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何如媚却是做了什么,这是拿全族人的命在赌吗?

  “爹,爹……”

  何如媚还是哭着,而现在她除了哭还能做什么?

  突然的,啪的一声,何坤一巴掌便是狠扇在自己女儿的脸上。

  “如媚,你怎么的如此糊涂啊。”

  何如媚肿着半张脸,心中余下只有一种无知与不解,打她,为什么要打她,她有什么错?

  “你要全家人都为了你陪葬吗,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何如媚捂着自己的脸,真的要被这个女儿气的当场死了不可。

  他怎么能生出如此蠢笨的一个女儿出来。

  “我们欠你什么了,你凭什么要让全九族之人为你赔命,你背的起这百条人命吗,你背的起,自小疼你的大哥大姐他们的命吗,你背的起吗?”

  何如媚摇头,她没有,她真的没有啊,她没有想过要谁的命,她只是想自己死。

  若事成了,那何家的荣华便会回来,太皇的仇,她的仇也是一并的报了,可是她没有想到,她费尽心思,舍下一切布下的局,可是最后换来的又是什么?

  文渊帝根本就是毫发无伤,而她却是成了阶下之囚。

  啪的一声,何坤再是扇了何如媚一巴掌,“如媚,你真的好糊涂啊,那样的人真的值得你用一家人的性命去赌吗,你可知道,他是怎么输的,你知道,他怎么中风的吗?”

  何如媚摇头,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他,呵呵……”

  何坤真的想笑,可是怎么的却是笑出了眼泪,他们算计了如此久,他将何家所有一切都是压在了上面,他们何家的百年荣辱,百条姓命,他的嫡女,他儿孙前程,都是压给了他,可是他呢,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竟是辱了臣子之妻,也因此中了毒,中风,白失了一个大好的江山。”

  “爹,我不信,我不信。”

  何如媚不相信太皇会做这样事情,一定是爹故意的如此说,一定是的。

  他怎么可能这样,他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是不是你感觉不出来吗,他是你的枕边人啊。”

  何坤就真的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蠢笨到如此的地步,竟是不知道自己枕边人的异样?

  何如媚将自己的牙齿咬的格崩响着,她不是蠢,也不是笨,甚至她十分聪明,只是府中一直以来的教养,都是女子无才便是德。

  她所有的一切也都是以此为生,所以她不得不藏起自己的聪明,自己的心思,自己的一切,以至于连自己的本性也都是消失了。

  最后就连她自己都是以为自己蠢笨如猪,可是事实上面,她脑子里面的东西,一直都是清楚,一直也都是清明。

  太皇在外有女人之事,她又怎么能不知。

  只是,他的身份毕竟是摆在那边,日后的帝王必是三宫六院,妃嫔无数,现在便是承受不了,那么日后,她又要怎么去做这个皇后?Χiυmъ.cοΜ

  所以她明知太皇藏了女子,却从来没有打听过,也是眼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要为他处处隐瞒圆谎。

  可是她不知,他看上的却是臣妻,甚至还害的自己失去了一切,甚至中风,一辈子成为了废人,而她处心积虑的为他筹谋,为他报仇,这不是笑话这是什么?

  他为了别的女人,将自己的皇位,还有自己的命丢了,可是最后却还要让她这个,他从来都不曾在乎,不曾在意,也是不喜欢的原配,为他拼尽全家人的性命报仇。

  他凭什么,而她又是凭什么?

  “爹……”何如媚抱着何坤的腿,几乎都是哭的断了气。

  “爹,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爹,我愿意将功补过,只要他可以放过我们何家一门。”

  何坤也不收的目中含泪。

  他又何常的愿意如此,只是君不君,臣不臣的,那样无德的皇帝,不保也罢,他们虽是失了权势,却是换得了平安,这官位也是丢的不亏。

  “圣上,这就是全部名单。”

  何坤跪在了地上,心头也是压抑的难受,“请皇上看在老臣年迈,且她又将功补过的份上,绕她一命吧。”

  “你将她带走吧,”文渊帝本就不是斩尽杀绝之人,而诛九族一事,其实他也只是说说,大周律法中是有诛九族之罪,可是不管是父皇,还是他,都是感觉这九族之罪有些过了。

  一人之事,由他一人承担即可,何故累了整个家族。

  这般重的杀孽,放在谁的身上,谁也都是无法承受,更何况是一个何如媚,果真的,她终是聪明了一回,没有将自己还有自己整个母族都是赔上。

  “谢圣上。”

  何坤将自己的身子匍匐在了地上,而后才是退了出去,从天牢里面接了自己的女儿便走,而他们自也是不敢再京城多呆,天子脚下,人多事非更多,没有过几日,何家已是举家搬走,好就好在,这百年以来,他们所积下来家业只多不少。

  至于何如媚又如何不知,狡兔三窟之事,所以将自己值钱的东西早就已经藏好,这些东西,若是倒卖过后,也会十会的可观,哪怕日后何府真的容不得她的话。

  那么靠着这些东西,她定也都不会过到太差。

  何家的人搬的很快,几乎一日的时间,便已是人去楼空,至于他们去了哪里,无人知道,也无人去查。

  不在朝堂当中,当一方闲散商人,做一生的富贵命,又未尝不好。

  文渊帝将自己写好的信叠好再是绑在了金雕的腿上。

  “折风,要麻烦你再是送一次了。”

  “唧唧……”

  金雕叫了一声,便是扇起自己的翅膀飞了起来,反正来回两地之间的事情,它已是做了不止一次两次了,这路熟着呢。

  而此时在长临烙家的家宅之内,千子尘仍是住在此地的客房之内,烙衡虑倒了一杯茶给他。

  “你何时回去?”

  “怎么,要赶我啊?”

  千子尘现如今可真是当烙衡虑是自己的亲兄弟,就是人家身份高贵,他一界商人,定是配不上与人家称兄道弟,而不管人家如何,之于他而言,他已经是记住了这一份救命之恩。

  一生不忘。

  烙衡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而后端在了手中,千家现在正值乱的时候,你如今不回,莫不是还要让它再是乱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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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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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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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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