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宝宝种草莓,好不好?”
“那我是草莓园主?”苏辞岁仰着脖子蹭蹭他。
“嗯,让你做我的草莓园主。”
那晚何屿折腾到半夜,苏辞岁浑身没劲,求饶好几次,说了很多好听的才停下。
何屿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是什么样的人,让你看到我,让我拥有你。
是什么样的人,让你压抑思念到这种地步,都不肯回去。
如果那人活着,为什么要占有我。
苏辞岁啃噬的那种占有欲和爱意,让他也差点着迷,可他知道,他永远不是那个人
何屿轻轻舔着她的耳垂,哄着她回答。
苏辞岁往身后的怀里贴了贴,拥上他的胳膊,喃喃道,
“什么样的人?记不清楚了...”
“只知道我每次受伤都是他救的,他拿出全部身家给我的行为买单,可惜我不要他。”
“何屿你要好好爱我,好不好?”
身后搂着她的人,蹭了蹭她的后背,“岁岁,我们从来都是在认真爱.....是你,觉得我们没有认真。可是还能有多认真呢?我把命都给你了,他又何尝不是.....岁岁……爱爱我们......”
她身形一颤,“是吗?”
“是的,我爱你,我爱你呀....”
何屿喜欢苏辞岁心甘情愿的当那个人的替代品,只要他在苏辞岁身边,这就够了。
十二月二十六号,苏辞岁穿着伴娘服站在宋暖身旁,花童拖着长长的纱尾,身旁挽着她的父亲,一步步走向小威
台下的宾客唏噓,都是见证过他们爱情的人,终于目睹佳人良缘礼成。
牧师举起宋暖的手,问她是否愿意嫁给这个男人,“我愿意。”
轮到小威,他眼睛红着,珍重地念着那个名字,“宋暖,我愿意。”
宋暖眼泪掉下来,手里的捧花扔下去,稳稳地抛在苏辞岁手里。
她愣了一下,扬了扬手里的花,冲着宋暖笑,侧过身,何屿给她擦了擦眼泪。
底下有人尖叫,“伴娘好漂亮!”
何屿拥着她坐下,伏她耳边道,“我们宝宝今天好漂亮,以后结婚也这么好看。”
苏辞岁抽过纸巾擦眼泪,替宋暖高兴。
那天宾客特别多,有老友有新友,有家人有亲戚,有客户有同事。
还有顾远乔跟沈之怀,跟苏辞岁这些老朋友坐一桌。
顾远乔看着苏辞岁露出温柔的笑,“回国了,就多待两天,好久没吃我做的饭了。”
“刚擦完眼泪,远乔哥你又惹我....想你了。”她嘴角一撇,眼泪止不住又下来。
这是她的家人,想让她幸福,想让她日日好,包容她的任性,从沼泽里拉她出来,一步步教会她勇敢。
“不哭了,岁岁,要幸福。”
顾远乔伸手给她擦干眼泪,把她的手交到何屿手里,“好好对她,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何屿看她,眼里深情,“我会的,我舍不得她吃苦。”琇書網
宴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后面合作客户那桌突然多了个客人,沈昭年穿着白衬衫,手里夹着的烟掐灭,狭长的眼尾定在她脸上一寸一寸地扫视,手里端着一杯鸡尾酒大步走过去。
“好久不见!今天这是,哦,带着小情人来了!”沈昭年语气嘲弄,端着酒杯站在苏辞岁身边。
他上面的扣子没有系,露出好看的锁骨,肩宽背薄,下颚瘦削,左耳上纹着一个音符,整体看起来又很像一个“s”,看起来妖孽又危险。
何屿眼里有一些东西熄灭了,那人走过来的那一刻,他就感觉到了苏辞岁的紧张。
沈之怀站起来拦他,“哥,别闹。”
他笑的无辜,“我闹什么了?看见老朋友,敬杯酒而已,伴娘今天这么漂亮,让我们眼红。”
苏辞岁毫不避讳地看着他,笑得灿然,“眼红就不必了,好久不见。”
她端着面前杯里的白酒,起身轻轻碰了碰他的杯子,还没到唇边,被何屿夺走了。
“岁岁胃不好,我替她喝了。”
沈昭年拦住他的手腕,“我和苏小姐故往太深,一杯怕是不够,”他看了看桌上,开了两瓶茅台递过去,“男人之间,得用这个。”
苏辞岁看着那瓶五十二度的茅台眼角挑了挑,“沈昭年!”
何屿倒是不在意,仰着脖子往下灌。
沈昭年喝酒跟喝水似的,一双眼狠狠地瞪着何屿,说仇人也不为过。
一瓶喝完,苏辞岁拉着何屿坐下。
沈昭年想说什么,顾远乔脸色愈发沉,从桌上又拎了两瓶,“男人之间,一瓶不够吧!”
沈之怀要拦着,被沈昭年摆手推开,“行啊,我正说还要算你一个呢!没有你可没有我啊!顾总这张脸,可给我带来了些福气。”
苏辞岁脸色苍白,捏着手里的裙摆呼吸停滞。
顾远乔冷笑一声扔掉瓶盖,两人较劲似的往嘴里倒,喉结滚动,沈昭年喝完,空瓶要往地上砸。
被苏辞岁尖声喝住,“沈昭年!你他妈敢砸下去我跟你没完!”
今天是宋暖结婚,他们这桌在这拼酒,本来就惹得周围客人在看,要是这一个酒瓶摔下去,今天的婚礼别想好了,她不能因为自己坏场子。
沈昭年手顿住,眼里锋利,直勾勾地盯着她,“没完?不是早完了吗?”
苏辞岁心被揪起,她对眼前的这个人,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总是被她轻而易举的拎起来,他让她直面他浓烈呛喉的感情。
而她当然不敢。
“酒喝完了,沈先生也别失了分寸。”她明显回避他抛出的问题,语气冷淡。
沈昭年眼里沉了下来,把酒瓶放在她手边,嗤笑一声,推门走了。
婚礼差不多结束了,宋暖喝醉了,小威一边送宾客一边照顾她。
苏辞岁那桌快走完了,她带着何屿跟小威告别,路过门口沈之怀正在跟顾远乔吵架。
顾远乔脸色不悦,“你叫他干什么?我不能送你?”
沈之怀扯着他胳膊晃荡,“我回老宅,跟他顺路。”
两人又在争什么,苏辞岁没过去打招呼,带着何屿走了,准备改天再跟顾远乔慢慢聊。
门口的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酒店离这不远,苏辞岁跟何屿打算散步回去,今天下雪了,到处白蒙蒙的,地上已经铺了浅浅一层,特别浪漫。
眼睛突然被远光灯照了一下,她抬头正准备发脾气,到嘴边的话全部吞了下去。
眼前那辆熟悉的车里坐着熟悉的人,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她看,目光骤然停在她挽着何屿手上。
刚刚喝过两瓶酒还没被拉到医院,真是难得。
苏辞岁一点都不想跟他再有交集,拉着何屿离开,那辆车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身后,远光灯不关。
苏辞岁忍不住了,站在原地看着他。
沈昭年拉开车门走过来,看着她笑,“苏辞岁,小男朋友长得挺不错,怎么当年就看不上我?”
“怎么?喜欢赝品?何先生不知道吧,苏小姐可是赝品资深爱好者,从来不跟正品玩,”他嘲讽的冷笑一声,“连我,都曾经是苏小姐的赝品呢。”
“何屿微眯着眼,没有任何情绪波澜,可惜站在她身边的是我,你好好看着吧。”
沈昭年看着他,眼里的冷意更盛,半晌,空气里的对峙消失,沈昭年开车离开,方向盘猛转弯,在雪地上刹车时划出一道胎印,雪已经停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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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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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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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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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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