成功,即使付出些代价,那也是值得的。
现在面临的问题,就是看自己如何全身而退了。
且说扶桑女,她见齐誉等人选择了逃遁,立即就率着大军猛追了上来。
刚才,她极其走运。
正当要被琼州军活捉之际,扶桑的那支外追军竟然及时地返了回来。
就在这样的巧合下,她有惊无险地逃过了一劫。
而让她略感到诧异的是,自己手下的那四位高武忍者,竟然没有一人随着返回。
倘若有他们在,抓捕齐誉就变得简单多了,完全用不着兴师动众。
殊不知,此时的四大忍者正与黄飞展开着殊死搏斗,目前的两方激战正酣,任谁都脱不了身。
没有高手相助,也只能奋起穷追了。
于这一节里,齐誉无疑是吃亏的一方。
权且不说他是一介文官,单是妻子柳荃,就拖了他不小的后腿。
被扶桑军追上,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果然,也就半支烟的工夫,敌军的先头部队就踩到了齐誉的影子。
近了……
更近了……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齐誉也不知从哪儿迸发出来的强悍力量,他一个弯身,就把柳荃给扛了起来。
然后,继续跑。
“相公,你身上有伤,不宜用力,快放我下来。”
“区区皮肉之伤,咬咬牙也就撑过去了,不碍事的。”
“那也不行!你这样扛着我跑,到头来谁都逃不掉。依我看,还是丢下我吧!”
“我绝不!”
齐誉一边忍着疼痛,一边气喘吁吁道:“我曾经说过,咱们夫妻俩生同衾、死同穴,恩爱一生,至死不渝!我若丢下了你,和禽兽何异?”
柳荃却道:“能逃一个是一个,你何必这么固执呢?”
“我处事素来理智,而今天,就让我固执一回吧!”
“啊……”
倏然!
有几滴凉凉的东西落在了齐大郎的脸上,同时,还有隐隐的轻泣声沿耳传来。
唉……
最听不得的,就是女人哭泣。
齐誉一边安慰,一边黯然轻叹:今天,真的要折戟在此吗?
看样子,差不离。
在现实面前,谁能不低头呢?
然!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就在齐誉倍感绝望之际,突有一缕希望的曙光映入了他的眼帘。
这缕曙光,并不是指真正的光线,而是那一大片影影绰绰的模糊身影。
啊!!
我的主力军呀,你们终于赶到了!
感谢天、感谢地,还要特别感谢无所不能的灶王爷!
不过,最要感谢的还是自己。
若不是之前运用花言巧语以谈判的方式拖延了时间,自己一行哪可能撑到现在?
总之,一切还不算晚!
到了现在,主动权又再次回到了我齐大郎的手里!
齐誉哈哈大笑了两声,然后悠然驻足,就将柳荃轻放在了地上。
扶桑女见他倏然停下不仅为之一愕,旋即,她便狂喜了起来。
莫非,齐誉他自知难逃厄运,索性选择了束手就擒?
那可真是太好了!
不过,她的笑容也就维持了几秒钟的时间,就立即变龟裂了。
放眼望去。
视野中全是黑压压的人群,据初步估计,起码也有两千余人。
他们全副武装,严阵以待,看起来气势如虹。
啊……
这支部队又是从哪来的?
怎么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就突然地从天而降了呢?
据已探得的消息显示,齐誉在进入永川府时,仅仅带了几个贴身随从,从没听说有什么过千的人马。
莫非,那则消息有误?琇書蛧
坏事了!
一定是他故意保留了后手,否则,绝不可能这样巧合。
不管扶桑女如何地不忿、如何地暴怒,都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
被歼的命运,从这一刻开始已然注定。
这可不是胡扯瞎掰,而是有事实依据的。
之前,齐誉以区区的一百来兵,就能力撼自己的上千人马。如今,他手握两千之众,自己这一千来人还有活路吗?
怎么办?
打?还是逃呢?
若打,无异于蚍蜉撼树,只有死路一条;而逃的话,就有可能博得一线生机。
所以,逃为上策。
可是问题来了,要往哪儿逃才能靠谱呢?
情急之下,扶桑女忽然思得了一条好计:何不立即潜入到那条地道里呢?
琼州军若是冒然跟进,就与他们展开贴身肉搏战,这样一来,他们的远程优势就发挥不出来了。待稳定住了大局之后,再做其他计较。
可行,说办就办。
于是,扶桑女立即下令:火速调转方向,前往地道里避难。
此令一出,扶桑军立即就动作了起来。
最先,齐誉有点搞不清他们的真正企图,只能尾随在其后不舍紧追,直见他们潜入到地道里时,这才恍然了用意。
事实证明,扶桑女的预料还算准确。
齐大郎并没有选择冒然跟进,而是伫在那里暗作权衡。
是进入到地道里,与他们展开血拼呢?还是以逸待劳,把敌人一步步地熬垮?
前者讲究速度,后者追求稳妥,皆是可行方案。唯一不同的是,代价问题。
正迟疑间,忽见远处有几个人影晃动,貌似作势欲逃。
咦~~
竟然是荆宪王等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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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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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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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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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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