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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还没有修炼到生出神识的地步,可杨开依然能清楚地感受到丹田内那一滴阳液的存在,心念抵达,阳液便任凭驱使。
阳液是可以用在战斗中的,不过杨开还没有试过,到底如何变化就得找机会在实战中磨练了,这些经验可不是无字黑书能够传授的。
虽然吃了好多天的苦,可现在凝出一滴阳液,杨开顿时感到心满意足,带着一丝兴奋的心情,杨开再接再厉,又在困龙涧边修炼了大半夜。
后半夜醒来的时候,杨开便没有再继续了。
这些天一直这么废寝忘食地修炼,虽然强大不少,也给身体带来了许多负荷,修炼一途,要一张一弛,松紧有道,这样才不会埋下什么隐患。
站起身拍拍屁股,杨开脚步轻快地回到了自己的小木屋。
木屋的门虚掩着,这让杨开有些疑惑,因为他记得自己临走前是关好门的。
走上前轻轻把门推开,杨开朝里看了一眼,印入眼帘中的一幕让他突然顿在了原地。那仿佛是从画卷上拓印下来的一幕,如梦似幻,是那么的不真实。Χiυmъ.cοΜ
自己的小木屋里,唯一的一张小床上,现在竟然睡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月华透过屋顶的几处破洞倾泻下来,正好打照在躺在木床的女子身上,借着月光,杨开看到这女子的双手合拢,放在平摊的小腹上,在月华的照耀下,女子颈脖处的肌肤宛若冰雪般剔透晶莹,一头乌黑秀发柔顺散开,搭在她那看似柔弱的肩膀上。
因为是躺着的关系,看不清面容,她的面上覆盖着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纱,但那光洁的额头上却点缀着一颗幽蓝色的宝石,这唯一的一件首饰并不贵重,可却恰到好处地凸显出她的清冷和圣洁。
朦胧的月华更让她多出了一种氤氲的美感。
她象是从月宫中谪落的仙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处瑕疵,没有一处不透着神圣的高贵。她就这么静静地躺着,宛若永远都不会醒来,莫名其妙地,杨开看的心中一酸。
杨开自问不是什么多愁善感之人,可今时今日,这如诗如画的一幕却深深地触动了他。哪怕时光荏苒,相隔数十年,这一幕恐怕都永远无法忘怀。
鬼使神差地,杨开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生怕惊扰了她。
来到床边,相隔一丈左右,杨开仔细地打量了一眼,发现果然跟自己猜测的一样,这女子竟然是那天在贡献堂处差点和自己撞到一起的那个师姐。刚才看到这个面纱的时候,他就隐隐有些猜测了。
只不过当时的她没有这般高不可攀,凌然不可侵犯的神圣,有的只是胆小害羞,清纯可爱。抬头望了一眼屋顶上的破洞,杨开轻笑一声,这几个一直没修补的破洞今日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这一声轻笑,不由惊动了躺在床上的夏凝裳,等杨开再低下头的时候,赫然发现这位师姐正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
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中先是有些迷茫和惊怒,旋即变得羞赧起来,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夏凝裳小巧的耳垂又红了。
好在是夜里,虽然有月华,可杨开看的也不是那么真切,倒让夏凝裳免除了一丝尴尬。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下。
杨开满肚子疑惑,夏凝裳却是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拍晕过去,芳心一阵纠结,万万没想到自己如此糊涂大意,竟然在这里睡着了。
“咳咳……”杨开轻咳一声,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些,口上问道:“这位师姐如何称呼?”
也不知是情绪有些起伏还是怎的,杨开这话问出来的声音显得颇有些飘渺,在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环境下,听起来就有些不对味了。
那话仿佛是这般问的:“这位小娘子如何称呼呀?”
十足十的登徒子味道。
夏凝裳面红如血,却依然矜持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捋了一下秀发,轻声道:“我姓夏……”
夏凝裳没好意思报出自己的名字,实在是感觉今天太丢人了。
“原来是夏师姐,夏师姐找我有事么?”
若非有事,这天仙般的人儿如何会屈尊降贵来到自己的破烂小木屋?
听杨开这么一问,夏凝裳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匆忙从身边拿出一个包裹来,情绪也平稳了下来,开口道:“今日下午的时候有个黑风山下的猎户过来找你,不过一直等到掌灯时分你都没回来。我当时见他急着回去,便去询问了一番。那猎户说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让我把这包东西转交给你,说日后有时间再来亲自道谢。”
听她这么一说,杨开顿时知道那人是谁了。
猎户张山!上次进黑风山采药归来的时候,自己救过他父子两人。
杨开伸手接过包裹,点头道:“原来这样。”
夏凝裳抬起眼帘悄悄打量了他几眼,又道:“我得了人家的嘱托,便在这里等你回来,不想等着等着就……”
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这话真不好意思说出口,实在有种所托非人的挫败感。而且自己竟然还睡到了别人的床上。
杨开心中对今天的事已了然于胸,哈哈笑了一声道:“有劳师姐受累了,下次师弟一定早些回来。”
夏凝裳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对方刻意如此,反正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就好像一个丈夫外出前对妻子的保证似的。
轻咬着嘴唇,夏凝裳有些不满道:“你早些不早些,与我都没关系,包裹已经交付于你,我走了。”
说罢,一扭腰,一跺脚,身形已经消失不见,徒留一缕香风,萦绕在屋中和某人的鼻尖。
这位夏师姐倒真是挺害羞的。
想起刚才的一幕,杨开觉得有些温馨的感觉,回过神来,将张山留下的包裹打开,杨开发现里面有两套青色长衫。
这长衫是一针一线缝补起来的,针线密密麻麻,手工很精细,杨开估计是张开的妻子做的。
张山有心了!上次大战花背蜘蛛的时候,自己一身衣服被那只妖兽砍的破破烂烂,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今日才会给自己带两套衣服。
杨开微微一笑,将东西收好,然后躺到了床上。
这一夜,杨开睡的很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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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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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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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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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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