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誉依旧还是坚持不抵抗政策,对方每进一步,自己就退后一步,如此重复。
从表象上来看看,就是不堪一击。
当然,他也会偶尔的放上一两炮,以示反击,但总体上来说,还是以弱鸡的姿态示人。
这种体毛级的摩擦连续了几天之后,就变成是常态化。
而庸王,也渐渐地摸清了齐誉的底细。
在这个不存在水下潜艇的年代,只需要把水面上舰船的数量弄清楚就行了。
简单直接,也不算难。
摸底后,庸王得出了最终结论:琼州巡捕房就是一群土鸡瓦狗,没什么大的能耐,即使送给他安上一对鲲鹏翅膀,也翻不起什么大的风浪来。
确定?
当然!
且看:就牌面上来说,齐誉军只有区区四艘小型炮舰,然后就是那些载有火枪手的渔船,就这么一点微薄的家底,还好意思拿出来秀?
轻松碾压之。
其实,庸王并非是无端狂妄,他的这种判断也是有依据支撑的。
就战法上来说,火枪手于海战的帮助并不大,因为,只有在登岸之后,他们才具有的杀伤力,若在海上打起来,那四艘炮舰才是真正的主力军。
无论怎么分析,怎么对比,琼州军都只有被虐的份。
于是,庸王彻底放下了提防心,继而改变了战法,让战舰全都倾巢而出,企图一举歼灭琼军,以报往昔之仇。
齐誉的对策简单实用,八个字概括:你打我跑,你退我进!
这有点像是……游击战?
呵呵,还别说,真有一些异曲同工之妙。
……
这一日,天气转阴,微微起风,海面上洪波涌起。
烟波浩渺中,前来进攻的庸王舰队终于退回去了。这次的围剿,琼州军有惊无险地全身而退。
“没想到,庸王的部众不多,居然还敢两线作战,之前真是小觑他了。”船舱中,齐誉有感而发地感叹道。
“两线作战?此话怎讲?”一旁在听的符贤困惑道。
“你看,在水面上,他和咱们玩着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而陆地上,他又派出一支小分队去突袭省府衙门,这种水陆并进的方式,不是双线作战又是什么?”齐誉对他解释说。
不难看出,庸王还是很有魄力的。
当然,他也有这份实力。
然而,符贤却是呵呵一笑,道:“大人,其实咱们都被他给骗了。”
“哦?这话怎么说?”
“据我刚刚得到的消息,突袭省府衙门的那支小分队在奔出了百里路之后,又按着原路折返回去了。很明显,此举是庸王的围魏救赵之计……”
又返回去了?
噢,明白了。
他这是故意为引开府军而施展的调虎离山的手段,目的就是设法分散掉己方的兵力联合,然后再分儿击之。
如今,小分队在虚晃了一枪之后,又回到屯门驻守,并以此来保持着局部上的优势。
不过,这么一折腾,却把府军给遛了猴,不仅耗去了他们许多时间,还让其深陷于奔波疲惫之中。
听后,齐誉却是心中一凛,暗道:没想到,庸王还是个擅使谋略的人,希望自己这次的以退为进之策,可以骗过他。
感觉上来说,应该问题不大,就目前,他的提防心已经明显露出了松懈的迹象。
即使如此,也不能掉以轻心。
面对庸王的倾巢而出,齐誉也感亚历山大,处处小心谨慎。
己方的实力不及对方,万一被他们给堵住的话,那就只有跳海可选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
“再坚持几天,只要自己的大部队一到,就多一些底气了……”www.xiumb.com
“真若没办法,还可以退守琼州,不怕!”
正当齐誉纠结万千时,忽见自家的那艘大宝船乘风破浪地驶了过来。在它的后面,还跟着大约五百多艘的小型渔船,看模样,应该是哈里麾下的扶桑军。
说曹操曹操就来!
是的,援军到了!
齐誉定住心神,忙令属下朝那地儿靠过去。
待近了些后,仰见伫立于宝船之上的彭文长在朝着自己招手,示意移驾过去与他面谈。
要过去吗?
当然。
这艘宝船的体型庞大无比,相比于小型炮舰,更适合作为是主帅的指挥舰。
于是,齐誉便从善如流地接受了符贤的建议,把随身的行囊一同搬了过去。
这才是一把手该有的样子嘛!
……
“彭先生,别来无恙?”才一见面,齐大郎就摆出一个‘你怎么才来’的表情并欢迎道。
“还好,还好!”彭文长忙拱拱手,而后又解释道:“我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就亲率着他们赶过来了。”
“先生一路辛苦了!”
“军情为大,劳苦一些也是应该的!”彭夫子很客气地回道。
瞧,这话说得可真够场面!
啧啧,这老头越来越会说话了。
可不是,自打彭文长到了琼州之后,经历了不少的大小场面,此时的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寒酸拘束的教书先生了。即使是面对战争,他也无所畏惧。
齐誉哈哈一笑,对他赞道:“彭先生有心了,多谢!按照我的估算,你们应该在五天后才到,没想到,却是提前了这么多。”
彭文长却是打了个哈哈,道:“被老天爷逼着赶路,我也不敢磨磨唧唧呀!”
“哦?这话怎么说?”齐誉见他风趣,也顺着这个话题问道。
“我听有经验的老渔民说,明天一早时会有大风袭来,所以,我才下令加快了前进的速度,以免滞留在深海区。”彭文长解释道。
什么?有大风袭来?
齐誉微微一惊,忙问道:“你可知,是多大的风?”
“据老人们猜测,其风力约为迎风走不便,或者风吹断树枝。”彭文长想了想,答道。
这么来看,其风力约为七到八级,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像这种级别的风,基本不会影响到众船的安全,但是,若想逆风行船的话,那可就极难做到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能避开就尽量避开,莫与天公较劲。
“对了,你可知是什么风向?”放心下来后,齐誉又问。
“大概是……西南。”
“西南风?”齐誉先是一愣,旋即露出了欣喜之色。
彭文长点头道:“不错,为此我还专门问了十多位老人,他们全都是众口一词,肯定是西南风。不过,这些都是经验之谈,可能会出现偏差的。”
即使有偏差,估计也偏不到哪里去。
可以作数。
“哈哈,太好了……”
齐誉就如同中了头彩的幸运儿一样,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待兴奋劲彻底凉下来之后,他才换上一脸肃然,对属下吩咐道:“速传哈里和符贤过来,我要举行帐议!”
“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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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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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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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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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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