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君忽然下旨,起复镇远侯苏难为镇军大将军,并册封太子少保。
苏难侯爵领旨谢恩,赶往国都。
这位镇远侯的表态,给予玄武伯爵府致命一击!
新政派,弹冠相庆!
……
镇北侯爵府内。
张翀太守和镇北侯南宫敖密谈。
南宫敖,镇北大将军。
越国军方的五大巨头之一,武道绝顶高手。
他身高一米九多,雄壮如山,修长挺拔,坐的时候如同一颗松,站的时候如同一杆枪。
两只眉毛皱着的时候,如同卧蚕,猛地扬起时却如同两支利刃。
一双眼睛,锐利而又霸气。
浑身充满了强烈的气场,让人忍不住要避开三尺。
“总督大人担心,一旦玄武伯走投无路之下会率军北投吴国。”张翀道:“如此一来,将引发剧烈的动荡,为了避免这一结局发生,总督大人会上奏国君,在吴越两国边境处增加布防。”
南宫敖道:“国君旨意一下,镇北大将军府照办。”
接着,镇北侯南宫敖道:“这次平南殴国之乱,主帅是平南将军祝霖?”
“应该是他,毕竟平南将军府距离南殴国比较近,不必劳师远征。”张翀道:“侯爷,您的世子今年二十五岁了吧。”
“嗯。”
张翀道:“我早已经听说,世子南宫协有万夫不当之勇,比起您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过奖。”
在天南贵族的年轻一代中,有几大高手。
论剑术武功,晋海伯爵府的那个武痴唐炎当属第一,身为南海剑王的嫡传弟子,他通常都不在家中,而是随着老师游历天下。琇書網
论马上的功夫,论带兵的本事,镇北侯爵府世子南宫协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张翀道:“世子如此武勇,而且用兵一流,祝霖大将军想要让您割爱,让世子统帅一支军队进入南殴国平乱,担任先锋。”
如今的越国虽然新政愈演愈烈,但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和平的,所以军功越来越难了。
祝系提出让镇北侯爵府世子南宫协率军出战,担任先锋,摆明了是给他刷功劳。
然而,镇北侯一下就听出了言外之音。
“我儿子率军出战,是带领北军,还是我家族私军?”南宫敖直接问中了问题的本质。
若率领北军,那是越国的军队,这没什么。
如果是率领私军,那就是强烈的政治信号了。
镇北侯带头派遣家族私军去南殴国平乱,你们这些老牌贵族还不效仿?你们可还有忠君爱国之心啊?
所以,若是镇北侯爵府世子率领家族私军出战,那就是始作俑者。
会被无数老牌贵族记恨的。
上一次张晋和徐芊芊的订婚礼,镇北侯就派遣了二公子南宫屏前往。
这就是他立场朝着新政派偏移的信号。
如今新政派竟然要他再进一步,彻底站在老牌贵族的对立面去。
镇北侯不语。
张翀太守道:“二公子南宫屏担任殿中御史已经有两年了吧。”
“嗯。”
张翀太守道:“我麾下一名主簿告病已久,这个位置空缺已有三个月,不知侯爷能否再次割爱啊?”
殿中侍御史听上去是清贵,然而并没有什么实权的,仅仅只是从七品而已。
对于没有靠山的平民来说,这是顶尖的位置。但是对于权贵子弟,这个位置只不过是镀金的而已。
而郡太守府的主簿最高五品,最低也有六品。
这一下子等于连升了三级之多。
镇北侯南宫敖皱眉,沉吟了片刻,点头道:“我会让家族私军整军待发,随时准备南下平乱。”
他不是被这两个条件吸引。
他之所以答应,就是因为三天之前国君的那道旨意。
镇远侯爵苏难起复,担任镇军大将军。
这像是第一块多诺骨牌的倒下,尽管越国没有这个词。
对于玄武伯爵府来说,这算是致命一击。
对于镇北侯南宫敖来说,这更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越国最大的老牌贵族是谁?
威武公爵府,镇西侯爵府,镇远侯爵府。
玄武伯爵府只能排进前五。
威武公爵府封地在艳州,那个地方太复杂了,不好擅动。
镇西侯爵府封地接壤西边的楚国,是抵御楚国的中坚力量,也不能动。
所以新政的首当其冲本应该是镇远侯爵府。
镇远侯爵府封地三千平方公里,私军超过五千,可以说是老牌贵族之领袖。
不仅如此,沈浪的岳母大人苏佩佩,正是镇远侯爵府的嫡女。
新政之风刮起的时候,镇远侯苏难试探性地告病辞官,结果国君真的允了。
于是,位高权重的镇远侯回到家中,远离了权力中心,显得有些落寞。
不仅如此,他还担心国君将新政的第一刀斩在他的头上,所以尤其低调,主动将私军从七千裁剪到五千。
却没有想到,国君的第一刀是东江伯爵府。
如今这新政第二刀斩向玄武伯爵府。
被疏远了七年的镇远侯再一次被起复,担任镇军大将军。
这是在告诉镇远侯苏难,不要想着去声援玄武伯爵府,听话就有好处,几万大军的兵权要不要?
而且这对镇北侯也是一种威慑,你南宫敖若不听话,随时可能被取而代之的。
拉拢一个,打一个,威胁一个。
一石三鸟,国君这种手段玩得如火纯青。
正式在这种环境下,南宫敖才答应了张翀的要求。
“我会主动向国君请奏,派遣家族私军,前往南殴国平乱。”南宫敖道:“玄武伯那边,我相信他是深明大义,不会做出对抗国君之举。但万一他失智,我的大军随时可以南下,平息一切可能存在的隐患和叛乱。”
张翀立刻起身拜下道:“一切有劳侯爷,翀感激莫名。”
他心中大喜。
镇北侯南宫敖愿意做国君手中之刀,这就好办了。
接下来,国君抄着这把刀可以说是杀气腾腾。
哪一个老牌贵族不听话?直接一道旨意,让你们家族私军去南殴国平乱。
而这些私军一旦去了南殴国,又是在祝霖的麾下,会有什么下场只有天知道,这个战场会让你们这些老牌贵族的血流干的。
哪怕叛乱这种事情,也可以成为君主手中的政治工具。
而且有了镇北侯南宫敖的表态,几乎就断绝了玄武伯任何武装反抗的可能性。
你玄武伯爵府三千私军再厉害,能厉害得过镇北侯的几万大军?
所以镇北侯爵府谈判的成功,就代表着大局定了一半。
……
紧接着,怒江郡太守张翀和隐元会舒亭玉进行了会面。
“金山岛之争后,玄武伯爵府彻底失去金山岛,贵会确保会向金卓伯爵索取所有债务,索取望崖岛?”张翀道。
隐元会使者舒亭玉道:“确定。”
张翀犹豫片刻道:“舒公子,我能否问一下,贵会和越国老牌贵族合作了多年,为何忽然改变了立场?”
舒亭玉馒头一样的脸上依旧充满了笑容,但是目光全是讽刺。
“烂泥扶不上墙,这些老牌贵族一个个就知道明哲保身,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知道,但是东江伯爵府灭亡的时候,有谁出手帮忙?如今玄武伯爵府大难临头,又有谁出手帮忙?”舒亭玉道:“镇远侯是老牌贵族的领袖,玄武伯的姻亲,结果呢?国君一道起复的旨意,苏南侯爵就迫不及待接旨了。”
“虽然镇远侯和玄武伯有矛盾,但作为老牌贵族的领袖,当日金木兰成婚的时候,作为姻亲镇远侯爵府没有派一个人过来。当然金木兰成婚得很仓促,但事后几个月内,镇远侯可有任何反应,有送来任何礼物吗?”
“这些老牌贵族如同一盘散沙,我们隐元会如果再把筹码压在这些人身上,要赔死的。”
张翀微微一笑。
可以说老牌贵族这么不堪一击,镇远侯苏难是罪魁祸首。
蛇无头不行,你作为老牌贵族的领袖却成为了缩头乌龟,当然会被国君各个击破。
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懂,但做起来又是一回事了。
若是人人都深明大义,战国时期的秦国也灭不了其他六国。
舒亭玉稍稍犹豫了片刻,忽然道:“太守大人,新政可不仅仅只是对老牌贵族的。”
这话就意味深长了。
张翀秒懂。
一旦国君清洗了老牌贵族,接下来会怎样?
文武分权。
到那个时候,城主和太守都不再掌握兵权。
郡县制就势在必行,中/央集权空前,更多的权力都掌握在国君手中。
但是张翀却装着听不懂的样子。
因为那至少是十几年后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他早就进入中枢,就算没有登台拜相,也起码是六部主官了。
那句话说得好,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传来了张晋的声音。
“父亲!”
张翀皱眉道:“进来。”
张晋进来,凑在张翀的耳边就要私语。
隐元会使者舒亭玉避嫌,直接就要出去。
“不必,就公开说。”张翀道。
张晋道:“徐光允的大作坊,被一把火全部烧掉了。”
张翀面孔微微一抽。
他堂堂太守之家,为何让二儿子张晋迎娶一个豪商之女?
就是要钱啊。
灭掉玄武伯爵府之后,他谋求艳州下都督一职,起码要十万金币。
这些钱全部要徐家出的。
如今,徐家的大作坊竟然被烧了?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坏消息。
此时,隐元会使者舒亭玉忽然道:“张翀大人,我家有一个妹妹,今年十八岁,花容月貌。”
这话意思非常明白。
你张翀想要谋求艳州下都督一职,我们隐元会是可以帮忙的,我们有的是钱。
但是有些钱好拿,有些钱不好拿。
张翀就装着完全听不懂的样子。
“告辞。”舒亭玉也不多说,直接告辞离去。
……
“父亲,刚才舒亭玉的意思……”张晋道。
张翀摆了摆手道:“他们的钱不太好拿的,若非迫不得已,不要拿。”
张晋道:“玄武伯爵府覆灭在即,父亲经营艳州下都督一事也马上要提上日程,徐家出事,拿不出这笔钱,会耽误父亲大事。”
张翀道:“你喜欢徐芊芊吗?”
张晋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张翀道:“这是一个厉害的女人,虽然是商人之女,但却能够成为你的贤内助。”
张晋道:“但父亲很快需要一大笔钱。”
张翀道:“要给徐家一次机会,表面上看徐家大作坊是被烧掉了,但他们最最值钱的是徐绣这个名号,几十年经营起来的渠道,人脉,信誉。只要他们度过这次危机,金子招牌不倒,烧掉的作坊可以重建。”
“至于为父马上需要的金币,只要徐家招牌不倒,可以让他们向隐元会借贷。”张翀道:“悔婚这种事情不要轻易做,太伤人品。”
张晋:“是!”
张翀叹息一声道:“但是若徐家无法渡过这次危机彻底倒下,那他们也就没有什么价值了。徐芊芊就算再优秀,也做不了我们家的儿媳。真希望不要有那么一天,我张翀虽然是酷吏,但也不是很喜欢见血。”
张晋道:“父亲,要不然我回玄武城一趟?”
张翀道:“不,徐家只是小事,围攻玄武伯爵府才是大事,接下来前往晋海伯爵府一行事关重大,你不能缺席。”
“是。”
张翀道:“你和金木兰比起来,武功谁高?”
张晋道:“不知,但田横被我一招秒杀,儿子相信不输金木兰。”
张翀道:“你去晋海伯爵府和那个武痴比武的时候,一定要竭尽全力,要确定唐炎的武功究竟有多高,这事很关键,半点马虎不得。”
“是!”张晋。
张翀道:“收拾心情,准备全力以赴比武。不要因为徐芊芊的事情而分心,若有福气,她自然会成为你的妻子,若没有福气,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
得了脏病应该怎么办?
去电线杆找老军医?
林灼内心惊惶,但是却带着一丝庆幸。
或许不是梅花呢?
或许只是上火了呢?
又或者只是其他脏病,并不会死人呢?
于是林灼乔装打扮,完全遮住了面孔,去了一家非常私密的医馆。
然后,他见到了一个老军医。
真是老军医啊,之前这位大夫是军中,年纪大了之后才退回来开了一家医馆。
这位大夫小心翼翼地检查林灼的命根子。
林灼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大夫,这是梅花吗?”
林灼的声音几乎是颤抖战栗的。
他实在是太恐惧了,简直是惶惶不可终日啊。
大夫摇了摇头。
林灼大喜!
真是上天救我啊。
将他从地狱拉了回来。
我林灼发誓,以后再也不出去胡搞了,若违背此誓,就将命根子割掉。
当然,男人的发誓大多都是放屁。
那个老大夫幽幽道:“不仅仅梅花,还有菜花,还有毒疹,不但命根上有,肛内也有,所以你有些时候应该奇痒难忍。”
一个雷霆,狠狠击打在林灼的脑袋。
实锤了吗?
不会吧!
说不定这个大夫看不准呢?
肯定不会的。
我林灼还有大好前程,怎么会得这种脏病?
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完成啊,比如弄死沈浪,比如在灭玄武伯爵府一事立下大功。
比如,看着高高在上的玄武城公主金木兰进入教坊司。
这些事情都没有完成,怎么能死啊?
肯定是这个大夫看错了,一定是!
这个大夫看起来那么正经,这方面的医术肯定不高。
接下来,林灼又去找了三名大夫。
长相一个比一个猥琐。
而且是专治花柳病的。
所有的大夫判断都一样。
而且他们还非常震惊?
“尊驾,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啊?兔儿爷吗?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身上,能够染上七八种脏病的,真是大开眼界啊!”
林灼颤抖道:“确定有梅花吗?”
他最怕的就是这种,会死人的啊。
“确定,百分之百确定。”猥琐大夫道:“我是专门给青/楼瞧病的,梅花虽然稀罕,但我见过的没有三百也有两百,绝对不会有错。”
林灼真的绝望了,浑身筛糠一般道:“那,那还有得治吗?”
猥琐大夫道:“没得治。”
林灼道:“割……割掉也不行吗?”
猥琐大夫道:“毒发攻心了,只是先发作在命根上,割掉没有用的。”
“回去之后能吃吃,能喝喝,你的时日不多了!”
……
玄武伯爵府内。
沈浪正在给木兰画画。
如今算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对玄武伯爵府的围攻越来越猛烈,绞索越来越近。
距离决战金山岛之争,已经很近了。
但是,从沈浪身上看不到半分紧张感。
他依旧优哉游哉。
每天大部分时间就是在吃喝玩乐。
不仅仅自己吃喝玩乐,还拉着别人一起。
什么是天才?
我沈浪就是把别人工作的时间花在喝茶玩乐上。
当然,这次画画不是沈浪主动,是木兰主动的啊。
因为她看到小冰那副画像了。
但是这个娘子太保守了,不愿意脱,也不愿意搔首弄姿。
让沈大师失去了很多发挥的空间啊。
“心肝宝贝,你能把屁/股再往后撅一撅吗?”
“你那个地方天下第一美,一定要凸出啊,一定要曲线爆炸,爆炸动不动?”
“娘子你这个名字取得不好,叫什么金木兰啊,听上去仿佛一个木头一样,叫金股兰多好?”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想起了金忠的声音。
他在院子外面,绝对不敢进来的。
之前还敢,因为进来不会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但是自从沈姑爷住进来之后,这院子里面大多数时候都是不该看到的东西。
“小姐,镇远侯爵府世子苏剑亭求见,主人让您去一趟。”
沈浪眉头一皱。
因为,这次竟然金忠口中,竟然没有他沈浪。
这意味着什么?
伯爵大人不愿意沈浪和这个镇远侯世子苏剑亭见面。
这个人谁啊?
而木兰本来被沈浪调戏得羞恼而又甜蜜。
此时,听到苏剑亭的名字后,她顿时脸色剧变,充满了寒意。
苏剑亭和镇远侯爵府这两个名词,在这个家里是个禁忌。
这位苏剑亭不但是木兰的表哥。
而且,两人还是指腹为婚的关系。
但是八年前,当时的木兰仅有十三岁。
两家撕毁了婚约。
从此之后,两家关系彻底冷却,近乎决裂。
如今这位表哥,竟然再一次登门!
金大师告诉我们,凡是女主的表哥,都不是好东西。
沈浪只看一眼木兰的表情,然后他二话不说,踩着凳子在墙上写下了三个字。
苏贱亭!
仇人名单,第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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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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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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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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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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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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