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瑾年担心温暖发现自己没吃鸡肉,不着痕迹用宽大的衣袖将温暖吐出来的鸡骨头移到了自己的面前,佯装成自己吃了不少鸡肉的样子。
温暖心里有事,只想快点吃完饭,去找风念尘和温然,而且纳兰瑾年又一直和她说话,一时倒也没有注意到他没有吃鸡肉。
等温暖察觉到的时候,那一小碟鸡肉已经全进了她的胃了!
温暖看着纳兰瑾年面前的骨头,怎么那么眼熟?
感觉都是她吐出来的!
温暖眯着眼看着纳兰瑾年将最后一块鸡肉往自己的碗里放,纳兰瑾年察觉到温暖的视线有些危险,他的筷子直接拐了个弯,那肉便放到了自己的嘴里,反正这块鸡肉没什么肉,只有一层皮!
“你吃了多少鸡肉?”
“嗯?”纳兰瑾年露出一个不明所以的表情,然后一本正经的指了指自己面前那堆骨头。
“骗人的鬼!”温暖对他翻了个白眼!
还给自己装!
纳兰瑾年知道瞒不住了,笑着将自己那碗鸡汤放到温暖面前,摸了摸她的头:“乖,孩子的母妃,将汤喝了!”
温暖:“.......”
半晌,温暖才回过神来,红着脸道:“不要胡说!应该不是!免得闹笑话!”
“嗯,不说。”纳兰瑾年看着她羞红的脸,心底一片柔软,想到她娇小的身体里孕育着自己的骨血,她自己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呢,就当母妃了。
以后,这个世界便又多了一个,他需要用命去保护的人。
拿起勺子,勺了一口汤,喂她喝。
温暖的确还没饱,而且今天胃口特别好,大概是太久没吃鸡肉了,反正汤碗里还有汤,她便乖乖的喝完了。
两人刚用完了膳,风念尘便被陈欢请来了。
跟着来的还有温然。
温然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三姐,你身体不舒服?我给你看看!”
风念尘一身白衣,气定神闲的跟在她的身后,不疾不徐的走了进来。
温暖和纳兰瑾年刚吃完饭,正坐在圆桌上喝茶消食,等着两人到来。
温暖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温然便一屁股坐了下来,手搭在温暖的手腕上。
风念尘淡定的来到圆桌旁,一撩衣摆的坐了下来。
他大概猜到什么了。
要是小师傅真的不舒服,纳兰瑾年不可能这么气定神闲的坐在这里!
而且那表情还满是期待。
没错,纳兰瑾年此刻已经全部剩下期待了,因为他内心觉得温暖百分百有喜了,既然是事实,那担忧也是枉然,不如接受?
再说,他和温暖的孩子,他没有理由不期待,不欢喜!
反正现在是满心欢喜,满心的期待。
风念尘一撩衣摆,姿态优雅的落座。
半晌,温然松开了皱起的小眉头,笑道:“三姐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些劳累过度,休息一下便好!还有晚上不要吃太多,容易积食!”
温暖点了点头:“不错,最近的确有点累,今晚也吃得太饱了!”
温暖说完看了纳兰瑾年一眼。
都是某人硬喂她吃的!
纳兰瑾年摸了摸鼻子。
一会儿带她到处走走,消食。
纳兰瑾年又看向风念尘:“你看看。”
风念尘淡淡的看了温然一眼:“起来!”
笨笨的!
这都没看出来!
温然岂会看不出风念尘不相信自己,她对他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让出了位置。
温然也担心自己学艺不精,有什么隐疾没有看出来!
风念尘站了起来,坐在温然刚才坐的位置。
陈欢将一方帕子搭在温暖的手腕上。
风念尘修长,洁白又圆润的手指搭在温暖的脉搏上,半晌,他微微诧异,不信邪的指尖动了动,皱了皱眉,然后看向温暖:“另一只手!”
温然紧张了,不会三姐真的得了什么隐疾吧?
温暖将另一只手放了上来。
风念尘又给这只手号了一下脉。
半晌,他收回手:“大概日子尚浅,看不出什么。过两天再看看。”
虽然没有号出什么,但纳兰瑾年也没有失望,他点了点头:“那便等上两天,此事不要宣扬。”
风念尘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温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温暖不是有隐疾,而是可能有喜了!
她要当小姨姨了!www.xiumb.com
她忍不住拉住了风念尘的衣袖:“你起来,我再号一次!”
纳兰瑾年却握住了温暖的手,扯到了自己的怀里:“不必了,今天你三姐忙了一天了,让她早点休息。”
纳兰瑾年明显感觉到温暖有点失望。
温然虽然很想再给温暖号一次脉,但是她也不敢违背纳兰瑾年的意思啊!
而且她想到温暖的确累,便没有再说什么。
风念尘盯着纳兰瑾年的衣袖看了一眼,然后指了指:“你的衣袖怎么满是油迹?”
这人不是有洁癖吗?
纳兰瑾年闻言板着脸,冷冷的看着他:“你很闲?那今晚你......”
风念尘迅速站了起来,顺便拿折扇敲了敲温然的小脑袋:“走了,赶紧回去配药,真是忙死了!”
风念尘拉着温然匆匆离开了两人的屋子。
温然好奇的问道:“风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明明陈欢去请他们的时候只说三姐有点不舒服,其他什么都没有说。
风念尘拿着折扇,轻轻敲了敲她的小脑袋:“医者,除了懂得望闻问切,还要懂得察言观色!”
温然闻言若有所思,然后立马便明白了!
而两人离开后,温暖将手放在腹部,这会不会只是内分泌失调,月事推迟啊?
纳兰瑾年拉起她的手,握在大掌里,站了起来,邀请道:“出去走走?”
温暖摇了摇头:“不想走,想睡。困!”
纳兰瑾年闻言直接打横抱起她,往床上走去:“那便睡一睡。”
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脱掉外衣然后盖好被子,低头亲了亲她额头:“睡吧!”
温暖点了点头,伸出手拉着他的大手:“你也睡睡?陪我睡睡,冷。”
“好!”纳兰瑾年闻言,果断的脱了外衣和鞋袜,上了床,将她搂在怀里。
其实床不冷,都是炕床,很暖,但是温暖也想他也休息一下。
毕竟他也是个人,也会累。
温暖额头贴着某人的脸,闭上眼睛,在某人暖洋洋的怀抱里,很快就睡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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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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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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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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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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