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便是这样的昼夜未停的向前赶着,只有到了某个城镇之时,才会补充一些干粮还有水,然后再是继续的赶路,有时几天几夜也都是未停,就连马也都是换过了好几匹,一路上面的风尘仆仆,未出来门的人,是远不会知道的其中的艰辛。

  沈清辞是真的没有出过如此远的门,两辈子,上天入地,也只有这么一次,当然她也是从最初的新奇,到了现在都是成了忍耐了。

  如若说,他们不是过去救灾,也不过去查看灾情,更不是去看洪水,而是去做别的,可能换一种的心情,哪怕还是一样的疲惫,那么相信她的心情会更好一些,这些忍耐,也会成为一种享受,哪怕还是如此颠簸,如此的苦闷。

  烙衡虑摸摸沈清辞的头发,“再是忍忍就到了。”

  “恩,”沈清辞点头,她还可以的,她笑了笑,一双眼睛仍旧清澈似水,内里也是干净如初,这一世,再也没有任何事染上她的眼睛,她将所有的一切都是抛在了前世,所以这一世,也无人可以伤到她。

  烙衡虑伸出手悄捏她的脸,“清减了一些,多吃一些。”

  “恩,”沈清辞还是答应着,反正他说什么就什么,让她多吃,她就多吃,让她多喝她就多喝。

  “前面就到大河村了。”

  烙衡虑突是开口,眸色也是幽幽的暗了暗。

  真要到了吗?

  沈清辞低下头,也是捧着那杯茶,而茶香氤氲着,始终都不知道给她的脸上染上了一些什么?

  那里许是还有一些说不出来的难安吧。

  而这样的不适感,是她从未有过的。

  她完全的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她六年的时间都是在那一间院子里面度过的,她的余生,也都是被埋滑在那一院的黄沙当中。

  如果早知道会如此,至少她会想方法设法知道到底发了什么,又是要怎么去应对。

  哪怕再是逆天改命都是可以。

  而此时的无力的,便是她这一路的心情。

  “你要去吗?”

  烙衡虑问着沈清辞,她娘亲在那里,不看看吗?

  沈清辞摇头,手指按在了杯子上,有些沁凉从中而起,“还是算了,不看了,”其实娘都是离开了那里,爹爹已经将娘的灵柩带回了京城,娘在天上看着她呢,她在哪里,娘就在哪里,她一直都是相信如此,她也是相信,就是因为有娘在天上看着她,不忍她一世的凄苦,所以才是让她回来了。

  如今所有的人都是如意了,而她也是相同,对不对?

  烙衡虑再是伸出手,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第二日,他们再是坐上了马车,直到了路过了那个村子之时,沈清辞突是有感,可是最后仍是没有喊停,而她甚至也是没有挑开过帘子,任着马车的轮子压过了这里的每一方土地,独留下了那她四岁之前的那些记忆。

  等到回来之时再说吧。

  是的,等到回来之时再说,她想牛婆婆了,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健在。

  而此时,她并不知道,从车队中跑出来了一匹俊马,也是与他们背道而驰了起来,马车向前,而马车则是向后。

  马上面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长青。

  “驾!”

  长青抽了马一鞭子,而马一吃疼,也是撒开了蹄子向前跑了起来,不出片刻的工夫,他就已经到时了大河村的门口,村中横穿过了一长大河,所以这里便叫大河村。

  村口还有一棵歪脖子树,村头正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面也是写着大河村四个字,也不知道立于此地有多久,也是因为风吹雨打,字变也是变的模糊了起来m.xiumb.com

  也是由此可见,到底生活在这里的人有多少代,又有多少年?

  “驾!”

  长青再是踢了一下马腹,马继续的向前走着,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大河村仍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庄,天高皇帝远的,他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哪里又是打仗了,他们世世代人都只是生活在这样一个小小的村子里面,也是与世无争,只要吃饱穿暖便可以,只要一家平安便可以。

  当是长青过来后,村子里的人几乎都是跑了出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高头大马了,自是十四年前来了一个男人,也是以着大马过来之外,他们村子都是的十几年没有进过外人了。

  “我想问这里是否有一户牛姓的人家。”

  长青问着村民,而他不由的也是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还以为自己的脸脏了,要不就是长的歪了,否则怎么这些村民都是将他当成了怪物一般的看着。

  “有,有的,”一个年轻的汉子连忙的回道,“村里只有一户姓牛的人家。”

  “一户?”长青皱了一下眉,只有一户,那就更好了。

  “你带我去。”

  长青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一小粒的碎银子给了这个年轻的汉子,而年轻的汉子接过了这块碎银子,差一些都是手烫的将银子给掉在了地上,他连忙的将银子揣在了自己的怀里,心头也是突突的直跳着。

  乖乖,这到底哪里来的大人物啊?这一出手的,就是给了如此大的银子,他们村子里的人见过最多的就是铜板的,这么大的一块银子,少说也都是值了上千个铜板了,也都够家里半年的花销了。

  “这户牛家人一直都是住在这里吗?”

  长青问着年轻的汉子。

  年轻汉子连忙的回着,手心里也是握了一手心的冷汗,就怕自己的回答这位大人不满意。

  他几乎都是将牛家人的祖宗八代都是交待了出来,他知道的,他听别人说的,都是说了。

  “当初也是初的牛婶子心好,帮着那孩子埋了她娘的,后来那孩子被人接走了,牛婶子就一直帮忙守着着那女人的坟,每年的初一十五也都是会给烧些纸钱,再是清理杂草的。”

  “后来,那户人家将坟都是迁走了,牛婶子就给那女人立了一个衣冠冢,每年给自己的祖宗上坟之时,也都是没有忘记她的那一座。”

  “所以这就是好有人好报的,这几年牛婶家里的日子也是越过越是好了,家里也是人丁兴旺了,几个孙子也都是读了书,就连丫头也都是认了字,这田地也是置办了好几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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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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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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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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