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已经完全压着屠氏两兄弟打了。
这两个人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立刻又被大傻猛地击倒。
“砰!”直接击飞出去十几米。
这一幕如果有人看到了,一定会想办法捂住眼睛的。
太暴/力了,太可怕了。
屠氏兄弟穿上铠甲,再带上巨型狼牙棒可是足足有上千斤。
就这样被击飞出去老远,这需要多大的力量啊。
这两兄弟一次次被击倒,一次次爬起来。
浑身的盔甲完全瘪了,但人硬是一点事都没有,连血都没有吐一口。
“砰砰砰……”
十几次。
几十次。
上百次!
终于,屠氏兄弟再一次被击飞出去狠狠砸在地上的时候,他们再也不起来了。
两人直接躺在地上,朝着大傻吼道:“兄弟,你砸死我们吧,老子再也不起来了。”
妈的。
老子刚起来,你的大树就猛地砸过来。
反正都要倒下的,还起来个屁啊。
接着这两兄弟四肢大张,笔直躺在地上,摆成一个大字,一动不动。
老子不动了。
你过来把老子砸死吧。
失去了对手,大傻很快从狂暴状态清醒了过来。
“你俩怎么躺下了?”大傻问道。
屠大道:“地上舒服。”
屠二道:“你要么过来砸死我们,要不然我们爬起来,你可不能再打我们了啊。”
这两人倒是光棍。
你要打死我们的话,就赶紧下手,不然的话我们可要走了。
大傻道:“那行,那你们走吧,我不打你们了。”
屠大、屠二两兄弟一个鲤鱼打挺,笔直站起。
还是一点事都没有。
“哥,我想拉屎!”屠二道。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拉了。”m.xiumb.com
“那个傻大个太厉害了,竟然把我们两人屎都要打出来了。”
接着,俩兄弟到处找树林。
回头看了一眼大傻道:“傻大个,我们要去拉屎,你一起去吗?”
大傻摇了摇头道:“我就不去了。”
接着他一回头。
咦?
我,我这是到哪了啊?
怎么人都不见了啊?
大傻一路压着屠氏两兄弟,一直往西,一直往西。
距离边境都四五里还要远了。
然后,大傻夹着那颗大树朝着越国边境狂奔。
一路上,他见到了到处奔逃的楚国重甲骑兵。
他稍稍一愕。
这群人我要不要打?
结果,他这稍稍有一犹豫,所有逃窜的楚国重甲骑兵更加飞快逃之夭夭。
奶奶的。
越国太厉害了,那里弄来的这么多怪物啊。
之前那两千个怪物就这么厉害,现在还有这个大怪物更厉害。
拿着一颗大树当武器,这一砸下来,直接连人带马全部成肉泥了。
…………………………
而那边苦头欢和呼延邪的战斗,也进入了尾声。
忽然之间!
两人的战斗戛然而止。
呼延邪道:“我输了。”
旁观的人一愕。
这就输了?我们怎么没有看出来啊。
确实看不出来,因为呼延邪三招之后才会输。
这些顶尖高手的对决,对势头掌握得清清楚楚。
尽管结果还没有出来,但他们心中早已经有了结果。
“呼延邪!”
“苦一尘!”
“有缘再会!”
“有缘再会!”
双方各自回到军阵之中!
可惜场合不对,要不然真可以结拜。
这场边境会猎,三战全胜!
………………
这就结束了?
这么精彩的边境会猎百年不遇,这就结束了。
不过瘾啊。
各国上千名使臣,就仿佛喝醉酒一般。
“威武!”
“威武!”
“威武!”
上千个旁观各国使臣忍不住振臂高呼。
虽然越国未来可能是他们的敌人,但这个世界还是追求英雄主义的。
越国的这支新军简直太惊艳了。
震撼得人简直要灵魂出窍。
真正的奇迹之军,王牌之军!
各国使团喊完之后。
越国这边的几千禁军振臂高呼。
“越国威武,越国威武!”
“万胜,万胜!”
“大王万岁,大王万岁!”
或许有人说万岁这个词不能乱喊,只有皇帝才能喊万岁。
那是中国封建王朝的后期才这么多讲究,万岁早前是随便喊的,人家隋朝还有一个猛将名字就叫史万岁。
宁政一生戎装,来到边境会猎高台之下,躬身道:“幸不辱命。”
此时,大炎帝国廉亲王出现在高台之上,郎声道:“我宣布,此次楚越两国边境会猎正式结束,越国获胜!”
“万岁,万岁,万岁!”
越国这边,不管是官员,还是禁军,还是种尧的西军,纷纷振臂高呼。
这个时候不管各自是什么立场,但这场胜利都是属于越国的。
此时,宁政高举着越国的王旗,缓缓走上会猎高台。
按照惯例,胜利者一方的君王需要在高台上挥舞王旗。
然后,将这面王旗永久性地插在这个会猎高台之上,纪念这一场胜利。
但是越王病得这么重,能够挥舞得动这王旗吗?
这旗杆加上王旗足足有一百多斤重。
走到高台之上,宁政单膝跪下,将王旗递给了越王宁元宪。
众人一愕。
宁政你这是要将你父王的军吗?
你这是要他难堪吗?你明明知道他病重举不动王旗的。
此时,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越王宁元宪身上。
他身上披着棉被一样的披风,身体佝偻着,头发灰白,显得苍老柔弱不堪。
整个人枯坐在高台之上。
全场静寂无声,静静盯着宁元宪。
包括廉亲王,包括楚王。
甚至有很多幸灾乐祸的目光。
而就在此时!
“呔!”
宁元宪猛地一声爆吼!
声音如同雷霆一般,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这声音哪有半点虚弱啊?
然后,他身体猛地张起来。
用力一抖。
棉被一般的披风,直接飞了出去。
裹在他身上棉衣,直接粉碎。
露出了他威武绝伦的王袍。
黑底金龙,威风凛凛。、
他头顶的帽子,也猛地被他的内力真气掀开。
满头灰白的头发,披散下来,在空中飞扬。
刹那间。
宁元宪整个人仿佛变魔术一般.
哪有半点老态?
哪有半点病姿?
脸上的皱纹消失得无影无踪。
浑浊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
整张面孔,瞬间变得紧绷起来。
英姿勃发,威风凛凛!
这灰白色的头发,使得他看起来更加霸气凛然。
就这姿态,哪里像是五十几岁的人?
最多四十岁而已!
接着,宁元宪单手轻飘飘接过上百斤的王旗,高高举起。
百斤重量在他手中,如同无物。
“哈哈哈哈哈……”
越王豪迈大笑。
声音穿云裂壁,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中。
这像是中风之人?
别开玩笑了!
“宁政,好样的,你没有让寡人失望。”
这话一出,宁政眼泪涌出,叩首贴地,这辈子他从来都没有听过父王这么和颜悦色对他说话。
越王宁元宪目光望向两千涅槃新军。
“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寡人的骄傲,都是越国的骄傲!”
“你们便是我越国王牌之军!”
“寡人赐你们越国第一军称号:涅槃军!”
至此,这支军队有了正式的封号。
威风凛凛的涅槃军!
“从今日起,涅槃军注定要威震天下!”
“今日只是小胜,寡人坚信,涅槃军注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宁元宪的声音,响彻在每一个的耳中。
何止是中气十足,简直是内力惊人!
顿时,越国一万多大军整整齐齐跪下。
“陛下万岁,万岁,万岁!”
全场唯有一支军队没有跪下,那就是宁政和沈浪麾下的涅槃军。
他们不是傲慢。
而是因为没有命令,他们不跪。
好,好,好!
寡人的王牌军队,就是要与众不同。
哈哈哈哈!
……………………
此时,越国跟随来的臣子惊呆了。
原来大王没有病?
没有中风!
而更加震惊的是楚王。
这场边境会猎的失败,已经像是在他的心脏狠狠捅了一刀。
谁又能想到。
越国区区两千新军,不但击败了他两千精锐武卒,而且还击败了三千重甲骑兵?
时代要变了吗!
一个全新军种要诞生了吗?
从今以后,重甲骑兵不再是王牌之军了吗?
当他的重甲骑兵失败,而且四下奔逃的时候,他整个人仿佛被雷霆击中一般,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感觉。
整个人陷入了彻底的麻木。
这个时候甚至不是难过。
因为受到打击太大了,整个人对外界甚至失去了反应。
这次本来是露脸的。
本来是百分之百胜利的。
结果却把屁股露出来了。
五千精锐还打不过越国的两千新军。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然后宁元宪忽然大变魔术一般,整个人从病恹恹的变得威风凛凛。
霸气冲天!
顿时,楚王瞬间从麻木状态被激活了。
“宁元宪,你在阴我?”
“你没病?”
楚王猛地站起,指着越王厉声惊呼。
宁元宪哈哈大笑道:“王兄,说哪里的话啊?寡人是真的病了啊,病得相当严重啊!”
这个时候所有人心中都在高呼。
病个屁。
越王你个戏精。
这个世界就是那么怪。
你口口声声说没病没病,别人反而觉得你一定有病。
但你若口口声声说有病,所有人就都觉得你是装的!
楚王看着宁元宪,又看着沈浪。
他深深地觉得,自己被利用了,被阴了。
好毒的宁元宪。
好毒的沈浪啊。
你们刚刚提出边境会猎的时候,就是想要阴我。
你们君臣联手演戏把我堂堂楚王当成猴子一样耍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宁元宪道:“廉亲王,还有诸国使臣,接下来是不是该履行契约了啊!”
大炎帝国廉亲王也被震得外焦里嫩,望向宁元宪的目光也不由得有些责怪。
好你个宁元宪,你我不但是亲家,而且也是至交好友,你竟然连我都骗。
这……大概又是那个沈浪的诡计吧?
太毒了!
这一耳光打得楚王太狠了。
此刻廉亲王对楚王都不由得充满了同情。
太惨了!
折损了五千精锐是小事。
关键是丢了这么大的人,完全是被宁元宪踩在脚底耀武扬威啊。
但他作为今天的最高裁决者,必须办事啊。
“我宣布,这次边境会猎真实有效,双方开始履行契约!”
“两国开始移动边境界碑!”
就是这么快,就是这么直接!
越国的几千名禁军整齐出动,直接将边境线上的所有界碑,全部拔除。
甚至更凶狠的,直接将上面楚国的界碑,全部砸碎。
然后禁军上马,前进二十里,再插上界碑。
当然了,楚越两国的边境线好几百里呢,整个过程需要一两个月才能完成。
今天的移动界碑,只是象征性的!
“楚国军队,全部离开!”廉亲王一声令下。
这是最残忍的命令了。
因为边境会猎输的一方要割让二十里国土,割让二十三个堡垒。
护送楚王前来的军队有一万多人,原本还算在自己的领土上,现在这些领土变成越国的了。
作为敌国军队,当然要全部退出去。
不仅如此,而二十里范围内的二十三个堡垒全部都要撤军。
幸好这是两国边境,到处都是驻军和堡垒,没有什么老百姓,否则还要更加麻烦。
要么连同领土上的百姓一起割让,要么所有人都要迁移。
楚国军队全部望向他们的大王,需要楚王下旨他们才能撤退。
楚王心如刀割一般。
廉亲王道:“楚王放心,帝国的军队会保护你的安全。”
楚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继承王位三十多年了,从来都没有受过这样的耻辱啊。
几个月前,年轻的吴王大概就是这般心境吧。
不过吴王还年轻,还可以忍辱负重、卧薪尝胆。
楚王却已经六十多了啊。
你再一次睁开眼睛,楚王眼珠子都红了,猛地一挥手。
楚国一万多大军,开始后退。
退出二十里!
就剩下两个人。
屠大和屠二这两人还蹲在树林里面拉屎呢。
………………
大炎帝国廉亲王道:“接下来履行边境会猎契约第二项,楚王宣读诏书!”
刚才割让领土,楚军后退二十里还不是最耻辱的。
现在才是……
这几乎是闭着你吃X,然后还要当众高呼真香。
楚王有心让太子代替。
但……
或许有人就会说,这明明是君王之事,你却要让太子代替。
要不然索性连王位也让他代替坐了吧,反正你已经老迈得连诏书都念不动了。
楚王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展开这封诏书。
输者才会念这份诏书。
这份诏书本质上就是公开认错。
表示上一场楚越边境战争错处完全在我一方。
不仅仅是向对方认错,而且还是向整个天下认错。
见鬼的!
因为楚王从来都没有想过会输,所以只是随便看了一眼,也没有过问,直接让礼部拟定的。
谁知道,不知道礼部哪个天才洋洋洒洒写了一两千字。
我……我日!
这是谁写的?
写得这么天花乱坠?
居心叵测,居心叵测!
接着,楚王一字一句念出这份认错诏书。
与此同时。
在场多国的官员,同步记录。
因为楚王的这份认罪诏书,是要昭告天下的。
打脸就是这么彻底啊。
念着念着。
楚王悲从心来,泪水几乎便要涌出。
这一身从未有过的耻辱啊。
寡人已经六十几快七十了啊,为何还要遭受这样的耻辱啊?
这是谁写的?
竟然那么长,这是嫌寡人丢人还不够彻底吗?
不知不觉地楚王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了。
而就在此时!
下面有一个国家的使臣忽然高呼道:“楚王声音大一些,臣听不见啊!”
梁国的使臣。
我……我艹你大爷。
但是楚王还不得不把声音念得大一些。
要不然这些国家的使臣就会以听不见为由,胡乱编写。
而这些诏书是要传遍天下的,这一乱写,更加丢人了。
近两千字,整整念了两刻钟!
楚王身体也抖,声音也抖。
而越王宁元宪,整个人几乎都要爽疯了。
太过瘾,太爽了!
前所未有之爽!
甚至比击败苏难的时候还爽,比吴王前来认错服软的时候还爽。
吴王当时来认错的时候,为了大局宁元宪不能打脸,反而要安抚吴王,而且也没有旁观。
这次就不一样了。
上千名外国使臣都在。
大炎帝国的使团也在。
当着所有人的面,当着整个天下的面,狠狠地把耳光抽在楚王的脸上。
而且还能听到一阵阵回想。
简直爽得头发头要竖起。
沈浪你这个破孩子,果然是上天赐给寡人的。
哈哈哈哈哈!
若是没有你,寡人哪有今日之辉煌啊!
南方争霸还没有开始,楚王就输得如此灰头土脸。
今日便是寡人之新巅峰啊!
………………
两刻钟后,楚王终于念完了这份近两千字的认错诏书。
他发誓,回去以后一定要把拟定这个诏书的人杀了。
他的喉咙都完全沙哑了。
站在那里被冷风吹着,从内心到脚底都是冰凉的。
念完了这份诏书之后,整个身体几乎都完全僵硬,无法动弹了。
廉亲王再一次出列道:“执行边境会猎契约第三项,交割战争赔款!”
楚王身体又一颤。
有完没完了?
因为接下来又要丢脸了。
所谓交给战争赔款,大概就和后世的捐赠仪式差不多,用纸壳做一张巨大的支票,上面写着多少多少万。然后由捐赠方亲手递给受赠方。接下来无数的记者噼里啪啦地照相,闪光灯四射。
而现在楚王则要将一块二十斤的大金币,弯腰拱手递给越王宁元宪。
这个大金币上会写着八十万金字样。
这同样是胜利象征,是可以放在王宫中展示的。
“楚王,请授金!”
楚王举起这面巨大的金饼,弯腰拱手,递给越王。
“越王,请受金!”
而这个时候,下面的沈浪再也忍不住,噗呲一笑。
这词语用得太妙了。
顿时,许多人朝着沈浪怒目而视。
尤其是楚王和帝国廉亲王。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什么时刻?你竟然发出如此耻笑之声?可有半分礼教吗?
越王宁元宪收下这面巨大的金币,躬身道:“王兄,多谢你赐金,弟受之有愧啊!”
楚王不语,面容紧绷。
接下来,双方礼部和户部官员出现,清点黄金。
真的全部用大称称重,半斤半两都不能少的。
整整半个小时后!
五万六千斤黄金,全部交割完毕!
至此,边境会猎的三项契约就算是全部完成了。
一切都结束了吧?
楚王二话不说,朝着帝国廉亲王一拱手,直接就要离去。
而这个时候,越王宁元宪快步上前,要搀扶楚王下会猎高台。
这高台九十九级台阶呢。
楚王一怒,寡人还没有老到走不动的地步。
然后他猛地用力一挣,要挣脱越王的搀扶。
但是,宁元宪抓得很紧,他根本就挣不脱。
于是,楚太子和宁元宪二人,搀扶着楚王下了会猎高台,显得他尤其的老迈羸弱。
楚王真的要气炸了。
他知道,此时在所有人看来,越王宁元宪是何等的年轻英武,而他是何等的老迈不堪。
终于,这九十九级台阶终于走完了。
楚王登上了巨大的车冕。
宁元宪站在车外,拱手道:“多谢王兄成全!”
而此时,沈浪忽然拱手高呼:“恭送楚王,一路好走!楚王一路好走啊!”
沈浪,我艹你娘!
这他妈是送死人的话。
“楚王,七天之后,欢迎回来看看啊!”
沈浪再一次高呼。
顿时,全场的人都不能忍了。
这句话就太过分了,刚才那句话还可以说是无心的,这话纯粹就是故意的。
什么叫七天回来看看,你是说楚王做头七吗?
所有人全部朝着沈浪怒目而视。
尤其是廉亲王。
你沈浪这般放肆无礼吗?
这是公然诅咒别国君王吗?
沈浪大声道:“这毕竟曾经是楚国的地盘啊,七天之后界碑应该全部换掉了,我邀请楚王七天之后回来看看,最后看一眼这片土地?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所有人无语。
人至贱则无敌。
你脸皮厚你说得都对,我们辨不过你。
楚国太子一声令下:“走!”
楚王的车冕朝着西方行驶而去。
走出不到一里。
楚王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噗!”
一口鲜血猛地喷出,然后整个人晕倒过去。
车冕内的宦官吓得魂飞魄散,却又不敢任何声张。
………………
越国大营内!
“种尧,你看寡人的涅槃军如何?”
宁元宪意气奋发道。
哪怕是冬天,他也依旧骚包地穿得很薄,显得尤其潇洒倜傥。
这几个月他实在是憋坏了。
他的脑梗差不多一个小时就被救回来了。
所以大脑和身体机能,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损害。
休养了一个月后,就已经完全无碍。
但是为了装病,他每天都要染白头,还要佝偻着身体。
现在终于可以继续龙行虎步了。
当然……
他内心又有些悲哀。
这龙行虎步的日子或许也不久了。
因为他这个所谓的帕金森病,会越来越严重的。
好好珍惜这最后龙行虎步的时光吧。
现在的他的威望应该再一次回到巅峰了。
从种尧的表现就能够看出来。
寡人的时间不多了,一定要趁着这段时间,把越国所有致命危机都解除了。
种尧听到宁元宪的问话后顿时道:“陛下的涅槃军,确实称得上第一强军。”
宁元宪仿佛记什么事来一般,转身问道:“种尧,我欠你多少军费来着?”
种尧道:“九十五万金币。”
宁元宪道:“黎隼,点出九十五万金币给种太尉。另外再点出三十五万金币,交给种太尉作为接下来的军费!”
种尧躬身:“谢陛下隆恩。”
宁元宪道:“今日之胜利辉煌无比,但万万不可陶醉沉迷,大战将临了。这一次楚王颜面尽失,内心积攒了无限的仇恨和愤怒,等到矜君南边势成的时候,楚王一定会疯狂开战。届时就和上次小打小闹不一样了,这次一定会是倾国之战。”
“是!”
宁元宪上前拍了一下种尧的肩膀,道:“种尧兄,我知道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缘分。但是这些年来你始终没有违背臣子之义,我铭记于心。我知道最近宁翼和宁岐闹得很厉害,寡人回去会镇住他们的,寡人还没有倒下,还不到分家的时候。”
种尧无声,弯腰更下。
宁元宪道:“接下来爆发的战争,可能是三国之战,甚至可能是四国之战。几国投入的总兵力可能会超过四十万,五十万,甚至更多。这一战不但决定我宁氏的命运,也决定你种氏的命运。西境若失,我越国固然有肢解之危,而你种氏家族也将灰飞烟灭。所以西边战场就交给种尧兄你了。”
种尧单膝跪下道:“臣当竭尽全力,死而后已!”
宁元宪再一次拍了拍种尧的肩膀。
种尧道:“陛下安歇,臣告退!”
走出门口的时候,国君宁元宪忽然道:“种尧兄,你觉得宁政如何?”
这话一出,种尧不由得身体一震。
虽然他没有回头,但脸上却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陛下这句话的意思就太深了。
话中之意,简直让人震撼。
但一时间,种尧竟无从回复。
“算了,当寡人没有说。”宁元宪挥了挥手。
种尧离去。
……………………
次日!
宁元宪下旨,摆驾还都!
大军浩浩荡荡离开楚越边境,返回国都。
“去让那个小混蛋上来吧!”宁元宪道。
片刻后,沈浪出现在宁元宪巨大的车冕内。
“沈公子神乎其技,真是让寡人叹为观止,惊艳绝伦!”宁元宪笑道。
沈浪无语。
陛下,咱们能好好说话吗?
你这样说话的口气,我总觉得你要坑我。
“哈哈哈哈……”宁元宪道:“这二十年来就输昨天最爽,最过瘾了。寡人可以想象,消息传出之后,天下人会何等震撼。”
宁元宪的话没有说完。
他此刻真是无比期待回到国都,再一次威风八面,震慑天下。
尤其是朝中的那些文武大臣们,过去几个月对他颇有些阳奉阴违。
都觉得他这个国君已经中风倒下了,所以纷纷去攀高枝,去投靠太子或者三王子。
还有太子和三王子,也觉得他这个父王病倒了,做不了最高裁决者了,竟然不顾君王权威,双方党争愈演愈烈,直接践踏了底线,甚至损害越国利益。
这次宁元宪边境会猎大胜,再一次威震天下,声誉回到巅峰。这群人又会何等震惊,何等瑟瑟发抖。
简直让人万分期待啊。
“小子,这次多亏有你,又又又立下了不世之功了。”宁元宪道。
沈浪道:“陛下,我教您几个字。”
宁元宪一愕,你这是说我没文化吗?
沈浪拿过笔,在纸上写着:又,双,叒,叕!
国君看了一下,呆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行行行,你这几个字寡人收下了,寡人学习了,有意思,有意思!”
接着,宁元宪道:“沈公子,你这次立下了大功,说,想要什么奖赏啊?”
沈浪一愕道:“陛下,之前咱们不是说好的吗?”
之前沈浪和国君谈好的。
边境会猎若输,沈浪和宁政就没有指望了,逃之夭夭吧。
若赢,国君就正式给宁政夺嫡的机会,扩军五千,册封为他为天越提督。
国君道:“那些是谈好的,寡人还要另外奖赏你,说吧你要什么,只要寡人有的,都可以给你。”
沈浪想了一会儿道:“既然这样,那臣就不客气了,您就给封一个公爵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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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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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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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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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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