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羊骑,对上官陆而言至关重要,乃是他在望关角能够立足,重获半仙与白典信任的关键,若无必要,上官陆基本上就泡在校场内。
随着时间的推移,望关角也在役夫手中大变模样,一座攻防兼备的新军寨拔地而起,随着役夫的离去,望关角军寨也正式走上正轨。
那些因身体缘故被上官陆挑选出来的边军弟兄们,经过白典的操训后离开望关角前往双河州,他们会在人河渡口采买一些盐巴、锦布、茶砖,然后扮作京邑的商队北上进入五羊关,查探军情的同时为以后五羊骑进入鞑子腹地做准备。
同时,白典亲卫樊老顺利进入君山山脉深处一隐秘之地,见到了应该已经战死在五羊关的半仙,将他所传密信亲手交给半仙。
君山五羊密地,待仔细阅看白典密信之后,半仙即刻下令营地按照白典的要求打造军械、军备,同时也依照白典的要求,将灰狼卫君山密道位置告知白典,并将他们已经查探出来的君山山脉安全通道标注出来,出动老卒营老卒护送樊老离开密地,直至其安全返回望关角。
正如上官陆所猜测的那般,尽管五羊关已经成为易市,五羊边军名存实亡看似不过仅幸存二百余人,可五羊边军的实力依旧非同下可不容小觑。
随着白典的军令,有关鞑子的军情陆陆续续接连不断传回望关角。
传回望关角的军情越来越多,上官陆对于仅依靠边军的力量收回军关开始持怀疑的态度,就算是他对他即将操训出来的五羊骑充满信心,但毕竟兵力有限,就算是五羊骑百来号人战力非凡都是以一敌百的悍勇之辈,双拳难敌四手,兵力匮乏是一个不得不正视的问题。
鞑子攻下五羊关,大军南下虽说没能攻克羽谷,却也通过和谈逼迫神雀将五羊关设为易市,实际上已经是神雀已经失去对五羊的统辖权。
五羊军关或者说是五羊易市在这短短大半年的时间内已经被鞑子经营的有声有色,不仅商贸云集而且对于神雀军伍的防备更是完善。
关内看似鞑子遵守协约只有一支千人队维护秩序,暗地里却另有三支千人队以采买盐巴、茶砖商队形式常驻关内,北关外十里有各部常驻六万勇士,此前君山北麓军关东西两侧东、西两司及其辖下各军寨彻底摧毁,鞑子虽然对于所有卫寨君山秘密通道的具体位置完全知晓,却在各卫寨原址布置一到三支不等的千人队。
军关内,既是防备需要,也是鞑子习俗使然,关内当年搭建的房屋再一次被推到,拆卸下来的石条在中央堆砌出一座祭台,所有进入关内的商队围绕祭台搭建篷帐,空无遮拦的地形更利于骑战,简单粗暴的手段也让白典、半仙埋在军关的诸多暗棋失去效用,刺探鞑子军情变得更加艰难。
望关角,役夫离开之后,上官陆对于五羊骑的操训完全不用再加以遮掩,决定开始正式的操训。Χiυmъ.cοΜ
阔步进入白典公房,见白典正在安排望关角值守事宜,上官陆见礼之后不再打扰一直等到白典忙完,公房内再无他人,这才压低声音道:“白老大,五羊骑弟兄们武者修为参差不齐,倘若依照当年骑阵的方法,将形意感悟传授下去,对提升五羊骑的战力大有裨益。”
向白典索要当年弄出来的形意感悟册本,只是因为上官陆不想再浪费时间,想着白典手里应该存留,这才找到白典索要,在上官陆看来这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看着白典的表情,才发现不对劲转念一想,沉声道:“白老大?别说当年因战事将册本遗落在关内留给鞑子了吧。”
也是上官陆这些时日满脑子都是鞑子,凡事下意识便是鞑子,话未说完他便发现自己的猜测有些离谱,白典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诡异莫测难以置信,再说涉及夏族武者修习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轻易遗落呢。
白典摇摇头,缓声道:“江头,这个事情,还真的是无法描述,就在你离开五羊之后,不仅仅是典房留存的册本,还是骑阵军卒手中的册本,一夜之间尽皆消失不见了。”
“怎么会是这样?”对于白典的解释,上官陆难以接受。
白典一副就知道你也不会相信的样子,点头道:“实情便是如此,事后我、半仙、张监从未断绝过查访,纵然是鞑子攻关时期亦未中断,但却是一无所获,关破之后更是无从查起,这才放下。”
“一夜之间消失不见,实在是匪夷所思。”上官陆也不知该如何说了。
白典也不知该如何说了,点头道:“确实如此。”
“白老大,形意感悟文册就这个莫名其妙消失不见,难道你就没有怀疑什么吗?”上官陆心中隐隐有些感获因此试探性的问道。
白典不解其意,抬头问道:“怀疑什么?”
“究竟是什么人能够在军关内让这些文册销声匿迹?”
尽管觉得上官陆的言辞有些莫名其妙,白典却觉得上官陆应该知晓什么,环视四周后试探道:“上官小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白老大,五羊边军有史以来总会有那个人名出现在军籍册本上,上一个一旦战死,这个名字立刻会再度出现,军关各阵,各司寨、卫寨、所寨均是如此,难道白老大就没有丝毫察觉吗?”上官陆语气轻描淡写,注意力却始终放在白典身上。
白典的身子出现很细微的抖动,若非上官陆一直观察着白典还真发现不了,错过一点都以为是白典身体的自然反应,全力控制着自己的肢体,避免被白典看出端倪。
上官陆注意着白典的反应,特别是神色变化的同时,白典同样也在盯着上官陆,缓缓说道:“若非你小子提及,老夫还真没有发现这个问题,难道你觉得是他们所为?又是何目的呢?”
“白老大,若说对边军的熟悉,您可是远超标下,您都不甚知晓,标下更无从谈起了啊。”上官陆哭笑不得的沉声解释道。
白典仔细端详着上官陆的神情,眯着眼仔细的说道:“哎,残血夜后,夏族已经在这片土地上安居乐业繁衍生息四千余年,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秘并不奇怪,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守护夏族的这片天地。”
上官陆心中一震,听着白典不明所以的感慨,觉得白典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东西,借着白典的话朗声道:“是啊,夏族今日之安宁来之不易,更当珍惜才是。”
索要形意文册无果,上官陆本欲离去,只是心有不甘的灵机一动却又带给他一些惊喜,五羊边军中果然隐藏着大秘密啊。
上官陆是满怀疑惑离开白典公房,至于形意感悟册本,上官陆手中虽说没有,但姜愧的搭袋中却有,还是当年在五羊军关时,上官陆特意誊写的一份,本是打算留个自家弟弟上官源的,结果五羊战后的一系列变动让这个册本始终未能送出去,虽说自监牢出来后,上官源与慎紫馨就在居所内,可那时间的上官陆完全沉浸在失去安玉的悲痛之中无法自拔,再之后便是急匆匆离开居所前往百峰岭,哪有时间啊,阴错阳差之下这个本册也就没来得及送出去还留在姜愧手中。
形意册本之事,上官陆早已通过张秦唐、时冉昱等血狼老人知晓,此次向白典索要不过是借机试探罢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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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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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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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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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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