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虽然作出了反应,但速度上却是慢了半拍。
他这一慢,可就有些被动了。
再看他那样子,似乎有意硬碰硬接下这一招。
而就在此时,忽闻台下有人喊道:“范尧莫要迟疑,速速跳下擂台,这可是齐大人的特别叮嘱!”
范尧闻言微微一怔,而后便果断地作出了一个鱼跃动作,朝着擂台下飞去。
不过,他的速度要明显慢于先发先至的王之藩。
他前脚才刚刚起跳,对手的凌空一脚便接踵而至了。
砰!
倏然一声闷响!
身材壮硕的范尧像是被抛出的麻袋一样,直接从擂台的半空中横飞了出去,而后,重重地砸在地上并吐出了几口鲜血。
不幸当中的万幸是,他是顺着力道而中的招,并没有被打实。也正因为此,所以他才没有受到致命的伤。
即使如此,他也是半天没能缓过劲来。
齐誉见范尧性命无碍,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稳住心情,才朝着刚才喊话的那人看去。
却见,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眉目隽秀,目若朗星,举手顿足间,隐隐透着一股子浩然正气。
这人是谁?
庾海见齐大人面露困惑,连忙做出相关提示,“据我刚才的打听,此人就是那个被尊称为二师兄的齐青云。”
是他?
齐誉闻言,再次把目光抛了过去,郑重地打量了几番。
此人乃是烈士的遗亲,必须得重点照拂,千万莫要忽视了。
正寻思着,忽见又有两人踊跃请战,意欲剑指王之藩。
不过,却都被齐青云给压了下来。
“莫鲁莽,你们不是他的对手,下一场擂战,由我来亲自会他!”xǐυmь.℃òm
“二师兄,还是让我们上吧?”
“不!你们全都退下!”
“呃,是……”
齐誉因担心齐青云的安危,并不想再将擂台赛进行下去,正欲强制叫停,忽觉身旁的庾海拉了拉自己的衣袖。
何事?
却见庾大人呵呵一笑,问道:“齐大人,你莫不是看上了此子,想要日后提拔?”
见被猜中心思,齐誉只得坦然回道:“此乃忠义之人,自然要加以重用,要不然,岂不是埋没了有用的人才?”
“大人说的确实在理!”庾海先是点了点后,后又道:“既然您欲加举用,那就得先弄清楚他的本领究竟如何,只有做到知根知底,才能量其才而善用之。要不然,就会出现才不配位或者是位不配才的委任疏漏。”
齐誉虽然存在一些私心,但也非常认可这个说法。
只有知人,才能善用。
这话没毛病。
见齐大人认可,庾海又继续说道:“大人何不借此时机,顺便考察一下此子的真实本领,也好做到心里有数,待日后委任时,可为参考依据。”
“这……”
对于这事,齐誉显得有些迟疑,“万一,他被这个王之藩蓄意致伤,岂不是悔之晚矣?”
庾海却道:“我观此子性格谨慎,懂得进退之道,绝不是那种鲁莽之人。他行事,大可放心!”
也确实!
通过他刚才喝止范尧的举动不难看出,这个年轻人的脑子非常清醒,并没有打鸡血般的胡乱鼓舞。
既然心理素质过关,那就顺便地考察考察吧。
于是,齐誉抛去担心,再次安定了下来。
就这会儿说话的工夫,齐青云已经和王之藩签订好了生死契约。
之后,两人便双双走上擂台,面对面而视。
王之藩似乎是有意炫耀武力,才刚刚站定,他就来了一招跺脚示威。
却见,其脚下的厚木板在一跺之下立即出现了一个脚印形的透洞。
而齐青云也不甘示弱,紧跟着也回敬了一招马步万钧坠,只不过,他的力道略显较小,那厚木板虽然裂开,但却并未穿透。
嘿!好俊的功夫!
想不到这偏僻的琼州,竟然还有这等人物!
王之藩在吃了一惊后,打量着他道:“小子,你师从何门?”
齐青云淡淡回道:“不才侥幸,曾被一位武学高人指点了几天,不过却算不上人家的入室弟子,所以这师从一说,无从谈起。”
呵呵~~
原来是个野路子出身!
王之藩直接嗤之以鼻,笑道:“我记得,你的名字叫做是齐青云,对不对?”
“不错,正是不才!”
“就琼州本土来说,姓齐的人少之又少,几乎寻不到什么望族,难不曾,你和齐誉之间有着什么血缘关系?”
“放肆!我家老爷的大名,也是你随便能叫的吗?”
“你说什么?你叫他……老爷?”
王之藩琢磨了一番,后恍然道:“噢,弄了大半天,原来你是个低贱的家奴出身!”
齐青云却不以为然道:“即使是家奴,也胜过你这等龌龊之辈!”
“你……竖子狂妄!”
“哼!若论狂妄,恐怕不及你之万一!”
这番激烈的斗嘴,却是把现场的火药味直接给点燃了。
不仅仅是擂台上的二人,连台下的观众也都被刺挠地怒火中烧。
霎时间,口诛的唾沫星子也变得四下横飞。
只听一个年老的长者对王之藩怒斥道:“我们家齐大人,文可安一方,武可平外患,文治武功堪比古之诸葛,就你这样猪狗样的人,也配提他的名讳?”
紧接着,一位年轻的儒生出言讽道:“子曰: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汝之到来,简直玷污了我琼州的斯文道德,吾返家后,必须日洗三身,否则,难消熏染汝之恶臭!”
又有小童跟着起哄道:“要不是我们齐大小姐游历未归,定会把你揍成娘都不认识猪头!我敢打赌,她那一巴掌,定可呼得你像风筝一样乱飞!”
不得不说,王之藩的脸皮还是非常厚实的。
面对这么多的冷嘲热讽,他就像那没事似的,脸不红也不白。
待声浪消退之后,他才云淡风轻道:“擂台上,讲究的是拳脚见高低,并不是所谓的口舌之利!”
说罢了后,他又对着齐青云道:“小子,就让我来掂一掂你的真正斤两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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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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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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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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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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