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鸿胪寺卿王怀礼,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刚才沈浪这个畜生殴打别国使团就已经很荒谬了,但比起沈浪的话就完全不算什么了。
沈浪这是疯子吗?
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加荒谬的事情吗?
你沈浪卖国卖得这么彻底?
提出边境会猎并没有什么,当谈判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用边境会猎的方式很是惯例。
可是正常的边境会猎都是势均力敌的。
你越国两千士兵对战我楚国五千精锐?
就算再昏聩的傻逼也提不出这么疯狂的条款吧。
两千对两千,你都不见得打得过我楚国。
不久之前,吴王和越王的边境会猎,是一千对一千,结果越国就输了。
而我楚国常年厮杀征战,比起吴国可是要精锐得多。
你沈浪这是唯恐我楚国不会赢,才提出这么可笑的条件?
难道你是我楚国的间谍?
足足好一会儿,楚国鸿胪寺卿王怀礼几乎忘记了蛋疼。
他几乎用颤抖的声音道:“宁政殿下,两国邦交可开不得玩笑。”
天下间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吧?
宁政道:“我是这次谈判的全权代表,而沈浪能够完全代表我的意志。”
楚国使团再一次寂静。
天上真的掉馅饼了?这样的边境会猎,闭着眼睛都会赢,完全是将肉送到嘴边上了。
宁政竟然是认真的?
我们楚国口口声声说战场上见是假的啊,只是讹诈而已。
这可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顺利啊。
王怀礼绞尽脑汁。
想着这件事里面究竟可能会有什么阴谋,可是他想得脑壳痛也想不到这里面会有什么诡计。
“宁政殿下,你敢签订国书吗?”
宁政道:“有何不敢?”
王怀礼大声道:“快拟定国书。”
有这样天大的功劳,天大的便宜,他已经不在乎蛋疼了,反正他年纪也大了,命根子差不多也是摆设,用得很少了。
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两个蠢货,一定要生米煮成熟饭。
楚国使团很快就拟定了国书。
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四个月后两国进行边境会猎,楚国出兵五千,越国出兵两千,决一死战。
输者,国王公开道歉,昭告天下,割让二十里边境线领土和二十三个堡垒,赔款八十万金币。
接着楚国使团迫不及待盖上了大印。
然后宁政也盖上了大印。
一式三份。
楚国一份,越国一份,大炎帝国留底一份。
帝国大使云梦泽代表帝国驻越国使团见证着一切,当他看到这份国书的时候也不由得一呆,直接惊呼道:“沈浪,你疯了吗?宁政殿下,你疯了吗?越王会活剥了你们的。”
不仅仅是云梦泽,十几名大炎帝国官员也惊呆了,如同看傻逼一样看着沈浪和宁政。
这个世界上还有卖国卖得这么彻底的?
百年不遇啊。
王怀礼见到三份国书都签订完毕后,顿时心中松了一口气。
生米终于煮成熟饭了。
真的没有想到啊,僵持了几个月的谈判,竟然以这么荒谬的方式结束了。
简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顺利十倍。
宁元宪病倒,沈浪和宁政就迫不及待疯了吗?
“事不宜迟,我们需要立刻返回楚国,将这份国书送给我王过目,并且用印,彻底将边境会猎日期定下。”王怀礼大声道:“准备马车,立刻返回楚国。
沈浪不由得道:“王大人,您还受伤呢?而且这件案子还没有查呢,十几个乞丐竟然冲进鸿胪寺公然殴打兄弟国家的使团,简直是骇人听闻,如果不查个水落石出,如果不给王大人一个交代,我还有何颜面见陛下。”
楚国使团心中讥讽,那你出卖国家利益就有颜面见越王了?
王怀礼道:“大人不计小人过,这件事情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然后,他急急忙忙就要离开了。
好不容易遇到两个疯子,万一清醒过来毁约怎么办?
赶紧走,赶紧走!
不但要将生米煮成熟饭,还要吃到肚子里面才算完事。
而沈浪冲了上来,仅仅抓住王怀礼道:“不行,不行!这个案子一定要查清楚,王大人您不能被白打了,一定要给您一个交代。”
“不用,不用,我不用交代。”王怀礼强忍着蛋痛,拼命地想要离开,结果沈浪硬生生扯住不放。
王怀礼急了,他必须走,赶紧走,一刻钟都不能停留。
猛地一咬牙一跺脚,王怀礼道:“宁政殿下,沈公子,我们使团确实有人去春波楼嫖宿而没有给钱,那群乞丐打我们是有原因的。”
真牛逼。
为了赶紧离开,硬生生将霸王嫖的罪名都认了下来。这个王怀礼也真是不容易,为了国家利益,不惜玷污自己的一世英名。
沈浪道:“竟然是真的?”
王怀礼叹息道:“都怪我管教不严啊,让手下人做出了这等丑事,沈公子我可以走了吧?”
然后他不等沈浪答应,带着使团飞快离开。
沈浪追了上来大声道:“王大人,为了庆祝我们谈判成功,一起吃顿饭啊。”
“不吃了,不吃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王怀礼带着楚国使团飞快离开。
先回到楚国驻越国的驻地,然后在几百名武士的保护下,火速离开越国,返回楚都。
甚至连和宁元宪告别都来不及。
这一路奔波,蛋疼得要命,而且仿佛红肿得更严重了,但为了建功立业也管不了这么许多了。
楚国使团日夜兼程拼命赶路。
经过镇西城,穿过种尧防区的时候,王怀礼还有些紧张,担心会被扣留下来。
结果他发现种尧大军竟然在不断收缩?
看来宁元宪病倒引发的后果比想象中更加严重。
种尧大军收缩表示一种态度,不想和楚国爆发冲突。
意思已经非常清楚了,他的重心已经转向了帮助越国三王子宁岐夺嫡一事上。
真是天助我也!
………………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楚王狂喜。
真是没有想到,宁元宪竟然病倒了。
而且是最危险的中风。
宁元宪你比我年轻,比我强壮,这又如何?
这一中风,威风丧尽。
这下有天大的好戏看了。
宁翼和宁岐的夺嫡之战会瞬间激化。
这个时候越国南边的祝霖无心作战,西边的种尧也无心作战。
攘外必先安内。
夺嫡重要得多。
而这个时候,也正是敌国进行讹诈的时候了。
至少在宁元宪病倒的这段时间内,我楚国大军可以为所欲为。
紧接着,另外一个好消息传来。
王怀礼带着和越国签订的国书来了。
楚王看完之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还有这么荒谬之事?
这样闭着眼睛都能赢的边境会猎,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这是越国的缓兵之计?
现在宁元宪病倒了,担心楚国趁机制造战端,所以给了这么一个荒谬的边境会猎?
给一个无比动人的诱饵放在那里,让楚国一心只想着吃诱饵,而不会再一次挑起边境战乱。
楚王不由得心中冷笑。
越王真是想多了,本王就没有想过要真的出兵攻打你。
事实上楚王已经和矜君有了密约。
等矜君统一整个沙蛮族,并且夺回整个南殴国,彻底击败祝霖大军的时候,他楚王才可能出兵。
倾国之战,楚国也打不起啊。
但是你越国既然玩这么一出,我就让你弄巧成拙。
不管是不是诱饵,我都吃定了。
确实和沈浪想象中的一样,楚王贪婪,肥肉在前,他绝对忍不住不吃。
正常的边境会猎他是不会答应的,势均力敌的对战又有什么好打的?
尽管楚王觉得就算是正常的边境会猎他也会赢,但万一输了这么办。
而现在摆明着必胜无疑,而且会赢得不费吹灰之力,为何不答应?
五千楚国精锐,对战越国两千,闭着眼睛都能打赢了。
但是楚王依旧没有答应。
而是招来了群臣询问。
结果万众一口,楚国的文武大臣都觉得这是越王的缓兵之计。
但这也说明越国内部情形危急,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但越是这样,就越要弄假成真。
将计就计,绝对不要给越国反悔的机会。
当下楚王立刻在国书上盖上了大印,并且派遣新使团再一次出使越国,表示同意进行边境会猎,并且立刻将具体日期定下来。
………………
这个极度荒谬的边境会猎传出来之后,整个越国彻底沸腾了。
无数御史的弹劾奏折再一次雪片一片飞入宫内。
弹劾沈浪,弹劾宁政,竟然签下了如此丧权辱国的契约。
这摆明了就是卖国。
沈浪卖国,甚至勾结敌国,谋取越国利益。
如此贼子,当杀之。
然而国君仿佛彻底病倒了,这些弹劾奏折如同泥沉大海一般,悄无声息。
但宁政和沈浪再一次臭名昭著。
因为刚刚发生过落榜考生哭圣庙一事,所以国子监和太学的学生不敢再去围攻宁政的长平侯爵府。
但是所有经过宁政府邸的人,纷纷掩鼻,仿佛里面有什么臭味一般。
甚至隔着很远,就对着宁政府邸唾弃。
卖国贼!
………………
很快楚国的使团再一次来到越国国都。
楚王答应边境会猎,而且完全按照国书上的规程。
接下来,就是和越王宁元宪确定具体日期。
而这个时候,躺在病榻上的越王宁元宪终于有了反应。
他勃然大怒。
表示所谓的边境会猎完全没有经过他的同意,根本就是宁政和沈浪私自做主,根本不算数。
接着宁元宪下旨,禁军包围宁政的长平侯爵府,等候处置。
此时越国的文武大臣们纷纷明白了。
原来所谓边境会猎只是国君的缓兵之计,宁政和沈浪只是背黑锅的而已,否则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两千越军对战五千楚军,正面对决,必输无疑的啊。
但是楚国使团却不乐意了。
虽然宁政是一个废物王子,但他签订的国书难道不算数吗?
这个边境会猎已经谈好了,而且还签订了国书,难道说变卦就变卦、
于是,楚国使团频频求见宁元宪。
但宁元宪病重,始终避而不见。
终于楚国忍无可忍。
十万大军再一次越境,磨刀霍霍。
摆出一副要再一次开战的架势。
顿时,楚越两国的边境,再一次变得紧张起来。
这次楚国使团的规格很高,礼部侍郎为首。
楚国大军逼近边境,一次又一次制造摩擦。
种氏家族的镇西大都督府,一次又一次发来的急报。
大军压境,如同乌云压顶。
终于在十万大军的威逼下,楚国礼部侍郎再一次见到了宁元宪。
这位越王仿佛老了十岁,原本乌黑的头发竟然白了一般,而且整个人仿佛瘦了一圈。
他坐在榻上,虽然坐得笔直,但双手始终没有露出来。
而且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
楚国礼部侍郎断定,越王宁元宪果然是中风。
他不由得语调铿锵,义正言辞。
“越王陛下,既然已经签订了国书,那就必须执行,否则国之威严何在?”
宁元宪寒声道:“这一切都是宁政私下所为,并非是我越国意志。”
楚国礼部侍郎发现,宁元宪故意将语调放得很慢,很显然他说话都不利索了。
他的病或许比想象中的更加严重。
楚国礼部侍郎道:“但是宁政殿下有您的旨意,拥有这次谈判的全权,所以他签订的国书是权威的,完全代表着越王您的意志,而且这份国书不仅仅你我两国有,大炎帝国也有存底的。”
宁元宪大怒:“逆子,这个逆子,我早就知道他是个不祥之物。”
接着,他下旨道:“黎隼,黎隼,立刻去捉拿宁政,将他关入宗正寺监狱,等候处置。”
黎隼领旨前往。
于是,宁政再一次被抓捕进宗正寺监狱。
整个国都拍手称快。
但是光抓宁政就行了吗?这次卖国的罪魁祸首是沈浪啊。
宁政只是负责签字啊。
这个荒谬的边境会猎是沈浪提出来的。
因为宁政被逮捕,许多御史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弹劾沈浪的奏折再一次如同雪片一般。
请求国君将沈浪明正典刑,诛杀国贼。
然而国君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
弹劾奏折不行,众多御史就纷纷叩阙。
在王宫之外磕得鲜血淋漓。
终于国君再一次下旨,禁军进入长平厚街府,将沈浪软禁在一个院子内,不得离开半步,等候处置。
然后,越王宁元宪再一次召见了楚国礼部侍郎。
“贵国这下应该可以满意了,罪魁祸首宁政已经下狱了。”宁政道:“所谓的边境会猎,完全是他自导自演的闹剧,请贵国万万不要当真。”
越国礼部侍郎心中冷笑。
越王,你这是把国事当成儿戏吗?
你病重倒下担心我楚国出兵打你,所以抛出了这个荒谬的边境会猎作为诱饵,试图作为缓兵之计。
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我楚国岂是好骗的?
既然把肉丢了出来,那我楚国就要吃下去。
什么宁政是罪魁祸首?
真是可笑。
他只是你的替死鬼,只是炮灰而已。
你宁元宪真是心狠手辣啊,自己的儿子也下得了这样的狠手。不过这也正常,谁让他是你最不宠爱的一个儿子呢。甚至被视为不祥之物,不牺牲他又牺牲谁呢?
但是我楚国怎么可能会让你如意?
礼部侍郎寒声道:“越王陛下,我家大王刚刚给我旨意,给您写了亲笔书信,我呈现给你一阅?”
接着楚国礼部侍郎送上了楚王的亲笔书信。
这封信很简单,只有简单的一行字。
“越王吾弟,要么边境会猎,要么边境烽烟四起,请你选择其一。”
这就是赤裸裸的战争威胁了。
越王宁元宪面孔一阵阵抽搐,双手再也忍不住,不断颤抖。
楚国礼部侍郎心中冷笑。
越王,你的缓兵之计演砸了。
这次你注定是赔了尊严,赔了金钱,赔了国土。
楚国礼部侍郎缓缓道:“越王陛下,只要您说一声不,我立刻离开越国,彻底关闭谈判大门,到那个时候我们两国真的只能兵戎相见了。”
宁元宪颤抖道:“何以至此,何以至此,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而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呼。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楚国大军再一次越境十里,兵临城下,兵临城下!”
“陛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楚军兵临城下,十万火急!”
听着外面的急报。
国君宁元宪身体又猛地一阵颤抖,仿佛要昏厥过去。
楚国礼部侍郎寒声道:“越王陛下,现在您应该感受到我家大王的意志了吧。”
宁元宪猛地坐起,厉声道:“你要战,便作战,寡人又有何惧?大不了寡人再一次御驾亲征……”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身体又颓倒下去。
楚国礼部侍郎心中更是冷笑。
宁元宪你还以为是从前吗?你已经病倒了,你已经不行了。
就不要再装腔作势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知道吗?
宁元宪闭上了眼睛,用力地喘息。
声音呼吸声都是沙哑虚弱的。
足足好一会儿,宁元宪颤抖道:“去,去把宁政抓来。”
片刻后,五王子宁政被抓到了国君面前。
“逆子,逆子,逆子……”宁元宪见到宁政后,仿佛要择人而噬一般。
宁政笔直跪着,一动不动。
宁元宪道:“逆子,这一切都是你闯的祸,那所有的后果就由你来承担。”
“这个荒谬的边境会猎不是你和沈浪提出来的吗?那就交给你们两个人了,我不会管,不会派出一兵一卒帮忙。”
“两千士兵,对战楚国五千精锐,亏你和沈浪想得出来啊。”
“孽畜,孽畜!“
国君宁元宪一生气,呼吸再一次急促艰难起来。
大宦官黎隼赶紧上前,拍打国君的胸口。
“宁政我再说一遍,所谓的边境会猎,我不会插手半分,不会派出一兵一卒,你们自己想办法去找这两千炮灰军队,你们自己去和楚王会猎。”
“一旦输了,后果由你和沈浪负责,你宁政被贬为庶民,沈浪剥夺所有功名,所有官职,你们二人流放三千里。”
“如果你们赢……算了……”
国君宁元宪挥了挥手,没有再说下去。
楚国礼部侍郎心中得意。
你宁元宪也知道不可能会赢啊。
不过你还真是狠啊,明明是你自己的过错却让宁政和沈浪做炮灰,真不愧是孤家寡人。
甚至你连一个兵都不愿意给,让沈浪和宁政自己去找军队?太冰冷无情了。
一旦确定日期,那就是四个月后进行。
四个月时间,你让宁政和沈浪从零开始招兵,从零开始训练?
然后两千人打我楚国五千精锐?
这炮灰的意思也太明显了啊。
明明是你宁元宪病倒了,所以要向我楚国认输求饶,但却丢不起这个脸,所以这个丧权辱国的罪名让别人背锅。
但我楚国管不了你们这些烂事,我们只要结果。
“越王陛下,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我楚越两国的边境会猎,就在四个月后进行,也就是明天的二月初三!”
宁元宪闭上眼睛应了一声。
楚国礼部侍郎道:“那就请陛下签字用印吧!”
然后,他将国书递了上去。
大宦官黎隼接了过去,跪在地上,捧到宁元宪面前。
宁元宪右手颤抖,几乎连笔都握不住,深深吸一口气,拼命让手稳下来,签下了自己名字。
然后拿出自己的国王之印,盖在这封国书上。
楚国礼部侍郎心中大喜。
成了,终于成了。
我楚国终于从越国身上割下了一块肉了。
这是我楚国最大的一次胜利。
虽然只是割让二十里边境,二十三个堡垒,但那也是一片不小的地方。
还有八十万金币的赔款。
还有越王的道歉认错。
无比辉煌的胜利。
如此一来,几年之内越国都不配和我楚国争夺南方霸主了。
宁元宪你也有今天啊,你之前再强大再跋扈也没用,这一病倒直接原形毕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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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元宪盖完了大印后,整个人仿佛又苍老佝偻了,眼角喊着泪光,低声自言自语。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楚国礼部侍郎心中讥笑,但脸色严肃正义,躬身拜下道:“那事情就这么定了,明年二月初三进行边境会猎,我这就去回禀我家大王,请越王陛下保重身体,外臣告退!”
楚国礼部侍郎退去。
…………………………
房间内就剩下了宁元宪,宁政,黎隼三人。
宁元宪身体往后一靠,缓缓道:“宁政,寡人的戏演完了,接下来要看你和沈浪的了。”
“寡人无法想象你们怎么赢?但既然沈浪坚持,寡人就给你这次机会。”
“这次如果你们输了,就如同我所说,你罢黜为民,跟着沈浪流亡海外去吧!”
“如果你赢了,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参与夺嫡,让你扩军,让你执掌天越提督府!”
宁政叩首:“儿臣遵旨!”
此时,宁元宪朝着黎隼道:“老狗,你说我是疯了吗?我觉得我是疯了。”’
………………
楚越两国边境会猎正式确定!
两国大王都签字用印,并且上报大炎帝国。
越国边境会猎军队的主帅为五王子宁政。
越王不会出动一兵一卒,两千军队全部由宁政自己招募。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
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整个越国震惊,甚至周围几国也被惊呆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荒谬的边境会猎?
宁元宪你也太狠毒了啊,牺牲起儿子来这么果断?
这是把宁政和沈浪往火坑里面推啊。
顿时,所有对宁政和沈浪的弹劾终止了。
因为现在谁都看出来了。
宁政和沈浪只是国君的替死鬼而已。
真是悲哀啊。
听说是你沈浪救活了国君,结果陛下第一个牺牲你。
你这个跳梁小丑,看你以后怎么跳?
之前国君宠爱你,你就张牙舞爪的,现在国君病倒了,第一个就对开刀。
谁让你弱呢?
活该,活该!
你还怂恿宁政夺嫡,现在还夺个屁。
四个月后,你和宁政两人就要被流放三千里了。
沈浪你这个人渣真是把宁政害惨了。
人家虽然以前不受宠,但好歹生活无忧啊。
现在被你害得要罢黜为民,而且被流放无人之地。
当然了,还要等到边境会猎正式输了之后,你们两人才会被流放。
但这个荒谬的边境会猎还有悬念吗?
完全没有!
甚至,沈浪你连这两千军队都没有呢。
除非从金氏家族调兵?
就算金氏家族的军队,也绝对不可能是楚国精锐的对手,毕竟只是贵族私军而已。
金氏家族招你沈浪为赘婿,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
两天后!
国都再一次出现让人匪夷所思的一幕。
沈浪摆摊招兵。
就在国都的大门口,拜下了一个大大的摊位。
上面写着招募士兵,月俸三十银币,一经录用,一次性发放一年俸禄。
所有人啼笑皆非,不敢置信。
不是吧!
沈浪你还真的一个兵都没有,真的要临时招募啊!
距离边境会猎仅仅只有不到四个月了,你一个兵都没有,现在才开始招?
真是天大的玩笑啊!
你这不是临时抱佛脚,你这是屎都拉到裤裆了才开始找茅房啊。
别白费功夫了。
直接拉裤子得了。
诚然,你之前在科举考试上确实创造了奇迹。
但那是因为你找到了姜离余孽的特殊血脉者。
现在可没有这种好事了。
那十个特殊血脉者,已经是差不多最后一批了。
这次你要招两千人。
而且明明知道这次边境会猎是找死,鬼才来你这里当兵啊。
你俸禄定得再高也没有用啊。
“招兵了啊,招兵了啊!”
“五倍军饷,十倍军饷,为国争光了啊。”
沈浪摆摊招兵,整整三天。
几乎没有招到一个!
压根没人来。
虽然军饷超级高,但是这钱是卖命的啊。
有命赚,没命花啊。
事实上还是有人来的,只不过被赶走了。
第四天,沈浪依旧没有招募到士兵。
第五天,沈浪做出了骇人听闻的举动。
他竟然开始抓壮丁!
既然你们不来应征,那我就主动去抓。
几百名女壮士,破门入户,一个个抓人,强行入伍。
一开始国都无数人愤怒。
太嚣张了,太可恶了。
竟然强行抓人。
但是很快,他们又再一次惊呆了。
因为沈浪抓的每一个人,都是彻底的废物。
每一个人都身体柔弱病恹恹的。
而且,脑子都不大灵光。
沈浪这是要将国都所有的低能儿一网打尽啊。
你这是要组建一支超级脑残军队吗?
…………………………
注:这一章在宾馆写的,今天两更一万五,真的是在熬意志力。今天赶路一千里,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几百里。但我依旧会拼命码字,只求兄弟们助我一臂之力,拜托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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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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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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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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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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