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车停了下来,大概过了一柱香左右的时间,襄阳城的城墙上才慢慢有人伸出头来,观望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场景,就在有人冒头的瞬间,李信再一次挥手,二十架投石车再一次挥洒火力,大量的天雷扔在了襄阳城的城墙上,炸的这座雄城的城墙,烟尘四起!
经过几番轰炸之后,襄阳城城楼上的城砖,有些都已经被掀了起来,碎砖块崩落在地上,又砸伤了一拨人。xǐυmь.℃òm
李信一直在用千里镜观望襄阳那边的动态,用投石车炸了三轮之后,千里镜里就再也看不到有汉中军敢登上城楼了,李信把千里镜收进的袖子里,回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两个将军,缓缓开口:“两位,如今朝廷的军队已经无人敢登楼守城,只要冲过去架设云梯,襄阳城就算破了,二位谁愿意做这个先登之人?”
沐英第一个站了出来,但是他刚迈动脚步,猛然想起了锦城沐家的事情,于是乎他对着李信微微低头,开口道:“大将军,李将军的宁州军到现在不曾与谁厮杀过,是时候见一见宁州军的成色了。”
其实这时候,襄阳城基本已经放弃了守城,只要有人带兵冲过去,摆在面前的就是现成的功劳,但是沐家在西南的势力已经足够庞大,即便沐英本人十分眼红这份功劳,但是在这个时候,他还是没有选择去当这个出头鸟。
毕竟西南军整编之后,李朔和他麾下的宁州军就没有任何动作过,这个时候适当的让李朔表现一下,也多少可以让沐家不那么显眼。
沐英这点小心思,李信自然一眼就可以看穿,他面色平静的看了一眼李朔,开口道:“李将军,宁州军可战否?”
从林虎那里“学成归来”之后,现在不管是沐英还是李朔,都是信心暴涨,他直接半跪在地上,对着李信低头道:“回大将军,末将领宁州军攻城,三日之内,一定拿下襄阳!”
“好。”
李信微微点头,开口道:“那就由你领宁州军攻城,你们现在就列队进军,本将会用投石车再扔一轮火雷,掩护你们。”
李朔恭敬低头:“末将遵命!”
宁州军是汉州军与平南军整编而成,也是李朔一手带起来的军队,一共有五万人,按照李信的要求,李朔在宁州留了一万驻守,带了四万宁州军出征,也就是说他们这一次出蜀的军队人数尚不够十万,只有九万人而已。
很快,宁州军开始集结,因为宁州军几乎没有什么骑兵,因此李朔直接一马当先,领着两个都尉营的人冲在最前面,把五百个不起眼的少年人护在中间,朝着襄阳城冲了过去。
这时候,因为投石车的关系,襄阳那边基本已经失去了守城墙的兴趣,或者说守城墙的能力,因此李朔等人,几乎没有碰到任何抵抗,便抵达了襄阳城城墙之下,他们看也没有看城墙,直接架着云梯,登上了城楼。
按照这个时代攻城的惯例,登上城楼便已经是先登之功,但是这一次的先登,来的太过轻松了。
李朔登上城楼之后才发现,整个襄阳的西城墙,除了一些尸体和重伤不起在地上哀嚎的士兵之外,几乎已经没有了任何朝廷军队的踪影。
也就是说,朝廷在无法应对投石车的情况下,已经放弃了守城,直接把他们放了进来。
李朔很快来到了城门处,一行人搬开了堵门的青石,大开城门,整个宁州军大概有四五千人,率先进入了襄阳城。
李朔带着两个都尉营和五百个少年人走在最前面。
襄阳是朝廷重镇,朝廷宁愿撤出汉中,撤出安康,也始终没有撤出襄阳半步,足见这个地方对于朝廷的重要性,也就是说,朝廷的军队或许会迫于投石车弃守城墙,但是他们绝对不会弃守襄阳。
李朔面色凝重,拔出腰间的长剑,他身后数千人,同时做好了战斗准备,从襄阳城的西城墙,慢慢朝着东城墙推进。
他们走在襄阳城最宽阔的一条大街上,这条大街不仅宽阔,容得下八马并行,而且从城东一直到城西,贯穿整个襄阳。
起先近一里地,全然没有任何朝廷军队的踪影,甚至因为要打仗的原因,附近的百姓都已经被提前疏散,周围见不到一个人影。
但是走了一里多之后,李朔终于发现了有些不对,他皱了皱眉头,开口吩咐道:“暂且不要动了,往后撤一撤。”
手下人立刻领命,数千宁州军准备慢慢往后退几步,然而这个时候,四周的巷子里,喊杀之声四起!
有数千朝廷的汉中军,从四面冲杀了出来,各自挥舞兵器,要与这些冲进襄阳城的敌人贴身厮杀!
汉中军里许多都是当年从禁军里调拨过来的,即便不是禁军,这些年也是按照禁军的标准训练,全是难得的一支精锐,他们骤然从四周冲杀出来,气势颇为骇人。
李朔见到这副场景,丝毫没有害怕,他直接挥手,摆开阵型,把他们一直护着的五百个少年人露了出来。
这些少年人虽然也覆甲了,但是身上一没有弓弩,而没有刀枪,却清一色的背了个包袱在身上,背后还挂着一根笔直的铁管,看起来颇有些滑稽。
李朔一声令下,这些少年人立刻分成了三个方向,每个方向前后交错,分成了三排。
第一排的人趴在地上,第二排的人蹲着,最后一排的人站的笔直。
然后他们就取出火折子开始点火。
首先是趴在地上的那一批人,把手里的铁管微微抬了一点,面对着这些冲杀过来的朝廷军队,很认真的在进行瞄准。
随着引线燃烧,这些少年人手里的火铳,也爆发出一个不小的声音,然后火铳猛地一震,飞出去一颗铅弹,中弹的人没有铁甲,相隔距离又近,直接被铅珠打进身体里,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也失去了战斗力,躺在地上疼得来回打滚。
第一排趴着的人打完之后,开始有条不紊的填装弹药,与此同时第二排蹲着的人,手里的火铳也响了起来。
然后是第三排。
等第三排子弹打完之后,趴在地上的第一排将士,已经填装完了弹药,开始点火。
这种战法,多少弥补了一些火铳填装时间过慢的缺点,让己方失去了破绽。
李朔与沐英,各自从林虎那里拿走了五百根火铳,也都训练出了五百个火铳手,辛辛苦苦训练了几个月,此时终于第一次,在战场上大显神威!
一颗颗铅弹,飞向了嗷嗷叫冲杀过来的汉中军将士,然后这些将士在一声声巨响之后,一个个软倒在尘埃里,鲜血横流!
这样的死法,死一个两个或许没问题,但是大规模的死亡,很快就让汉中军上下变得十分惶恐。
毕竟莫名其妙自己的袍泽就都软倒在了地上,而且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军心很快大乱!
站在不远处高楼上的三个朝廷的将军,都用千里镜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他们三个放下千里镜,脸色颇为复杂。
谢敬满脸都是苦涩,他涩声开口:“二位……”
“那是何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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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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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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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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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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