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啵的一声!
梁英忠和向百川嘴里的麻核就被拔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塞了太久的缘故,他们两人并没有于第一时间开口嚷嚷,而是尽情且贪婪地呼吸着清晨的空气。
这是……憋着了?
黄飞连忙做出了耳语,解释道:其实。并不是憋的,而是他嘴里所塞着的,乃是在下十三香味的销魂袜子。
咳,吐!
怎么说,这二人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你怎么可以往人家嘴里去塞什么臭袜子呢?
成何体统嘛!
不过!
齐誉认为,这种做法却是非常值得表扬。
对于敢算计自己家人的那些人来说,还用得着和他们讲什么人道吗?
不给他们侍候一套上古十大酷刑,就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齐誉对着黄飞点了个大大的赞,正欲开口说上两句开场白,却听,梁英忠率先打开了话匣子:“齐誉,你是什么时候来得京城?”
一旁的向百川在闻言后也一脸吃惊地附问道:“是啊、是啊,现在距离年底述职还有不少时间,你怎么这么早就赶过来了呢?”
“我南洋呆腻了,早出来散散心有何不可?”齐誉满含戏弄地淡淡一笑,回道。
这袭话说得不咸不淡,一听就是不切实际的违心话语。
而人老成精的梁、向二人,久居官场、深谙交际,自然也听出了这其中的敷衍之意。
总之,就是不信。
不仅不信,梁英忠还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你刚才是从皇宫的方向急赶过来,莫非……李良启一行在你手里吃了大亏?”xǐυmь.℃òm
“呵呵,乱臣贼子,人人人得而诛之!他现在,早已是身首异处的一坨肉了!”齐誉轻描淡写道。
“你说……世子他死了?”
“既然耳朵不聋,又何必再让我重说第二遍呢?”
啊!是真的!
二贼彼此互望了一眼,脸上全是震惊之色。
齐誉自然不会关注他们俩的惊讶反应,而似在自言自语道:“连我都没想到,陛下他竟会在皇宫之内,暗藏下了数万的伏兵!这一点,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向百川在听了后,满脸不信道:“那皇宫虽然宽阔,但却不是兵营式的结构,怎么可能藏得下数万人马?而且,还能做到外人不知!你这信息,定然有误!”
“你个二傻子,虑事时怎么就不动一下自己的脑子呢?陛下既然能做到藏兵皇宫,那就说明,宫内必定有鲜为人知的暗格存在。”齐誉白了他一眼,不屑道。
有暗格?
齐誉认为,是的。
据前世里的记忆,在皇宫的地底,还潜藏的一座构筑甚大的前朝宫殿。只是不知道,当下的这个异世界,是否也同样存在。
如果真有的话,那所谓的藏身之地就不言自明了。
对于这类的秘闻,齐誉并不怎么关注。
他所在意的,乃是更深层次的一些东西。
就放下这事来说,皇帝是以自己为饵,来诱使李良启叛变。然后,他再以逸待劳、大肆清剿,以此来为太子的登基扫清障碍。
大致的思路,还是非常清晰的。
但是,这些仅为表象而已。
如果再深入一些剖析的话,就不难发现,此事之中还另藏暗意。
这事呀,并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在李良启起兵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坐实了藩王造反的事实。
那么,圣天子会不会以此为借口,顺势来上一波全国性的削藩运动呢?
这是有可能的。
如果再联系上他此前的全面性封赏藩王,其动机,可就值得认真推敲了。
虽然说,赏赐并没有明着讲要杯酒释兵权,但是,却也隐晦地表露出了‘黄庭换白鹅’之意。
这里所说的‘黄庭’,自然是指恩赐的好处,而所谓‘白鹅’,自然是指削藩。
其实呢,这就是一笔不方便明讲的政治交易,只是公平性不太公允。
不过,有李良启这个前车之鉴在,众藩王谁还敢装傻充愣?
要想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就得表现出深明大义的觉悟来。
否则,就要去步李良启的悲催后尘。
可以看得出,皇帝的这一手,确实是很高明的一石二鸟之计。
梁英忠二人,自然看不到这么深入。此时的他们,还完全沉浸在京城战事中的得失里。
对于战争的经过,齐誉也没有刻意相瞒,而是很坦然地把东虏来犯的前后简述了一番。
“你说什么?那放羊牧马的东虏人,竟然还有这等级别的计谋?”向百川一脸吃惊,不可思议道。
梁英忠分析说:“我估计,此计很有可能是来自于高丽王的麾下所献,以鞑子们的粗鄙学识,应该还看不到这么远。”
齐誉对此表示认可,但却哂笑着说道:“计谋确实不错,可惜的是,你们和东虏各怀鬼胎、互相算计,最终是功亏一篑。倘若,双方合兵一处,协力来取,大奉这次多半会亡!”
这可不是随便说说!
假如,东虏的骑兵和李良启动步兵产生了协同效应的话,那琼州军多半是守不住的。
可是,所谓的团结就是这么的神奇,它看似容易,做到却是极难。
梁英忠对此并不认可,他感慨说道:“说一千道一万,还是漏掉了你这一环!若不是你来搅局的话,东虏说不定已经得手了。”
“呵呵,我之所以掩饰身份潜来,目的就是为了打你们一个措手不及!否则,我又何必猥自枉屈地去扮一个跑腿的士兵呢?”齐誉脸泛得意地说道。
这一次的秘密行动,成果上可谓是相当斐然,也确实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决定性作用。
总算是,没白忙活这一场。
至于露面的时间节点,也把握德恰到好处。
晚了,施救不急,早了,就有可能落入到这些人的算计之中。所以说,刚刚的好。
“好了,该说的话也然说完,你们现在,可以安心地上路了。”
“上路?”
听到此言,梁、向二人倏然大骇,豆大的汗珠,也从他们的额头上落了出来。
面对被送终,谁人不怕?
“齐誉,我等虽有过错,但也算是有功于社稷的人!功过如何评判,应当由吾皇做出圣裁,岂是你私下里说杀就能杀的?”
“是啊!即使我们犯下了忤逆之实,也应当由圣天子盖棺定论,岂能由你乱用私刑?”
齐誉砸了砸嘴,淡淡道:“从律法上来说,你们俩人确实属于是朝廷的重犯。按律,当由三司会审再由陛下御判。我一个地方官吏,也确实无权审之。”
然,话音一转,他又改口道:“但是,你们却是触碰了我的底线所在!直白点说,但凡是敢触碰我家人者,就得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
梁英忠忙道:“齐誉呀,你莫冲动,且听我把话说完。如果,你能够放我一马,我愿意将从李良启那儿得来的财富让你一半,你看如何?”
向百川也忙附说:“俺也一样……”
齐誉却是白了一眼,道:“你们俩看我像是那种缺钱的人吗?区区金钱利益,焉能动我心哉?汝等且一路走好,齐某我,就恕不远送了!”
砰!砰!
随着两声枪响。
齐家的门前,又多出了两条大佬级别的孤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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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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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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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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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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