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低沉浑厚,可传十数里之遥,为极其常用的预警方式。故而,才有敲警钟的说法。
不过,在小彤看来,那警钟若被敲响,就会提醒敌军做出防御,这对于己方来说是很不利的。
所以,必须要将那敲钟之人立即诛杀,以免打草惊蛇。
正如诸葛亮《兵法二十篇》中的所云: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
是的!先下手为强!
小彤在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以及离岸的距离后,便立即展开了动作了。
嗖嗖!
两支滑轮弩飞箭犀利射出,于百尺之外命中目标。
却见,想要敲警钟的那二人突然动作一滞,而后,便从哨岗上坠落了下来。
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这一摔,一定很疼。
哦不,这俩人现在已经彻底嗝屁了,不可能再感觉得到疼了。
说时迟,那时快!
还不等舰船靠岸,小彤就一个鹞子翻身,直接跃到了岸上。
才落地,她便将纤手一抬,顺势甩出了一把飞镖,一举解决掉了前来查看究竟的几个哨兵。
在清除完了这些‘荆棘’后,舰船上的人马便可以放心登陆了。
正当她心情大好欲要作出自赞时,忽然间意识到了不对劲。ωωω.χΙυΜЬ.Cǒm
看哪,这些被杀死的守备军全都是乌发黑眼,皮肤泛黄,哪有半点佛朗机人的‘鬼’样子?
难道说,死的这些都是沙捞越人?
确实有这可能。
那么,问题来了。
沙捞越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还有,这个地方真的是佛朗机国人的基地吗?
眼前的迹象表明,己方斥候于事先所探得的信息出现了误差。
唉,好失望呀……
“大小姐,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先不要慌,且容我大概的想想……”
“是!”
略作思量后,齐小彤便吩咐道:“这样吧,咱们先弄清楚这里的具体情况,之后再做详细的计较。”
某手下想了想,问道:“大小姐,这些个守备军……又该怎么处置?”
小彤不假思索地回答:“全都杀了。”
全杀了?
“可是,这些……乃是沙捞越人。”
齐小彤闻言冷哼一声,道:“沙捞越和佛朗机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同属于一条线上的蚂蚱,正所谓,敌人的朋友也是敌人,既如此,又有什么不能杀的呢?”
好吧。
不过,这种处事方式也很符合大小姐的风格。
想当初,在刚刚拿下大湾时,她就紧跟着来了一次血腥的大清洗。而这件事情,正是和佛朗机反目成仇的直接导火索。
小彤却不知,自己的这个决定,却又使沙捞越和琼州产生了交恶。在之前时,两方之间并没有发生直接性的冲突,不过,在今天之后可就不一样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说回眼下。
既然主将已然下令,那就得即刻行动起来。
小彤所带的琼军约有八百多人,而敌方的人数却只有三百不到,且装备方面还处于绝对的劣势,可想而知,琼军的这场诛杀,简直易如剁瓜切菜。
于半个时辰后……
这场一边倒的战斗就宣布圆满结束了。
而小彤,则在那里听取着手下们的信息汇报。
从故意留下的活口的口中撬出,他们这些人确实全都是沙捞越人,耳在这里任务,乃是奉命守备军用草料。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只是沙捞越军方的一处草料场。
为了验证其真伪,小彤还地特命人进行了一番核查。
却见,那一处处的储备物,在揭开其神秘面纱后,露出来的全都是一垛垛的干草料,此外,别无其他。
果然只是一个草料场……而已。
那,佛朗机国人的补给基地又究竟在哪儿呢?
要知道,此行的最终目的,乃是设法破坏他们的军需补给库,如果此事落空,那就等同于是白忙活了。
运气不错。
很快就有了新的线索。
据那个活口在临死之前透露说,于此地向南二十里处的深山中,有一个依山而建的全封闭的小寨子,听首领们说,佛朗机人把携带来的重要物资全都囤积在了那儿。
像这种道听途说的消息,一时之间很难辨出真假,可较真,也可不较真。
那么,要不要过去一探究竟呢?
对于此,小彤显得有些迟疑。
在事态还不明朗的情况下选择孤军深入,绝非明智之举,一旦出现了什么意外差池,就要为自己的冒失付出惨重代价。
父亲常言说,不到迫不得已,绝不打无把握之仗,即使是用奇出兵,也要于事先想好退路。无论如何,都不要陷入到绝境当中。
而眼下的这一次,就有些过于犯险,一旦深入进去,就有可能面临后路被截的困境。且,还得不到任何补给。
有点难办了。
进退两难……
这时,有一个名叫大狗剩的少年郎上前建议道:“小姐,来之前时段先生一再叮嘱,说遇事一定要以稳妥为先,此事能成则成、不成就撤,千万不要冒险行事。”
此人,乃是小彤收养的那群孤儿当中的佼佼者,他机敏灵活,武艺出众,是个颇有潜力的好后生。
自这次出征以来,他就一直跟在自家小姐的身侧,前后侍候着。
他所说的这个倡议,立即得到了过半人的响应,可见,大家都不太愿意兵行险招。
不过,小彤却是另一番想法。
她觉得,好不容易才赶到了这儿,若是无功而返的话,岂不是显得自己有些无能了?那样一来,自己的面子往哪搁呢?
最最重要的是,这种奇计只能使用一次,一旦露馅,佛朗机人就会顿生警惕,想要再施,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嗯,既然费尽了心思才来到这里,又岂能半途而废?”
“这……”
齐小彤忽将脸色一凝,凛然说道:“在出征之前的祭旗礼上,我父曾振臂高呼: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可见,他老人家的破敌之心是多么殷切,既如此,我们又岂能临危生惧呢?好儿郎们,试问你们的胆量何在?血性何在?”
经她这么一激,将士们立即变得鸡血起来。
齐大人在他们的心目中,就是类似于是神的存在,他所说的话,必须要拼了命的去完成。
死而后已!
见状,齐小彤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淡笑着说道:“传我将令,全军将士立即向南挺近,寻找那个依山而建的小寨子!”
“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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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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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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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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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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