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较量,自身伤亡惨重,三位属主这才感到心慌,之前尽管感知到对方先天气息,但毕竟天煞干的就是刀口舔血的营生,何况他们自身实力也不弱,没什么好忌惮的。
但如今事实是,耳畔接连不断的倒地声皆是他蛇属无面,对方无一人受伤,怎能不令他惊惧。
“这会儿才想起来盘底啊,是不是晚了点呢?狗腿子没剩几个喽!”老齐头歪着脑袋,语气轻蔑,出言取笑道。
“伪先天,不过借他人之手苟延残喘的老狗。”属主不甘示弱出言讥讽,但目光却始终停留在书生三人脸上。
黑衣人的不屑让老齐头很是受伤,却并不生气,反而一脸贱兮兮的笑容,道:“伪先天也是先天啊!”
“怎么,打算拼命了吗?不过九名先天,可是毫无胜算,不若想想你们该如何应对凤、凰两位首领的质询吧,毕竟天煞对于忤逆者手段如何,你们应该比我们清楚。”看到黑衣人不停闪动的双眼,书生嘴角微扬,缓声道:“惩处虽说严厉,怎么说也能够留得性命,那又何必将自己留在这儿呢,不值当!”
“我等今后如何,就不劳诸位费心,老子还是觉得将你们留在这儿最省事。”黑衣人这话刚一出口,已再次冲杀上去。
“嗖···”
冲至半途,蛇形短匕如雨般射向书生几人,快如闪电。
“妈的,就知道你们这儿玩意儿不会老实。”
黑衣人的乍然抛掷而出的短匕让屠夫恼怒无比,双刀挥舞击飞短匕,迎着黑衣人劈砍而去。
书生看着性情急躁的屠夫是连连摇头,套话的打算落空,无奈之下只能后退一步,抽身而出。
天煞是刺客,来无影去无踪一击必中的刺杀的手段,被他们运用的炉火纯青,拼斗厮杀绝不正面相持,依仗身法游走周边伺机袭杀,手上蛇形剑更是神出鬼没,就算绝顶境的属主,同老齐头拼斗下也丝毫不落下风,斗得旗鼓相当。
先天属主更是强悍,一人激战屠夫、长虫二人,不仅毫无颓势,更隐隐有压制他二人的架势,蛇形剑在他手中仿似充满灵性,更似活物,剑势刁钻古怪防不胜防,特别是剑身涂抹了蛇属独有涎液,更令屠夫、长虫难受,畏首畏尾难以全力施为。
沙丘厮杀激烈,营地内张监事营帐内,本该囚禁于囚车内而死于天煞蛇属刺杀的上官陆,此刻却是安然无恙,同张监相对而坐。
“标下多谢张监庇护!”上官陆目光真挚,诚意致谢。
“上官阵总,庇护之言从何说起,身为五羊监事,自当行监事之责。”张监摆手示意,然后脸色黯然,轻声感慨道:“戍边军卒落得如此境地,也算是奇事一件。”
“确认黑衣人已经撤离。”
听到营帐外传来军纪军士卒的禀报声,目光凝聚在上官陆脸上,歉声道:“上官阵总,委屈你了。”
“大人,标下本就是代罪之身,何来委屈。”上官陆神色淡然,轻笑道,说完主动起身前往囚车。
“上官阵总···”张监神色迟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在开口叫出。
上官陆仿似知晓张监要说什么,转头看向张监的目光充满感激和敬佩,躬身见礼道:“大人,上官此番入境,一路上应是烦扰不断,还望大人体谅。军纪军弟兄无端祸事,皆因标下而起,上官陆在此深表歉意。”
看着眼前一脸为难和无奈的张监,上官陆脑海中萦绕着的始终是军议厅内,那个不畏强权仗义执言的五羊都督府张左监事,对他,永远生不起怨言,有的只是感激和敬重。
其实,欲言又止的何止是张监,他上官陆何尝不是。
他们自南关出关,黑衣人尾随而至,张监不清楚,但上官陆却一清二楚,也正是从书生他们口中知晓天煞的存在,一个行事乖张而毒辣的杀手组织。
今夜,若非在起雾后禁军士卒的反常举动让张监感到一丝不同寻常,立即暗中将囚车中的上官陆转移到自己篷帐,以令一罪卒李代桃僵,书生他们便会在天煞闯入营地前出动出手,将其灭杀。
“戍边军卒,战死是一种荣耀,更是一种解脱,上官阵总,自己多保重!”
张监关切的目光盯着上官陆许久,脸色不断变换,最终还是未将半仙他们三人的暗中的布置告知。
看着上官陆离开营帐前往囚车,一直守在张监身边的军纪军旗总,双眼猩红,厉声道:“大人,折损了两伍弟兄。”
听着身后那充满仇恨和怨气的话语,张监是头也不回,一边收拾着茶具,声音轻缓却不容置疑,道:“记住了,上官阵总乃是代五羊受过,严令军纪军弟兄,全力守护上官阵总的安危,不得有误。”xiumb.com
抿了一口茶水,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沉,道:“倘若上官阵总中途身死,你、我,我们这些戍边老卒颜面何存,朝堂高高在上俯瞰众生,在他们高贵的眼中,我们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卒子,可他们却忘记了,卒子成阵势可比天。”
上官陆安然无恙返回囚车,而那些行刺上官陆的天煞蛇属杀手,却是险象环生危机重重。
沙丘,天煞蛇属杀手还能站立的仅有蛇属先天属主,屠夫已经退出厮杀,特别是在熟悉蛇属刁钻的武势后,先天蛇属在长虫手下败局已显,武势渐渐变得迟缓,身形也不再如此前那般灵动,有些凌乱。
看情形,长虫对先天属主手中那柄蛇形剑极为忌惮,不然也不会拖延到现在。
“蛇主,既然来了,现身吧!不然你这最后一个蛇属也不复存在了喽!”书生见长虫已经完全掌控局面,这才冲着他一直戒备着的方向,朗声喊了出来。
书生话音未落,便自沙丘东侧走出一个身穿青衣的汉子,眉清目秀脸色苍白,不像是久不见阳光的白,更像是病态的白,身形消瘦仿似一阵风便能吹走,每走几步便有些大喘气。
“书生,你不是已经投身军伍了嘛,何必插手武者之事,还是说我蛇属冒犯了枪王前辈?”
“身体不好就不要出来瞎晃悠,在你蛇窝里待着不好吗?”书生并未答话,反而是长虫在看到蛇主的那一刻,立即逼退先天属主,言辞中竟还有几分关切。
蛇主看到长虫,眼眸中闪过一抹喜悦,脚下却是不停,看似缓慢,却是一步三丈,很快来到书生他们近前,摆手制止先天属主的再次冲杀的动作,开口艰难说道:“长虫,你同天煞的确渊源颇深,可不做计较。但书生、屠夫他们几人却同我天煞没有渊源,同我蛇属更没有任何交情,屠戮蛇属弟兄,是不是该给我这个蛇主一个说法。”
“哼,连自己爪牙都无法约束,还意思责问我们。”屠夫对天煞蛇主的威胁很是不满,出言回击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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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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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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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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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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