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非常不安,很担心齐誉会辣手摧花,或者是怎么着她。
“别在那儿瞎寻思了,赶紧地进来吧。”
“你……哼!”
苏琉虽然嘴上强硬,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行了个谦恭礼。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礼毕后,她便开始环顾四下,暗作斟酌。结果却发现,这庙宇之内只有他们两人。
看来,他是打算想和自己私下聊聊。
齐誉指了指地上的蒲团示意请坐后,便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早就知道,你还另有其他后手,却没想到,竟是兵部的军队。”
苏琉微微一惊,道:“你都看出来了?”m.xiumb.com
“当然!你所率的这支倒没有什么异常,他们乃是从京城内抽调而来,既合情又合理。可是,埋伏在大沽港的那一军就不一样了。那支军从未进京面圣,而你,又是如何调得动的呢?由此可见,你已经掌握了军权!”
“设伏大沽港,乃是我的高度机密,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于不久前,吴晚荣告诉我说,他曾在京城外看到三德子游说兵部的大军,而且,还真让他搞定了五万人马,继而让他们改变了原有的行程。那时,我就猜到了该军要去大沽港把关,堵住我的必经之路。”
“你果然是聪明过人!”
除了以上这些,还有另外的一个佐证。
齐誉记得非常清楚,当初在调动兵部的军队时,是殷俊手持着断刀所下的命令。所以按照常理,该军若至,理应先去回复殷大人,然后才能再做其他调度。
而大沽港的那一军,却是连京城都没有回,就直接更改了目的地。
这足以说明,苏琉已于暗中掌握了军权。
如此后手,非同一般。
齐誉咂了咂嘴,不解地问道:“我唯一想不明白的是,既然你已经掌控了兵权,那为什么不提前在京城一带作出布防呢?若是那样,你也不至于在京城之战中处于被动了。”
苏琉幽幽一叹道:“说起我插手兵部来,还要得益于元赟他罢免了兵部尚书,若不是有这么个空子,我哪能得手呢?”
”早先时,兵部的上将军们并不怎么服我,甚至还有一些抵触情绪。然而,当他们得知到元赟已然病重的消息后,这才愿意投靠储君。不过,经这么一周旋,就浪费掉了许多时间,也因此错过了京城之战。”
原来是这样呀!
倒也算符合逻辑,可信。
齐誉撇开了这事,改议正题道:“苏琉,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在太上皇身上暗下手脚,已经构成了弑君之罪。而你,不仅不知悔改,反而妄想杀人灭口,你就不怕,我把这事公之于众吗?”
苏琉摇了摇头道:“只要那证人一死,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呢?至于你,我压根就没放在眼里,说句不怕得罪你的话,我完全有能力把所有责任全都推到你的身上,甚至让你百喙莫辩。”
嗯?
怎么扯到我的身上来了?
齐誉哂笑一声,道:“你这样毫无依据地栽赃陷害,鬼才会信你!”
“谁说的?我有证据在!”
“证据?什么证据?”
见他一脸吃惊,苏琉这才得意地笑道:“你还记不记得,在元赟病前,你曾上贡过一些滋补药丸……”
齐誉闻言登时恍然,恨恨道:“莫非,你就是想用这事来诬陷我?”
“迫不得已时,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做呢?”苏琉淡淡一笑,又道:“不瞒你说,我就是在你上贡的那些药丸里动了手脚,才致元赟染上了病根。而且,我还故意封存了几丸留为证据,若是你敢对我动手,那就休怪我以此作为反击。”
阴险!
歹毒!
齐誉强掩着怒意,冷冷道:“哼哼,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你灭口吗?”
苏琉一脸自信地回道:“你不敢!”
“为何?”
“有两个原因。首先,现在是公开场合,你怎可能当着三军将士的面前把我怎么样呢?还有就是,你若真动了我,后面就会有人将药丸的事情公布于众,届时,你就是有一千张嘴,也清白不了了。”
不得不说,苏琉的这个手段确实高明,既保护住了自己,又压制住了齐誉。
双方各握对方的把柄,且还是那种致命性的那种,真若斗将起来,绝对是两败俱伤。
齐誉真的没有想到,那些药丸竟会给自己惹来这些麻烦,早知如此,说什么也不能上贡呀。
不过,通过此事已不难看出,苏琉这次真打算是撕破脸了。要不然,她也不会搬出这副底牌了。
当然,这也是出于自保的需要,不得不如此。
然而,齐大郎也不是吃素的人,他既然打算着要压制这女人,就不可能就此罢手。更不可能容忍,她在自己的面前耀武扬威。
而压制人的最好方法就是……
拔枪!
“你……想杀我!”
“不可以吗?”
“啊!你若是杀了我,可就犯下了忤逆之罪,你可要想清楚了。”
“哈哈……”
齐誉大笑了几声,面露奸诈之色道:“反就反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说,以我现在的实力还做不到吗?”
苏琉闻言猛地一惊,颤声道:“可是……你曾经发过誓言,说自己终身不反的。”
“此一时,彼一时。我齐誉本不想反,可是,你一而再而三地刺挠我,难道,我就不能做一些反抗了吗?”
“你别冲动,且听我说!世人皆知,元赟对你许下过不负江山不负卿的庄重承诺,你若是造反,岂不是背上了辜负君上的骂名?”
齐誉嘿嘿一笑,道:“骂名?那值几个钱?”
见他死猪不怕开水烫,苏琉不由得惧怕了起来,“如果你放了我,我可以答应你,以后再也不找你的麻烦了。”
“你觉得,我会信吗?”齐誉冷冷地盯着她,手指慢慢触向了扳机。
这一回,苏琉是真的慌神了。
齐誉朝前一步步地紧逼,而她则是不断地后退。
直到一处退无可退的墙角后,二人才停下了脚步。
对峙、对视。
一方杀气腾腾,一方瑟瑟发抖。
苏琉本以为,齐誉会像上次一样,拿枪指向自己的额头,却不料,他竟然猛地扬起了另一只手。
啪!!
一个脆脆的巴掌,就直接扇在了自己的脸上。
“你……”
“这辣手摧花的感觉,似乎还挺爽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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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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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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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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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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