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两卫打架是非常常见的事情,一年没有十回八回,三五回总是要有的。
不过一般打架,都是在私下里,像这种在宫门口打架的情况,还从来没有发生过,李信硬着头皮看了对面这个红衣汉子一眼,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这个汉子抱拳道:“这位兄弟,方才我队中有人胡说了一句,还望各位内卫的兄弟不要放在心上,现在宿卫交接要紧,兄弟们就当没有听见就是了。”
这个红衣黑甲的汉子,听李信语气有些软弱的味道,当即冷冷的看了一眼李信,语气蛮横:“哪里来的毛孩子,也配跟老子说话?叫你们队正队副出来说话!”
李信闷哼一声:“在下李信,正是他们的队副。”
这个红衣汉子嗤笑一声:“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难怪属下人这般没有教养!”
李信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先前好声好气的讲和,也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但是这个内卫的汉子却不肯让步,咄咄逼人,让他心中大为光火。
他抬头,冷冷的看了这个汉子一眼,沉声道:“宿卫交接在即,我不想跟你们多计较,你们若是想寻事,羽林卫从来没有怕过,明日早上交接了宫门之后,咱们可以选个地方,好好的打一架。”
对面大概也就是一队人,五十个人左右,论人数,李信这边并不吃亏。
那内卫的汉子冷笑一声:“今日是你们这些黑皮启衅在先,老子管你们要不要宿卫宫门,你现在把那个张嘴喷粪的人交出来,我们带去内卫好好教他说说话,这件事就到此结束,不然的话,叫你们爬回羽林卫去!”
两卫这种禁军,平日里伙食很是不错,加上训练量也多,有的就是数不完的精力,最是喜欢打架,看这个内卫大汉的意思,显然就是想跟李信他们打上一架。
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果李信再认怂,那么以后在羽林卫也就待不下去了。
这个少年人踏前一步,对着对面的大汉冷笑道:“你既然要追究刚才那个说话的人,那好,刚才说话的那个就是李某,有本事你便现在动手。”
听到李信这么说话,那些站在李信身后的羽林卫一个个都有些钦佩,有些羽林卫已经把目光看向那个开口挑衅内卫的羽林老卒,眼神中不无责备。
一个二十六七岁的伍长,缓步走到李信身后,低声道:“李队副,你退后几步,等会真打起来,莫要伤了你…”
他说这话,这些羽林卫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一场斗殴似乎在所难免。
李信面色不改,对着这个伍长低声道:“你记住,那些人没有动手之前,咱们万万不能动手,这件事本来就是咱们做错在先,如果再占了一个先手,咱们这些人,都逃不过罪衍!”琇書蛧
李信低声吩咐了这个伍长之后,又朝前走了几步√那些内卫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怎么,不敢动手了?”
那个内卫的汉子冷声道:“方才那句话可不是你这个毛头小子说的,我们内卫不会冤枉人,你快把那个侮辱我内卫的人交出来,不然就把你们羽林卫打的回家找娘!”
李信脸色淡然。
“既然你们说不是我说的,那我就说给你们听一听。”
这个十六岁的少年人抬头,直视这些红衣黑甲的内卫,声音清朗:“你们这些,没卵的内卫!”
两方人茬架,永远是气势高的那一边占便宜,越怂越容易挨打,李信之所以摆出这一副嚣张的模样,一来是想吓退这些内卫,二来是章激怒他们,让他们先动手。
李信进入羽林卫已经待了半个月,羽林卫里的人平时在说什么话题,他自然知道,因此他才能一句话就点燃了这些内卫的怒火。
“你他娘的!”
这个内卫的头子火冒三丈,不过看向李信的眼神,却多了一些忌惮。
这个少年人,十五六岁就在羽林卫当了官,说明背后必然有一些背景,偏偏还此时这么硬气,说明他背后的背景很大。
这个内卫的队正,有些后悔刚才没有息事宁人了。
不过这个时候,双方谁也没有退后的余地了,这个内卫的队正,怒吼了一声,握紧了拳头。
“兄弟们,给老子打死这些黑皮!”
李信身披甲衣,直接一马当先冲了过去,正面迎上了这个内卫,不过他并没有还手,而是故意让对面,先打了他一拳。
这一拳打在李信左肩,这个十六岁的少年人吃痛,顿时退后了几步,他咬了咬牙,对着身后的伍长低声道:“给我打他娘的!”
这个时候,理智无用了。
他先挨了一拳,就是要给羽林卫擦屁股,现在擦屁股的手段已经准备好了,自然要尽情拉屎!
一黑一红,两方人马在永安门门前厮打了起来!
其中羽林卫里那个率先出言不逊的老卒,打架最是拼命,他一言不发的冲到李信身前,如同猛虎一样,冲进了内卫的人堆里。
李信身子比较灵活,跟在几个壮硕的羽林卫身后,趁机放倒了几个内卫,还在内卫的身上,狠狠踩了几脚。
永安门门前的情况,很快惊动了宫城别段的禁军,小半个时辰之后,两方人马被赶到的禁军分开。
分开之后,还是内卫的人挂彩比较多,羽林卫这边,算是旗开得胜。
又过了半个时辰,羽林卫左郎将侯敬德匆匆赶到,这个高大的左郎将,询问了大概情况之后,狠狠的瞪了李信一眼。
“好你个小子,叫你进宫轮值,你倒跟别人打起架来了!”
李信眼角被人捶了一拳,有些发青,这个少年人微微弯着身子,低声道:“郎将大人,是内卫的人先动得手。”
侯敬德眨了眨铜铃一样大的眼睛,声音粗重:“你确定?”
李信点了点头,低声道:“卑职刻意吩咐,等对面动手之后我们再反击,内卫的那个汉子,先打了卑职一拳,我们再还的手,这事大家都看在眼里,内卫的人赖不掉。”
侯敬德转怒为喜,拍了拍李信的肩膀,哈哈笑道:“好小子,还知道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而且还打赢了那些阉人的属下,没有给某家丢脸,很是不错!”
李信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羽林卫的人为什么这么喜欢黑内卫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侯敬德跟李信说了几句话之后,皇宫里的内侍监也派了一个宦官出来处理事情,侯敬德大踏步走了上去,对着那个太监怒目圆睁。
“你们内卫好大的狗胆,天子脚下,宫门门口,就敢对我羽林卫的人下手!”
这位左郎将大人身材高大,气若洪钟。
“我羽林卫乃是天子亲军,奉命轮值禁宫,你们内卫要造反不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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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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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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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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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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