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起来,西南军里不管是汉州军还是宁州军,都已经有了相对成熟的火器营,以及李信弄出来的新人培训体系,西南两军之中的所有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应对火器的常识,尤其是西南军的基层将官们,每一个都是被拉去火器营“培训”过的。
因此,在同样拥有火器的情况下,双方在战场上表现出来的能力,可以说是天差地别,西南军可以从容应对朝廷的火器,然而朝廷的禁军却仍旧无法应对西南军的火铳,这才导致了这位种家的次孙种鄂,直接抽刀子出来,要跟这些火铳兵肉搏。
事实上,这也是他们唯一的选择了,面对西南军这些诡异的铁管,此时掉头离开多半也会损失惨重,甚至全部被留在这里,与其这样,还不如舍了性命,跟这些反贼拼上一场!
京畿禁军里,多半都是精锐,种鄂一声令下之后,这些禁军骑兵立刻放弃了使用天雷,而是抽出腰间的佩刀,杀进了火铳兵阵中。
不得不说,种鄂做出的决定极为有效,如果他再执着于火器,基本对这些火铳兵造不成任何伤害,但是这些禁军如狼似虎一般抽刀杀进了火铳兵阵中的时候,情况就大不一样了,火铳填装速度极为缓慢,虽然又一人射了一两轮,但是很快被这些骑兵近身,只一会儿功夫,就有数十近百火铳兵倒在了地上!
毕竟是朝廷的中央禁军,正面碰撞可以与边军相比拟的禁军!
另一边的李朔,正在指挥宁州军主力部队,全力应对朝廷的四个折冲府,无暇顾及两翼的火铳兵,而在中军坐镇的李信,收到了这个消息之后,眼睛都红了,他当即拍了桌子,低吼道:“传我将令,全力支援两翼火铳兵,无论如何,能保住一个是一个!”
火铳兵不同于西南军里的投掷兵,天雷已经弄出了许多年,投掷兵说多不多,但是说少也不少,这些投掷兵里甚至已经有那种可以把天雷扔出百步开外的异人,但是火铳兵不一样,火铳这东西刚弄出来没有多久,不管是宁州军还是汉州军里,火铳兵的人数都不多,能够熟练使用火铳并且打的准的人,就更是凤毛麟角了,这些人每一个都是宝贝,以后类似火铳这类火器,在军中传播的时候,这些第一批使用的人,每一个都可以去别的军中做教头。
李信心里急了,一方面派了一队宁州军去驰援右翼,而他本人也披甲持剑,带了一千宁州军,赶往左翼支援。
等他们赶到左翼的时候,左翼的数百火铳兵,尽管被四周的宁州军尽力掩护,但是已经有了一两百人的伤亡,以种鄂为首的禁军骑兵,仍在持刀追杀,不过现在,他们这些禁军经过西南军的几次打击,一千多人只剩下二百个不到,几乎人人带伤,这些人跟红了眼睛一样,追着这些火铳兵身后死死不放,似乎一定要把这些火铳兵赶尽杀绝,才算大功告成。
李信看到满地火铳兵的尸体,心疼的脸皮抽搐,李大将军咬牙切齿,怒吼道:“把这些朝廷的禁军,给本将全部杀了!”m.xiumb.com
本来按照西南军的编制,火铳兵四周都是有常规兵种卫护的,但是这一次火铳兵被分来做阻击任务,包括李信在内都以为朝廷的骑兵多半会知难而退,没有想到他们会悍勇到朝着火铳兵冲锋,因此才疏忽了防备。
随着李信一声令下,一千宁州军步伐整齐,朝着这些禁军骑兵冲杀了过去,此时他们已经身在阵中,四周左右都是西南军的阵地,他们不管是左攻右突,都一时半会之间,都不可能出去。
一千多人如狼似虎的冲杀了过来,本就是强弩之末的禁军骑兵,只一柱香时间,便统统倒在了地上,这一次李信因为心中愤怒,直接冷声道:“不用留活口,全给我杀了!”
宁州军的人动作很快,收到命令之后没过多久,这些骑兵就全部人头落地,几个人把犹自挣扎不休的种鄂捉住,绑到了李信面前,开口道:“大将军,这人应该是这些骑兵的首领……”
李信面色平静,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后者往地上吐了一口血唾沫,冷声回话。
“种鄂。”
“姓种?”
李信微微皱眉,看了看他的年纪,开口问道:“种衡是你什么人?”
种二少梗着脖子,抬头不屑的看了李信一眼。
“我兄长。”
“少要废话,要杀便杀,我种家一百多年来,为国死难者,何其多也!”
种二少一番狠话,说的豪气冲天。
“原来是种衡的兄弟。”
李信面色平静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挤出了一个笑容:“我认识你父亲,还有你的兄长。”
种鄂虽然被绑了起来,但是还是一副很嚣张的模样,闷哼道:“那又如何?”
李信微微眯了眯眼睛,继续说道:“可惜,不是很熟。”
说着,他挥了挥手,对手下的将士淡然道:“拉下去,砍了。”
本来,他跟种家之间还是稍微有一点情分的,像种鄂这种种家人,杀了没有什么用处,平日里李信多半会留他一条性命,但是这厮杀了不少火铳兵,让李信极为心疼,干脆就一刀宰了。
很快,种二少就被拖了下去,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了一声惨叫。
军中人命最不值钱,李信浑若未觉,又带着宁州军赶赴西南军右翼救人,等到他们赶到右翼的时候,右翼的禁军骑兵,也已经死了七七八八,其余大多被西南军的人给捉住了,不过这边的火铳兵也被禁军近身,约有一百出头的伤亡。
李信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大手一挥,下令把这些全杀了。
至此,西南军两翼的隐患,就算是解决了,但是正面的战事,才刚刚开始。
已经在正面集结完毕的四个禁军折冲府,已经开始正面向宁州军大营冲撞了过来。
李信身在中军,就已经听到了前线天雷爆炸的声音。
随后,爆炸之声,连绵不绝。
这代表着,前线的战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李信把目光看向了前线的方向,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老实说,宁州军里不管是新兵还是老兵,整体的素质都比京畿禁军差上一些,如果被禁军近身,那么将会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喃喃自语。
“一定要赢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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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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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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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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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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