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无他,商讨接下来的对敌之策。
就眼下来说,原定计划已经走不通了,对敌战策必须要重新制定。
失策了?
也不能这么说。
要知道,战场上的形势可谓是瞬息万变,即使你准备地再充分,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随着事态的发展,必须要不断地进行纠正,以做到与时俱进,以应时势之需。
就目前的形势来说,和原本的预估已经出现了较大偏差,若不及时修订既有的战策,就会面临沉沙折戟的危险。
倏然!
假寐中的齐誉睁开了眼睛,一脸严肃地说道:“希望二位可以各抒己见,说说接下来,这仗该怎么打?”
符贤想了想,率先回道:“下官觉得,这场虽属硬仗,却并不难打,只要以战无不胜的无上信念来武装战队,就可以做到斗志高昂,无坚不摧。这就是世人常说的,狭路相逢勇者胜。”
咳,吐!
这不虾扯蛋吗?
若提高信念真那么管用的话,哪还会有晋朝时期的衣冠南渡?
在实力不对等的较量之前,所谓的思想武装,最多也只能起到给自己壮胆的作用,呵呵,仅此而已。
虽然齐大郎没有明言否决,但也是微微一叹,暗示自己并不想采纳这个洗脑建议。
段子成见状,忙道:“就目前来说,我们对佛郎机国的战力还不明确,不宜贸然与之硬拼,依老夫之见,不如先至吕宋安营扎寨,后以背靠陆基的优势与敌进行周旋。这样做的好处在于,咱们很方便就能获得补给,而敌方却无,以消耗战的方式来拖垮对方。”
这个策略听起来比较稳妥,但是,却忽略了一个大的问题,那就是,吕宋国内还潜藏着一个内贼扶西。
如果说,己方贸然登陆扎寨,谁又能保证不被他趁机咬上一口呢?若是那样的话,就变成了背腹受敌的尴尬局面,首尾也再难相顾了。
故,此策断不可取。
在齐誉否决了此案之后,三人旋即便停住了口,改而是蹙眉沉思。
当下虽未开战,但战势已然形成,箭在弦上,发还是不发?
这是一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
若孤军深入的话,又担心敌众我寡不能取胜。倘若直接退去的话,又恐惹人笑话,这对于以后的外交来说非常负面。
感觉有点进退两难,或者说是骑虎难下。
此情此景,不禁让齐誉想起了曹操指挥的那场官渡之战,记得那时,他和巨敌袁绍僵持对峙,宛如身陷泥潭之中,进无可进,退无可退。当时,也幸亏有荀彧及时做出提醒,这才让他拨云见日,悟出了破敌妙策。
那信上曾言:此乃用奇之时,断不可失。
“用奇……”
齐誉嘴里喃喃自语着,脑袋壳也随之运转了起来。
古人战法灵活,从不拘泥,自己何不借鉴一二?Χiυmъ.cοΜ
善!
咱也学着用用这奇!
在齐誉的理解里,所谓的用奇,大概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意思,或者说,用一种剑走偏锋的方式解决掉面临的难题。
蓦地!
他眯萋着的眼睛倏然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
段子成观察细致入微,立即反应过来并问道:“齐大人,你莫不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不错,我打算水陆并进,两栖而战!”
“这……此话怎讲?”
齐誉呵呵一笑,道:“目前,敌人的水上力量还没有取得会师,而陆地上的防御也没有全面展开,这就造成了他们水陆之间相隔太远,无法做出战法上的配合。在老夫看来,此际的敌军和一盘散沙没有任何区别!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利用好这个机会发动突袭!如果等他们诸事妥帖,全面拉开了防御的阵仗,那就失去了主动先机。”
段子成眼睛一闪,忙道:“还请大人进一步细说!”
“好!”齐誉站起身来,踱步说道:“我的想法是,咱们兵分两路,两栖同时推进,在重创敌军水师的同时,也一同瓦解掉扶西的武装。只要这两路全都得胜,吕宋的危机自然迎刃而解了。”
一分为二?
感觉有点怪怪的……
虽说此举可以让进攻变得丰富灵活,但同时也削弱了歼敌的冲击力,达不到劲往一处使的高压势态。
这就好比压力与压强的关系,在总力不变的情况下,其受力面积越小,产生的力道也就越大。反之,就会越无力。
此外,分兵还会带来另外一个尴尬局面,那就是局部不再占优,弄不好就会歼敌不成反被虐。
简而言之一句话:机遇与风险并存。
段子成虽然是个善谋的人,但也不愿意打无把握之仗,所以,他对此策并不赞同。
符贤就更不用说了,他直接被惊得冷汗涔涔,有一种豪赌的感觉浮上心头。
不过,齐誉最终还是力排众议,坚持使用分兵的战策。
铤而走险?
也不全是!
他觉得吧,以琼州目前的实力,即使行动失败了,也大致可以做到全身而退,绝不会沦为被按在地上摩擦的对象。
“就这么定了!”
“呃……是!”
见拗不过齐大人,符、段二人只得听令行事。
后续战法既定,接下来就是制定细节了。
“关于海战这块,必须做到先下手为强,要赶在安南和佛朗机合兵之前发动攻击,以保持己方的主动性。再往细了说就是,要尽快地追上安南舰队,冷不丁地在其屁股后面直插一刀,能奸多少是多少!”齐誉做了个‘捅’的姿势,目露凶光说道。
对此,段子成显得有些迟疑:“齐大人,咱们出师到此,打的乃是协防吕宋抗击入侵者的名号,如果直接在海上发动屠戮,怕是会于理不合,还望甚之。”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通俗一点来说就是,现在的吕宋已然投到了琼州的怀抱里,你来犯我挡之,这一点合情合理。可若是在这海域里就冒然发起攻击,那就变成了己方妄开衅端了,倘若此事闹到朝堂之上,怕会惹起那些老家伙们的指责。
唉,谁让这年头讲究‘理字当头’呢?
师出,就要有名。
齐誉觉得吧,这种争执不过是些口舌之利,何必拘泥?况且,自己也已经想好了应对的‘狡辩之词’,绝对可以忽悠过去。
又是啥?
段子成闻言连忙拱了拱手,露出了请教貌说道:“此词为何,还请大人赐教!”
“咳咳!本官认为,安南小儿不讲文德,携虎狼之师悍然入侵我琼州的‘领海’,如此穷兵黩武,着实令人气愤!孰可忍孰不可忍!因此,本府才略施薄惩,以儆效尤。”说罢,齐誉又嘿嘿一笑,道:“咋样,这个理由足够充分吧?”
啊?
大炮都架起来了,这也叫略施薄惩?
还有,你那‘领海’一说,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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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说】:感冒了,全身乏力,坚持码了一章,今天不更了,敬请诸位读者知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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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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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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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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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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