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偶尔间的一个不小心,自己就有可能被那女人拍倒在地上……。
至于其惨状……
有可能是全身骨折,气若游丝。
甚至说,他还在幻觉中看到了玉面罗刹的得意笑脸……
真是好恐怖啊!
想着想着,梁克生突然感到裆下一凉,就像是,猛料间地中了某种魔咒一样。
齐霄却是打着饱嗝道:“那个啥,我现在已经吃饱了,告辞!改日再见!”
说罢,他便悠悠然地离去了。
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吗?
不,还有后续。
齐霄非常地深信,在梁克生不断地脑补下,一定会将事情的‘严重性’弄个大体明白。
只要这个概念形成了形象上的雏形,那后面的事情就变得好办多了。
这,就是所谓的切入点。
然而,就在齐、梁二人对酌的同时,皇宫之内也拉开了一桌丰盛的酒宴。
据悉,此宴乃是皇后娘娘特别安排的。
对象为殷桃。
这若说起来,事情还有些巧合。
在学术研讨会落幕之后,皇后立即就派人送来了一道口信,其中说,宫内已经备好了薄酒,特相约姊妹言欢,云云。
可以说,于同一时间,他们母女二人都逢上了宴席邀请,只是对象不同而已。
虽然巧合,但是,彼此的处境却是不同。
相比齐霄的沾沾自喜,殷桃就显得过于小心翼翼了。
你说,这不年不节的,皇后怎么会突然地发出邀请呢?
不由得,令人心生多想。
别看彼此以前为面子上的金兰姐妹,但是,自打各自都拥有了家庭之后,心态方面就发生了变化。
尤其是,在牵扯到各自的子女时,利益上绝对是寸步都不让。
桃花依旧,物是人非,彼此都已变了。
事实证明,殷桃的这番第六感是非常正确的。
于酒席上,苏皇后虽然笑嫣如常,但给人的感觉却生分了许多。彼此之间,客套有余,却亲和不足;谈话间,多论时局,却少聊情意。
“唉,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小酌怡情,多饮伤身,还望姐姐多多注意身体。”
“莫道有酒终需醉,酒入愁肠愁更愁。”
“哦?不知姐姐心中,有何等忧愁?”
殷桃浅尝辄止,放下了玉杯问道。
而苏琉却是一饮而尽,并幽幽一声叹息。
在放下了酒杯后,她才道:“妹妹,你觉得对于咱们女人来讲,什么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殷桃则是淡淡一笑,回道:“这还用说,当然是家庭方面了。”
家庭?
皇后闻言一怔,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家,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可以理解但又极其陌生的概念。ωωω.χΙυΜЬ.Cǒm
殷桃想了想,抱歉地说道:“所谓家庭,不过是我们坊世之家的小民想法而已,姐姐作为是人中之凤,可以忽略了。至于那些所谓的知慕少艾,不过是年轻时的胡闹嬉戏,不提也罢。”
苏琉却是畅然一笑,道:“豫让说,女为悦己者容。但凡是女子,哪一个不希望能得到心仪男子的倾心?可是,唯独帝王家除外。一尊的天子坐拥整个天下,后宫佳丽如云,哪有什么倾心不变一说?抛去这些,子嗣便成了重中之重。”
子凭母贵,乃是深宫中恒古不变的真理。
即使是坤极之主的皇后,也不例外。
再露骨一点来说,谁的儿子将来能够立储,谁就能真正地笑到最后,这一点毋容置疑。
撇掉权谋不论,单对母子情深这块,殷桃却是非常地感同身受。
虽然说,齐霄这孩子并不是自己的亲生,但,自个一直都对他视如己出。彼此间的感情,丝毫不亚于至亲骨肉。
于是,她感慨着说道:“舐犊情深,血浓于水,每个母亲都是如此!”
然而,她话音一转,又带着好奇问道:“莫非姐姐适才的愁肠,就是因小皇子而起?”
皇后点了点头,道:“妹妹可真是聪明,居然一猜即中了。”
殷桃闻言恍然一笑,却是打住不再问了。
当然,这是她故意而为之。
皇后见状一愕,不由得发堵起来。
最后,她只得降低身段主动问道:“宏裕这孩子一日不得立储,我就一日不得安心!你说,我心能不忧吗?”
殷桃劝慰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姐姐应该放平心态,坦然处之才是。”
皇后摇了摇头,冷笑道:“听天由命?那绝不是我的风格!我想要的是,必须把主动权抓到手里,尽量地做到万无一失。”
殷桃闻言虽然心有波澜,但仍是面色如常道:“姐姐若有什么想法,不妨明言直说,切莫要藏着掖着。”
此话中的‘直说’俩字,她咬的语气很重,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意味来。
这时的殷桃已然意识到,皇后把自己请来,肯定是有要事相谈。否则,她也不会这样去循序善诱地引导话题了。
苏琉见她回答得如此干脆,立即抱上了微笑。
而后,她道:“妹妹,你真的愿意帮我?”
“这是什么话?在你我之间,还用得着区分彼此吗?”殷桃貌似很大方地回道。
这话,很贴心。
听起来也很令人感动。
但是,皇后却是无动于衷。
即使挤出一副貌似感激的神情,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妹妹,我就跟你明说了吧,我的所求,就是想让我儿子立储!”
“哦……”
这席话,基本上算是把话给挑明了。
只要不是呆子傻子,应该都能听得明白,也能够听得懂。
随后,皇后彻底放下了架子,坦然说道:“妹妹,我想让你帮我一把,扶我儿子上位!”
殷桃淡淡一笑,道:“姐姐可真会说笑,皇子立储只能由天子和大臣决定,哪轮得着我一介妇人参与其中?姐姐的此求,实在有些欠妥。”
谁知,苏琉却道:“妹妹说错了,我今天所求的,就是你的帮助!直白一点说,你若帮,事就成;你若旁观,事则无望。”
嗯?
这话从何说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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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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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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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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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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