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疼了!
安小悦艰难地想从地上爬起来,却由于太疼了没力气爬起来。
竹月筠在距离安小悦半步的地方爬起来,上前赶紧查看安小悦有没有受伤,“悦悦!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筠筠,我身上疼。”安小悦疼得直抽。
竹月筠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遍。
手腕和手肘擦破了一大块皮,左腿膝盖的位置也撞伤了一块,往外流着血。
竹月筠这才放心了一点,“还好,是皮外伤。”
“你没事吧筠筠?”安小悦担忧地看着她,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只是蹭了一下。”竹月筠扬了扬手腕处一小块蹭伤,说,“还好我平时皮糙肉厚的,经摔。”
幸亏刚刚竹月筠意识到不对,眼疾手快往旁边拉了一把安小悦,而后二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那辆跑车,也在离她们只有半米的位置,紧急刹了车。
四周顿时涌上了许多人,还有热心市民帮忙赶紧报了警。
安小悦的视线往车里扫了一眼,落在驾驶座的人身上。
只见那人手上紧紧握着方向盘,垂着头埋在双臂间。
她看不清那人的脸色,但是总感觉很熟悉。
忽然,车里的人,抬起了头,视线与安小悦交汇。
“端木铃?!”安小悦惊讶地喊出口。
竹月筠听到声音也看向驾驶座,果然是端木铃。
她顿时一阵怒火,挽起袖子直接走到驾驶座门旁,用力地拉了几下车门,没有拉开。
“开门!”竹月筠气势汹汹地说。
端木铃只是狠狠地看着安小悦,没有动作。
竹月筠使劲地拉着车门,“端木铃!我叫你开门你听到没有!”
周围的人见肇事者不开门,也纷纷对着端木铃指指点点起来。
“撞了人还不下车!这年头什么人都有啊!”
“就是啊,这姑娘怎么回事,把人撞了不应该下来先看看伤者吗?怎么坐车上动都不动?”
“可能是怕被讹钱,想等交警来了再下车吧。”
“不至于啊,人家被撞的俩小姑娘怎么会讹她呢?我可是亲眼看到她朝这边撞过来的,人家俩姑娘走的是人行道,是这个车撞过来又紧急刹车了。”
“看她头发乱糟糟的样子,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人群中指指点点的声音越来越大,一句句都传到了端木铃的耳朵里。
她收回在安小悦身上的视线,打开了车门。
竹月筠见车门打开,一把拉过她的衣领将她从车里拽了出来,然后迅速给了她一巴掌。
端木铃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猝不及防,红着眼瞪着竹月筠。
“你看什么看!这巴掌你就该受着!”竹月筠盯着她,吼道,“你刚刚是不是就冲我们来的?你想撞死我们?”
“我没有!”端木铃指着自己的车轮胎说,“我刹车了!”
竹月筠气道,“要不是我早就发现你冲我们来的,就凭你这车速刹车能刹得住吗?我们早就被撞飞几百米了吧!”
端木铃一时无言。
确实就在刚刚快撞上的那一瞬间,她看到安小悦被拽倒了在一旁。
但是在最后生死瞬间,她确实犹豫了,想到自己的爸爸,她还是踩下了刹车。
如果不是安小悦提前摔在了一边,可能此刻,她的手上,真的多了两条人命。
竹月筠揪着她的衣领,瞪着她说,“你这属于杀人未遂!你是犯罪!”
端木铃失神了一瞬间,而后惊愕地吼道,“我没有!我没有犯罪!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撞到你们!”
竹月筠一把将她抡在地上,说,“等警察过来定夺吧,是你的罪,你跑不了!”
一旁疼得呲牙咧嘴的安小悦,听清楚了二人的对话。
她一瘸一拐地走上前,看着地上失神的端木铃,问,“端木铃,你为什么那么恨我?”
安小悦不明白,她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会让端木铃一次次地为难她,挑衅她,甚至还想要她的命。
端木铃瘫坐在地上,抬起头,看着安小悦冷笑道,“因为你高傲,你自大,你目中无人!因为你招人恨!”
“你就是个神经病!”竹月筠一把拉过安小悦,说,“别跟她废话了,她就是个疯子!”
安小悦也不再理她,被竹月筠搀扶在一旁的石墩上坐下。
十分钟后,交警车和警车都过来了。
警局内。
警察了解了一下基本情况,然后送来了药箱。
竹月筠打开药箱给安小悦做简单的伤口处理。
“这个端木铃真的是太疯狂了。”竹月筠一边拿碘酒给安小悦消毒,一边说,“今天这种事情居然都做得出来,要不是我反应快,我俩就死翘翘了!”
虽然说是皮外伤,但是接触到碘酒的一瞬间,安小悦疼得直往后缩,就像几十只蚂蚁在啃噬自己一样。
她倒吸了几口凉气,说,“我也想不通,她怎么这么恨我。”
竹月筠说,“她这种人太危险了,你以后见了她就绕着走。真指不定她哪一天会做出什么更加疯狂的事情。”
“我那天在宫予墨公司好像听到沈川提了一句,端木总想请宫予墨吃饭,被宫予墨拒绝了。”安小悦思索了一下说,“这个端木总应该就是端木铃的爸爸吧?会不会是因为这件事?”
“她爸爸想请宫予墨吃饭被拒绝了,所以她就要开车撞你?”竹月筠不可思议道,“那她心理也太扭曲了吧!”
给安小悦左手上药的时候,眼神忽然注意到她左手上的手链,惊讶地问,“咦?这是你新买的手链吗?”Χiυmъ.cοΜ
安小悦的视线落在自己手腕上那个精致的手链上,说,“怎么了?好看吗?”
竹月筠拿起她的手链端详了一会儿,然后蹙眉问道,“你为什么会买这个手链?这个手链寓意不是很好。”
安小悦盯着自己手上的手链问,“这个手链有什么寓意吗?”
竹月筠指着手链里的粉钻说,“你看这个手链里的粉色钻石里镶着的是百日菊,每一颗都是。”
“百日菊?”安小悦仔细看了看,好像还真是。
竹月筠说,“百日菊的花语是,永失我爱,你戴这个不好。”
安小悦一怔,讷讷地问,“你说,百日菊的花语是,永失我爱?”
“对。”竹月筠点点头说,“反正预示着悲惨的爱情命运。”
安小悦心里忽然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她问,“会不会是巧合啊?不注意这个的人会不会想不到这方面来?”
竹月筠随口说,“你不懂这个很正常啦,这个在国外很比较常见,我朋友圈里很多喜欢海外单品的人,她们都很信这个。”
国外?
百日菊?
花语?
安小悦的脑袋里忽然浮现出那个笑盈盈的脸,她一口一口甜甜地喊着予墨哥哥。
她热情地对她说,“小悦,我从国外给你带了礼物回来。”
脑袋里忽然“啪嗒”一声,什么东西碎掉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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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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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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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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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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