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说,在闻香阁的一间贵宾房里,存在着一处窥视用的暗格。
外人只需进入那夹层里,便可洞悉到房内的一切。
若在那个视角,金六福和安长今的一举一动,都可尽收眼底。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些什么,皆一目了然。
这种探查,可不是趴在窗外晒月光所能达得到的。
本来,这套布置乃是方便老黄观摩动作片所用,却没想到,竟然派上了政治用场。
在听完了如上介绍后,齐誉不吝赞词道:“黄兄心思缜密,未雨绸缪,不愧是昔日时的内卫精英。佩服!佩服!”
黄飞则是哈哈一笑,道:“跟着齐大人混,想不缜密都不行啊!”
嗯?
你这古怪嗜好,怎么和我扯上关系了?
别乱套近乎行不?
齐誉膈应了一阵儿,道:“好了,话不多说,还是办正事要紧!”
“好!”黄飞应了声,连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大人,且这边走。”
……
少倾!
两个人便偷偷摸摸地,来到了那处房间的夹层内。
还真如黄飞所说的那样,此处不仅可以容人,还可以一窥到房内的究竟。
无论是视觉观察,还是耳朵聆听,都能辨识地非常清楚。
却见,房间内红烛摇摇,檀香冉冉,那浓妆艳抹的安长今,正一脸紧张地坐在床边上。
正是因为金六福的到来,所以才让她如此地胆战心惊。
她很想离开这里,但,仅限于是想法上而已,现实当中,她却是什么都不敢做。
黄飞的手段,她可是亲自体验过的,那人随便的一招,就能让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想少吃苦头,就必须无条件地服从。
此刻的她,深知黄飞正在某个暗处监视着自己,所以,绝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后悔莫及。
见她如此忌惮,黄飞不由得得意了起来。
他附耳靠近,对着齐誉细声道:“高丽的细作自诩精明,但到了我们大奉内卫的手里,却是连根鸡毛都算不上。在我的手里,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比软柿子的手感还要好。”
“即使他们低头服软,也莫要马虎大意。”齐大郎先是认可地点了点头,后又做出提醒道。
正窃窃私语间,忽见房内人影一闪,细看,却是多出来了一个人。
而那人,赫然力压群狼的金六福。ωωω.χΙυΜЬ.Cǒm
他按照闻香阁首席大龟公的复杂指引,在完成了一系列的条条框框后,这才被带到了这里。
途中时,他不断地四下观察,在确定了没有人跟来之后,才小心翼翼地进入了房间。
然后就是关门上闩,并第一时间吹灭了照明的蜡烛。
这么一来,视野就变成了一片黑洞洞,只能闻其声,却不能辨其形。
由此也不难看出,金六福还算是个相对谨慎的细心人。
黑暗中,只听他开口问道:“괜찮아요……”
嗯?
我说,你讲什么高丽语呀?
听不懂,这可咋办?
齐誉不禁眉头一皱,心中开始焦急了起来。
然而,黄飞却是信誓旦旦地安抚道:“大人莫急,这安长今一定会纠正过来的,你放心看着就是了!”
“她真的会吗?”齐誉一怔,奇道。
“她呀,肯定知道我正于暗中观察,所以我基本上断定,她不敢当着我的面搞什么幺蛾子。否则,她将会面临很严重的后果。”黄飞略带着一丝狠色说道。
“既如此,那咱们就再等等看。”齐誉定下了心神,再次竖起耳朵安心静听。
果然,那安长今很有觉悟。
她见金六福突以高丽语发出问候,连忙给予作出了专门纠正。
“此地鱼龙混杂,耳目众多,我劝你你还是讲汉语为好。一旦被别人发现了你是高丽的细作,你可能就……长眠在这儿了。”
“那倒也是!”
安长今的话,说的确实在理。
一旦泄漏了身份,不仅这次的计划完全泡汤,还有可能因此殒命。
相害相权取其轻。
采用汉语交流,确实更稳妥一些。
“关于那机要的相关图纸,那些个人是否得到?”
“有!”
“从何时何地而得?”
“在永川府时,从‘杀神’的手中勒索而得。”
他们二人间的交流,颇有一些暗语的意味,虽然明在阐述事情,却不指名道姓。
不过,齐誉却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话中的提到的那些人,乃是指他们的盟友扶桑;而所谓的杀神,应该就是区区不才了。
再接下来的对话,多是以询问其中的细节为主,并没有再增其他话题。
而安长今,也依照着黄飞事前时的交待,作出了早就编造好的回答。
“哼!他们这些人,居然手握着技巧秘而不授,真是太可恨了!”
“或许,人家正准备拿着咱们当枪使呢?假设,咱们真和天朝展开鹬蚌之争,他们会不会只做做样子,继而尝试着渔翁得利呢?”
“嗯,确实有这可能!待我回去之后,一定会将此事禀报给上边,以作出相应的对策!”
“如此甚好!”
不难听出,之前酝酿的挑拨离间之计,基本上算是得逞了。
最起码,他们两国的结盟伐奉计划,是不太可能再实现了。
金六福忿忿然地骂了一阵子,又突然转冷笑道:“告诉你一则好消息,他们那君主已于不久前翘辫子了,现在的继位者,乃是他的一个女儿。其号,好像是叫什么‘明正天皇’。”
“你说什么?他们君主……更迭了?”安长今闻言一惊,再求确认道。
“不错!那个老国王因心疾突发而亡,而他的膝下又没有儿子,也只能由女人们去继位了。”
“是这样呀……”
听到这儿,齐誉不由得心里一喜,暗道:扶桑天皇嗝屁,可是一件非常令人振奋的大好事!
明天必须加个鸡腿烫壶酒,以庆祝一下。
于欣喜的同时,他还不禁泛起感慨: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义,必有天谴。
就说这位扶桑国的老君主吧,他不仅纵容倭寇侵犯犯奉,居然还泛起了侵略野心,可谓是万死不足以蔽其辜。可以说,他手上的每个毛孔里面,都沾满了罪恶的鲜血。
你多行不义,上天就敢让你绝户无子!
然而,才高兴了几息时间,齐誉的脸色便倏然变成了黧黑。
因为金六福说,这个新继任的扶桑女皇,其手段非常犀利。比之其父,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意思就是,她乃是一个狠角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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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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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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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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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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