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的看着温暖眼,神冷沉,隐隐透着凛冽的暗芒。
是他!
救了原主的男人!温暖从原主的记忆里一眼就认出来了。
额,实在是这男的长得太好看,她在原主的记忆里印象深刻。
温暖迎着他慑人的眼光,不慌不忙的从狼背上下来,指了指大灰狼:“它硬要带我来的,说是给家属治病。”
那天能出手救人,证明这人不坏。
哪怕他的气势有多骇人。
温暖也是不惧的。
纳兰瑾年嘴角微抽。
给家属治病?
谁是一只狼的家属!
这丫头拐个弯来骂他呢!
垂眸,慑人的视线落在大灰狼身上,语气不善:
“大灰?”
它不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带个女子回来,他今晚就吃狼肉!
男人身体一动,温暖马上发现美男的右手不自然的垂在一侧。
这是废了!
大灰狼蹲坐下来,它的右前腿动了动,然后抬起,指了指温暖,又放下。接着它抬起左前脚指了指纳兰瑾年的右手,然后它将右前脚搭在左前脚上。
温暖的嘴角抽了抽。
她看懂了!
它这是用肢体语言表达,自己的手可以治好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的手!
难怪他当时救原主时,是一只手像老鹰抓小鸡般的揪住原主后领,然后提上岸,直接丢到河边。
纳兰瑾年也看懂了,只是他很怀疑。
他也认出这个小姑娘就是那天跳河自杀的小姑娘。
一看就是体弱多病的人,她能帮自己治手?
但大灰从来不是一只会乱说话的狼。
“大灰说,你能帮我治手。”
视线再落在温暖身上,温暖产生一股无形的逼仄感,她下意识的矢口否认:“不是。”
大灰狼哀怨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么能睁眼说谎话呢!
温暖无视它的眼神,她就是被它的眼神骗了的!
她以为入的是狼窝,谁知.....
入人窝比入狼窝更可怕!
这个男人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
她的紫气不能被自己以外的人知道,不然在这封建迷信的古代,就是一个大麻烦。
纳兰瑾年眯了眯眼:她不想帮自己治手!
“你说谎。”
“没有。”
这时天上飞下来了一只老鹰,它的嘴巴还叼着一只山鸡。
它将山鸡放到了温暖的脚边,然后围着温暖灵活飞了一圈,叫了一声。
像是邀功,也像报恩。
温暖没眼看,证据来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被一只鹰卖了!
纳兰瑾年看见老鹰飞得如此利索,眸光闪了闪,然后一瞬不瞬的看着温暖。
大灰狼眼睛一亮,它看了一眼老鹰,然后又一瞬不瞬的看着温暖。
一人一兽的意思很明显:这只老鹰你怎么解释?
打脸来得太快,温暖感觉脸有点痛。
这成精的老鹰该不会又是他养的吧?
纳兰瑾年喊了一声:“小黑。”
老鹰马上飞到了纳兰瑾年的面前,落在玉桌上。
温暖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怎么就多管闲事去救一只鹰!
纳兰瑾年摸了摸老鹰的翅膀:“你的翅膀是她治好的?”
老鹰点了点头。
纳兰瑾年挑眉看向温暖。
温暖黑脸,这只妖鹰是报恩还是报仇?
幸好动物不会说话,不会说出自己有紫气。
而她前世爷爷是医学界的泰山北斗,她得了点真传,就算不用紫气也能帮他解毒。
不然,被发现紫气的存在,以后就麻烦了。
“我可以试试,但我不敢保证能治好你的手。”
纳兰瑾年看向温暖,眉眼疏冷,淡淡的道:“姑娘,救命之恩该如何报?”
温暖知道躲不过,而且有恩报恩,她也没想躲。
“人和动物不一样,老鹰中的毒很微量,你的手,我要看过才知道。”
“如此,便有劳姑娘了。”纳兰瑾年毫不客气的道。
他的右手完全没有知觉,已经一年多了,连风念尘都还没想到办法。
而小黑喜欢吃药,风念尘拿它当药鹰使唤,它的翅膀就是风念尘为了研究出解药,让它试了一下毒。
只是用针尖粘了一点毒血,刺了一下,毒素虽微,但也令它的翅膀不利索了。
可见这毒有多霸道。
现在眼前的女子能解了小黑翅膀的毒,这就说明她也能解了自己右手的余毒。
不过她一个小丫头怎么会解毒?
这时袁管家跑了过来了,气喘吁吁的道:“主子请恕罪,奴才不知道大灰会带人回来,才开的门。奴才这就将这位姑娘带下去。”
纳兰瑾年摆了摆手示意他退到一边:“无妨,大灰带她来给爷治手的。”
治手?
她?
袁管家愣了一下。
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退到一边忍不住看了温暖一眼。
这姑娘瘦得像豆芽菜一样,身上穿着粗布麻衣,衣服和裤子满是补丁不说,还短了一大截,明显就是山下村民的孩子,恐怕大字也不懂一个,她懂医术?
袁管家一百个,不,一万个不信。
也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他得好好瞪着。
“姑娘可以开始了。”纳兰瑾年道。
温暖没有理会袁管家的怀疑,嗯,怀疑是正常的。
她走进凉亭,在纳兰瑾年的对面坐下:“公子请将左手放在桌面上我帮你号脉。”
袁管家见此马上打断:“等等,不用脉枕吗?”
就这样号脉,一点准备都没有,她到底懂不懂?xiumb.com
温暖看了袁管家一眼:“不用,那只是辅助工具,有与无都没关系。”
“可是.....”
袁管家还想说什么,纳兰瑾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马上闭嘴了。
纳兰瑾年将手放在白玉桌面上。
男子的手很白,半曲着的手指修长干净,骨节分明,绻曲性感。
这手真好看!都可以去当手模了。
纳兰瑾年见只她瞪着自己的手看,他咳了咳:“姑娘请!”
温暖回过神来,一阵尴尬,她板着脸,一本正经的道:“医者讲究望闻问切。”
纳兰瑾年没说话。
袁管家瞪了温暖一眼,他动作迅速的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覆盖在纳兰瑾年的手腕上。
温暖:“........”
这是担心她吃他豆腐吗?
温暖囧了囧,但没说什么,她将指尖在他的脉搏上。
这么一对比,自己的手瘦成皮包骨,像鸡爪!
就算是鸡爪也是白云鸡爪!挺白的,苍白的白!
想什么呢!温暖赶紧收敛思绪认真的号脉。
一分钟过后,温暖示意他将另一个手放在桌上。
纳兰瑾年身体一僵:“不必了,我的右手毫无知觉。”
“有没有知觉我说了算。”
纳兰瑾年没有动,嗯,他的手也动不了,他也不想用左手抬起右手放到她面前。
这看起来太蠢了!
“我总得看过了才能知道如何治。你要是不想治,那便算了。”温暖小脸一板。
袁管家脸色一变厉喝一声:“大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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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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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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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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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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