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其是座右铭也好,人生观也罢,总之,他就是靠着这条信念踏过了科举之路,最终成功入仕。
而最近,他同样也是依靠着这条信念,抵抗住了来自庸王的报复。若严谨一点来说,应该称之为是由庸王势力假扮的倭寇的袭扰。
这一点很容易就能做出判断。
真正的倭寇擅使扶桑刀,哪有配备火绳枪和火炮的?
由此可以猜测,庸王不仅查到了自己头上,而且还有些震怒了。
莫非是谁走漏了消息?
其实不然,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别的不说,就琼州码头处赫然耸立的那三门火炮,是哪来的呢?
庸王又不笨,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出来。
于是,报复降临了。
这是迟早的事,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不过,庸王一方也没有公开身份,而是打着倭寇的幌子攻过来。而齐誉也没有戳破这个谎言,打着抗倭的噱头进行着自卫战。
实际上,彼此都心照不宣。
面对侵略,齐誉所能做得只有抵抗,大不了放手一搏,来个鱼死网破。
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轻言放弃。
幸运的是,那个名叫马汉的西洋人居然是个打.炮高手,‘防守军’在他的悉心指点之下,居然直接干翻了对方的两艘大舰,战绩相当斐然。
呜呼!
齐大人威武!
琼州守方由此士气大振,依靠着自身的地利负隅顽抗,不仅打出了威风,还打出了气势。
古典《左传》中曾有云: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
还别说,事实上真是这样。
庸王的攻击有猛有轻,除了第一次还算犀利之外,之后的两次基本上都比较疲软,给人的感觉很不震撼,有点像是走走过场的意思。
大概是因为久攻不下,丧失了斗志吧。
这一场攻守战一打就是个把月,而今天,在英明的齐大人的带领下,终于第四次成功抵御住了‘倭寇’的侵袭。
至于英明一说,是彭文长率先提出来的,而其他的核心幕僚亦附之。
他们有言:若不是齐大人事先捣鼓来了压阵用的火器,现如今,如何能抵挡住贼人的侵犯?
靠己方之力发展军备以敌?
那怕是来不及的!
可见,齐大人是多么的先见之明。
就像在第一次做动员时他所说的那样,首先你得设法活下来,然后才有资格考虑发展的问题,若连琼州的老巢都守护不住,还发展个卵呢?
话糙理不糙,确实这么个理。
通过打这四场硬仗,齐誉还意外发现一小波潜在的人才,比如说,新被提拔的兵房经承符贤,他就是个很有胆魄的人,在这几次自卫战中建功颇丰。
嗯,是人才就要得到重用,我齐大郎可是求才若渴的人!
说到才,齐誉就不禁犯起了愁肠。
现在急缺的,仍是文教所需的读书人,这类精英该如何解决呢?
唉,无解呀!
收队之后,齐誉就大摆庆功宴,犒赏自卫战中的有功之人。
这场酒席在时氏兄弟新接盘的酒肆里举行,不过,他们却没因此赚到多少银子。
为什么这么说呢?
你看,这每一桌都是四个小菜,浊酒一壶,虽然美名为是盛大的宴席,却根本花不了几个钱。
这回还算是好的,在上次时,知府大人都是自带酒水的……
开席。
彭文长先斟了酒,道:“齐大人,‘倭寇’的袭扰力度一波不如一波,看这样子,应该很快就要偃旗息鼓了。”
齐誉认可道:“估计……差不多吧!既然四次都没能吃掉我,应该不会再试探了。唉,只可惜咱们现在的实力尚有不足,还不能做到有效的反击,要不然,我一定乘胜追击,歼灭他们,来出心里的这口闷气。”
只能自卫不能反击,这一点确实令人遗憾,不过,就目前的实力来说,还做不到歼敌于无形。
火器的数量不及,战舰更是一艘没有,只拿勇气去反击吗?
不过,也不能只长他人志气,灭了自己的威风,从大的界面上来看,齐誉对于未来的发展还是很有信心的,目前只是落后在一个节点上。
对此,他胸有成竹地说道:“俗话说,万事开头难,但是,一旦开好了这个头,以后的路就好走多了。”
“比如说咱们这个水泥的试验,虽然耗时了许久,不还是研究出来了吗?开好了这个头,咱们这学院的建设、研究所的建设,等等等,不都可以如期进行了吗?”
“大人英明!”
“乾!”
“乾!”
建设这一类的项目颇有门道,说容易也不容易,但说难也不难,只要你钱到位、材料到位,起动工来速度上那是突突地,简直可用日新月异来形容。
说到底还是需要钱来支撑。
其实,除了这些基础设施建设之外,还有一项重大的秘密项目,齐誉没有公开提及:关于火绳枪的改良以及火炮的研制工作。
这件事情属于是绝对机密,非心腹之人不能谈也,即使是辖区内的朝廷命官,也不能让他察觉到任何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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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听解释:
就本朝的制度来说,知府和巡抚在军备方面相差巨大,前者既没有权利调度地方军,也不能拥有守备的私家军,一旦被认为是私设武装,就会以谋反罪论处。
何以界定?
并没有明确的界限,所以说,要想驶得万年船,还得小心为上。
恩师孟岚山也曾叮嘱过自己,木秀于林则风必摧之,何必要去显山露水呢?
还是低调点好呀!
就目前,火器的研发确实取得了不错的进展。
先说枪械这块。在齐誉提出了用燧发枪取代火绳枪的概念之后,洋人马汉夜以继日,悉心钻研,终于有所突破了。
最先接受改良试验的乃是齐大人自己的那一把小枪,它在植入了燧石打火之后,其发射效率直接提高了数倍。
然后就是关于火炮这块。丁六指为了提高炉温炼出好钢,还专门为马汉建造了一座专烧煤炭的小型熔炉,以用于炮管的铸造。平日里,也可造些弹丸,以增补给。
只不过,由于这个熔炉的规模较小,迄今为止仅仅造出来了两门舰载用的小炮,在产量方面,还有待提高。
即使如此,齐大郎还是非常满足的。
还是那句话,万事开头难,开好了头就不难,发展壮大只是时间问题。
正喝着开心的小酒,突见黄飞急匆匆地而至。
原来,他是担心齐誉御敌有险,所以才果断地舍弃了哈里赶了过来,不过,他在看到了诸事皆平安之后,又露出了不该瞎操心的尴尬表情。
“黄兄,哈里最近的举止可有异常?”才一见面,齐誉便开门见山问道。
“他非常正常,每天都是矿上矿下的监工,哪儿都没去。”黄飞回道。
“嗯……那他对于我开出的价钱可有不满?”齐誉继续追问。
“没有,他很欣然地接受了。”
咦?
不对劲!
生意场上素来都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这一招古今中外皆为通用,哈里为何不杀杀自己的价呢?
最起码,他也得表达一下被自己压榨的不满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
莫非,他是在韬光养晦?或者说,另有良图?
齐誉打了个激灵,骤然醒过酒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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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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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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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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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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