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令她感到失望的是,这依旧是一辆空空如也的副车,里面啥都没有。
目前,四车已毁其二,下一次,就有一半的几率能打到真的了。
于是,她决定继续追赶。
约至中午时,朝廷军再度追上,并又一次成功摧毁了一辆厢车。
而令人遗憾的是,这车依旧是无人乘坐的副车,。
只剩下最后一辆了!
那孙巧云和元赟定在其中!
苏琉咬了咬牙,决定继续追。
这时的大雪已经没过了脚踝,再前行,已经非常困难了。
不过,这种外在因素对于双方都是平等的,我走得慢,你也快不到哪里去。
慢只是一方面,主要还是寒冷难耐。
虽然,他们不断地运动来保持体暖,但体力总是有限的,不可能无度挥霍。
王之藩跺了跺发麻的脚后,再次来到了皇太后的厢车前谏道:“娘娘,再这样下去,咱们肯定会被拖垮的,依我之见,还是直接返回去吧!”
苏琉冷眉一瞪,斥道:“齐誉的军队全都是来自于大湾的南人,他们都能耐得住寒冷,咱们又怎能轻易言退?所以,必须咬紧牙关,坚持下去。”
倒也是!
南人都有如此毅力,更何况是北人呢?
于是,朝廷军又开始了穷追不舍。
约至天黑时,他们终于再次发现了琼军的踪迹。
这次距离上次,看似间隔时久,其实,也不过走出了十里左右的路程。当下雪地难行,任谁都快不起来。
越是难行就越耗体力,此时的朝廷军,已经被累得筋疲力竭了。
而就在此时,前方的琼军突然停了下来,并在一座山神庙的附近安营扎寨。
莫非……对方已经撑不住了?
嗯,八成是了。
其实,不仅仅是琼军,己方也已经被累瘫了。
饥寒交迫,体力耗尽,即使是铁打的营盘,也顶不住这么折腾。
“娘娘,接下来该怎么办?”
“稍作休息,然后全力一击拿下他们!”
“是!”
苏琉却不知,她的这次下令,却成了自断经脉之举。
得到休息的朝廷军,不仅没能再站起身来,反而都横七竖八地软在了地上。
在停止运动后,他们的热量急剧消散,全都蜷缩成了一团团。
寒冷中就是这样,在保暖不足的情况下,一定要不停地保持活动,只有这样,才能维持住身体机能。
一旦休息,就会面临严重的后果。
比如,虽令不从。
无论王之藩如何鞭策,手下的人就是无动于衷。
不是内卷,而是真的躺平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琼军突然有了动作,他们摆开阵型,就如同狩猎一样黑压压地围了过来。
好像不妙呀!
确实!
待距离拉近了些后,苏琉这才注意到,齐誉的麾下竟然全都穿着厚厚的棉衣。虽然,他们也受到了天气的影响,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这下可就麻烦了。
琼军尚有战力,而朝廷军却是全无,现在突然对垒,谁输谁赢已无悬念。
……
不出意外,琼军没费一兵一卒,就整得朝廷军缴械投降了。
因为,这仗根本没法打。
再接下来,就是如何生擒苏琉的问题了。
像这种欺负女人的事,齐誉很不愿意于公共场合去干,于是,他便把这个机会主动让给了黄飞。
后者表示,当仁不让。
于是!
咔嚓一声!
循声望去,却见在那仅存的一辆厢车中,一个被裹成粽子一样的僵尸人突然地蹦了出来,且,他还非常敏捷地朝着苏琉的方向扑去。
“何方贼子,竟敢冒犯太后的大驾,且吃我一刀!”
“好!黄某奉陪!”
铛!!
随着一声刺儿的撞击声响,王之藩像抛麻袋一样倒飞了出去。
其实,黄飞也不怎么好受,他踉跄了数丈,才算是勉强定住了身形。
好家伙!
武状元果然不是白叫的!
无独有偶。
王之藩也甚感震惊地心道:这厮到底何人,竟有如此武艺?
不过,嘀咕归嘀咕,他们手上的动作却半点不慢。
接下来,二人就你一刀我一刀地缠斗在了一起,短时间,竟是难分高低。xǐυmь.℃òm
不过,在较量了三十来招后,王之藩便开始防多攻少,被黄飞压制了下来。
苏琉终于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这所谓的太上皇,不过是一介武夫假扮的‘木偶’而已,至于其真人去了哪里,也只有齐誉知道了。
唉……
这厮果然狡诈,竟然巧用天时耗尽了己方的战力。
传说中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其充其量也不过如此吧?
“我说,你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坐坐呢?”
“啊……”
顺声望去,却见那山神庙的昏暗灯火中,伫立着一个身披着大氅并眼戴墨镜的风骚男人。
不是齐誉又是何人?
“真是没有想到,你苏娘娘也这风雪山神庙的这一天。”
“你……是在取笑我吗?”
“差不多吧!”
“哼……”
齐誉也懒得磨叽,直接催促道:“你是自己进来呢,还是我让人去请?”
苏琉羞怒难抑道:“我自己会走!”
“嗯,那就过来吧!”
“……”
见双方领头人有意面谈,黄飞这才收住了手。
要不然,王之藩可就要危矣了。
老黄倒很想顺手废了他,可是,一想到他是‘先帝爷’钦点的武状元后,又不由得手下留下情。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更何况是有恩于自己的天子?
不如,就放他一马吧。
王之藩虽然趋炎,但也不是傻啦吧唧的二货,孰好孰歹,还是能够分得清的。
他心里非常明白,对方今天是有意留情,否则,自己早就身首异处了。
为什么,琼州的高手那么多呢?
王之藩本以为,在除了那个玉面罗刹之外,自己的武艺已经算是排得上号了,怎么现在,又跳出来一个可以力压自己的人?
现在的高手,也忒不值钱了吧?
怎么变成比比皆是了?
他决定,在回宫之后,立即将派去琼州的那些内卫全部召回。
有这等高手坐镇南洋,这些手下多半是有去无回,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少找难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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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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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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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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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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