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飞忙道:“这可不是什么无谓的附庸风雅,乃是为了我家的大旺财着想。”
大旺财:别胡乱污蔑,我啥时候去你那儿消费过?
呵呵~~
此旺财非彼旺财,黄飞嘴里的旺财,还真就是字面之意。
齐誉政务繁忙,实在抽不出太多时间与他瞎掰,于是便催促道:“你求什么笔墨,就明言说吧,这样磨磨叽叽的,实在太耽误工夫。”
黄飞闻言脸色一正,道:“之前,你曾给时氏酒楼题过一副楹联,上书:琼州美食甲天下,时氏美食甲琼州。然而,此联的旺财作用非常明显,它不仅为那酒楼带来了超高人气,还吸引了文人骚客们的驻足。那熙熙攘攘的,着实令人羡慕。”
话音一转,他又惋叹道:“再看我闻香阁所挂的那对,不仅没能聚集到丝毫人气,还惹来了文人们的嘲讽揶揄。他们说,那副对子粗词滥调,既无深意,也不应景,挂在那里止增笑耳!”
闻香阁所挂的对联?
齐誉捋须而思,打开了记忆。
犹记得,当初在夜探闻香阁、接触卫驸马时,自己曾邂逅过那副对。如果所记不错的话,那对乃为孙暴所书,其上下为:君若突飞猛进,妾当夹道欢迎。
若是细品的话,这联也算应景,只不过有些粗俗罢了。
“应景?才怪!”
“黄某认为,这副楹联就是三流之对,必须得换!”
也罢,不就是区区笔墨吗?
赏他一副何妨?
齐誉大方地应下,继而问道:“不知你所索的这副楹联,具体有何要求?”
黄飞先是谢过,后笑道:“我的要求并不多,只有简单的三点,具体为:一要对仗工整,二要应景生动,三还要把我招牌上的店名给融进去。”
这么多的限制,还不叫要求多?
唉,你该不会当我是李白转世吧?
正当齐誉想提议降低点难度时,忽听黄飞‘捧杀’说道:“齐兄,你可是咱们大奉国的鼎甲探花,不能说是学富五车,最起码也是才高八斗,若是连这么一副小对都作不出来,定会被世人耻笑的。”
耻笑啥?
噢,明白了,意思是说我是水货。
经这么一刺激,齐誉顿觉骑虎难下,推又不好意思推,接又怕作不出来。最后,他碍于文人面子,只得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既是有条件限制的创作楹联,那就得认真地审一下题了。
只听他喃喃说道:“你的招牌叫做是闻香阁,经营的乃是床上生意,也就是说,这两大元素一定要含。倘若还要应景的话,就得把熄灯行事这层意境给融入进去,如此多的元素集于一联,实在是有些难作呀……”
黄飞怂恿道:“若是那般轻易,我自己也能作来,又何必来求齐大人您呢?”
这……
正当齐誉苦思无果之际,脑海间突然灵光一闪,道:“嘿!有了!我给出的上联是:闻香下马;下联为:摸黑上床。这副楹联,不仅巧含了你招牌上的‘闻香’字眼,而且还生动地描述出了你买卖属性。尤其是,这对联中的‘摸黑’二字,更是画龙点睛,直接与你那熄灯相对应。”
嗯?
黄飞虽不修文墨,但也不是目不识丁的大老粗,他略略一品,便鉴出了联中妙韵,后大赞道:“此联之中,不仅巧含嗅觉与触觉,还展示出了招牌与场地,只是寥寥几字,便生动地表达出了所有内涵,果然好联!”
见他无异议,齐誉便端出了笔墨,写下了这副手稿。
落笔前,他还不忘补上横批:精湛。
至于有多精湛,那就让客人们自己去体验吧。
在‘旺财’的刺激下,黄飞秒变成了腾飞,才刚刚拿到那副手稿,就迫不及待地疾驰而去了。
他说,这是要去急寻镌刻的工匠。
这事办得确实麻利,仅仅用了三天时间,这副对联便高挂在了闻香阁的门口。
不出意外,此联才刚刚挂起,就立即引来文人骚客们的吃瓜围观。
然而,在这一群所谓的‘骚’客中,却有一个身份特殊的人。
谁呢?
大不列颠人——琼斯。
诶?他是专程跑过来做体验的吗?
并不是!
他现在所体验着的,乃是孙大财所送的‘华子’牌香烟,并不是眼前这些铁齿铜牙的扶桑女。
经过这几天的不断熏陶,好事多磨,还真让他慢慢品鉴出了烟草的魅力所在。
一个词概括:舒坦!
在刚开始的时候,自己确实被它呛得有些头晕,不过,只要那适应期一过,它的真正韵味就体现出来了。那种特别的感觉,非言语可以表达,或许,这就是华夏人常说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至于所谓的提神,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点,但是,绝没有孙大财所说的那么夸张。
对此,琼斯表示理解。
商人嘛,总喜欢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此乃是行业通病,谁人不是如此?
除了以上提到的舒爽和提神之外,似乎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依赖感,平日里若不夹上一根,总感觉少了点什么。琇書網
算了,这也不是什么大古怪,实没必要浪费时间去过度深究。
总而言之,二洋使团一众在体验完了烟草的舒爽之后,全都打出了清一色的最高评:如此美妙的东西不作贸易,和傻子无异!
上下全票通过,这买卖必须得做!
于是,他们便在原有的采买清单的基础上,再添一种新兴货品——‘中华牌香烟’。
在把决定定下来之后,所面临便是该如何敲定的问题了。
此节,琼斯选择了故技重施,以行贿的方式再次见到了热心肠的孙大财,并当面求他鼎立相助,以玉成此事,感激不尽。
嘿!还真被阿瞒给说中了,人家居然真的求着咱买!
这买卖可是真好做呀!
孙大财扶起躬身垂地的琼斯,然后露出一副推心置腹貌,指点他们说道:“供货方面皆好说,唯独出港是个难题。这么说吧,若没有我小舅子齐誉的批准,市舶司那边绝不会放。”
琼斯才刚刚直起腰来,闻言后忙再度作揖,恳求道:“还希望员外多多美言,事后必有厚报。”
孙大财想了想,回道:“这样,我去帮你吹吹耳边风,让他抽出时间来见一见你。而你呢,赶紧去寻一处好玩的地方,当面和我小舅子喝上几杯,如此攻关,事情必成!”
琼斯闻言一怔,道:“你的意思是说,请他喝顿酒?”
“不错!正是喝酒!”点过头后,孙大财又道:“我们华夏有句老话,叫做,买卖谈不成,乃是酒没喝到位!这句话通俗一点,你应该能够听得明白。”
“明白!非常明白”
“既如此,就赶紧去做安排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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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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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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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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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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