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除了引发了两个事件之外,就再无其他的了。
都啥呢?
据张立反映说,在大搜捕进行过后,府城的东郊处曾传来了几声枪响,从感觉上来说,那声音似乎渐行渐远。
他认为,持枪的人应该是向朝着琼东的文昌县遁去了。可以看得出,在大搜捕的压力之下,对手有些坐不住了。
另外一件事情就是,说有一个造船厂的老工匠,他在散工后就莫名的消失不见了,也就是俗称的失联。其家人在苦寻无过后,便向府衙的刑房报了案。
通常来说,失踪之类的案子时有发生,算不得什么特别事,但出现在这个时间点上,就值得去关注了。
齐誉听过了汇报,首先问道:“既有枪响,可有人员方面伤亡?”
张立回道:“回齐大人,并没有。”
没有?
莫非是朝着天空放空枪?
这年头又没有飞机,有什么好打的?
齐誉压着困惑,又问:“至于那位失踪的老工匠,可听说他有仇人或者是债主,再或者,其家族是否存在矛盾?”
这些都是常规的排除法,必须要问的,如果连这种常识都不具备的话,还当什么官?
“嗯……此人是从广东府迁徙过来的外地人,在琼州并不存在家族关系。另外,属下也已调查过,他既没有债主,也没有仇人。”张立回道。
“哦……”
这两件看似彼此无关的事情,齐誉总觉得,可能存在着某种联系。
是第六感吗?
像是,又像不是,感觉说不上来。
暂先抛开这些虚妄之谈,以眼前的发生就事论事。
常规逻辑分析,枪的响声向东方渐行渐远,大致可以理解为,这些人是朝着文昌县去了。
那么,是否下令东追呢?
齐誉显得有些迟疑了……
如果随之东去,万一中了对方的误导怎么办?
有误导的可能?
有!
枪声之下居然没有人员伤亡,这一点就明显不对劲。你想,本应该夹着尾巴悄悄躲避的,莫名的鸣枪干嘛?那样一来,岂不是主动地暴露了行踪?
事出反常,完全不合情理!
所以,要小心谨慎的对待之。
不过,主意还是要拿一个的,总不能呆在这里啥都不干吧?
为保险起见,齐誉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啥呢?
声东击西!
这话怎么说呢?
派出一支火枪小队,以自己的名义大张旗鼓地赶往东方的文昌县,而实际上,自己却是驻守在西方的这里,静观其变。
东为重,西为轻,对不对的,赌上一把。
虽说这种方式分散了自己的兵力,但是,却能左右兼顾,不至于被人牵着鼻子走,比较稳妥。
万一……
万一就万一!
如果小分队真得遭遇到了什么意外,那就让他们拿出自己的真本事拼上一拼,总不能老是活在安逸里。
嗯,就这么办。
在得令后,张立也不磨叽,马上就跑出去做安排了。
齐誉看了看时辰,对属下们说道:“今天咱们不回去了,留在这守夜,以防有什么突发情况。”
“是!”
老大做出的决策永远都是正确的,马仔们自然不敢反对,当然,也无权反对。
……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Χiυmъ.cοΜ
逐渐临近了半夜。
童延火看了看满天繁星,道:“齐大人,你不妨和衣安睡,若有什么动静,我会及时叫醒你的。”
这……
不好意思呀。
“咳咳,让你们睁眼熬夜,我却去梦会周公,太……”
“齐大人多虑了!论五觉,你比不得习武之人,论身法,你也没快不到哪里去,既然无甚有益,为何不去睡呢?”童延火很实在的说道。
“嗯……”齐誉恍然,原来,在别人眼里,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威武。
童延火见他蹙眉,继续劝道。“您放心,有俺在这盯着,保准一切安然无恙,您放心安睡就是。如果,您熬夜疲劳,怎么指挥明天的公事呢?”
这么说,也对!
那我就……小眯一会儿?
齐誉没再坚持,从善如流地接受了这个建议,和衣一躺,就睡过去了。
再醒来时,却发现已经到了半夜时分。
其实,他是给尿憋醒的。
“可有异常?”在方便完了之后,齐誉便朝着童延火问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不过刚才,张立传回来了一个消息,他说,在火枪队离去之后不久,石某开始露面了。”
“哦?他是在哪里出现的?”
“造船厂附近。”
这么看,这些鸟人并没有真正的东去,而是逗留在了这里。
说明,自己之前的第六感,是非常正确的。
这是一种逻辑思维,并非是虚妄之说,但是,一时之间,自己又想不出来是哪种逻辑。
“你们先等等,待我好好想想……”
“是……”
齐誉开始枯坐下来,紧紧皱起了眉头,分析着这其中的蹊跷。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任何看似怪异的现象,其背后都必然都有着因果联系,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冒出来。
既然存在因果关系,不如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再捋一遍,或许,还能有新的发现。
善!
且看分析:
假倭的可能性基本上是排除掉了,原因很简单,其性质就是为了抢而抢,为了夺而夺,完事之后就赶紧的溜,目前他们逗留不离,明显不是倭寇的行事作风。
倒卖火器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但凡是倒卖者,必定会藏锋敛锷,尽量地做到不露锋芒,哪有主动开枪暴露自己的道理?
如此一来,就剩下唯一一种可能性了。
那就是,这些人全都是潜逃过来的庸王残部。
或许有人问了,他们跑到对头的地方进行潜藏,莫不是疯了吗?
其实并不是!
道理很简单,在这茫茫南海之中,只有琼州这么一个孤悬的落脚地,换句话说,这是一个选择暂栖地方面的单选题。
庸王军确实没的选。
此外还有一个原因,他们在逃的时候,乘得都是经不起风浪的小船,并不具备远航能力,若想得到补给,只能逗留琼州。
特殊的地形,就决定了特殊的选择,任你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抛去琼州而绝渡逢舟。
绝渡逢舟?
想到这里,齐誉的眼睛突然一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那啥,马上赶去造船厂,那些人,是想抢咱们家的大船!”
“嗯?……是!”
“……”
在下达完了这条命令之后,齐誉就一脸爽朗地笑了起来。
早些时,他就已经了解到,庸王他不仅善智,而且有谋,如今来看果然如此。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齐誉才十分笃定,对面站着的对手,必是庸王无疑。
或许有人问了,在之前的过程当中,对方使了谋吗?
是的!
博弈非常明显。
你看,庸王先使用了调虎离山计,试图将齐誉引去文昌县,然后……再酝酿着袭击这里的造船厂。
造船厂?何用?
当然有用!
他们若夺得了大船,就可以乘之逃走,再也不用担心船小不能远航的问题了。
如果所料不差的话,之前失踪的那位老工匠,就是他们为获得船厂内部的信息,而采用的虏人手段。
巧的是,齐誉刚好产生了警惕心,也恰好运用了将计就计,如此一来,庸王的戒备就降了下来。
至于和他勾结的石某出现在造船厂处,无非就是为了窥却试探,并不意外。
似乎,可以撒个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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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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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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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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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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