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北大军继续向东追击,上官陆率骑阵返回军关,当他们路过鞑子营地时,看到他们亲手制造出来的这场大火,依旧难以置信,已经过去几个时辰了,火势不仅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滔天的火焰烧得他们心里发寒。
“骑阵回关,请开关门···”
抵达南关,关门紧闭,上官陆仰着头冲关墙上高喊道。
“张监,骑阵上官阵总,让军纪军开关门。”
南关外关墙上,当白典听到久违了的熟悉嗓音,立即快跑到廊墙,冲瓮城内亲自看守关门控制机括的张监喊道。
“咯吱吱、咯吱、咯吱···”
“轰隆隆、轰隆隆···”
闸板缓缓升起,关门徐徐打开,骑阵军卒紧随阵总上官陆的步伐,鱼贯而入。Χiυmъ.cοΜ
“标下上官陆,见过白典、见过张监、见过诸位将军!”
关内诸位以前所未有的热情迎接骑阵入关,军关白典、张监,荒郡都指胡同知,安北大军韩监、孙典等,赫然在列。
“上官阵总,战事如何?”
白典双眼圆睁,无比渴求下连呼吸都异常急促沉重,白典如此、张监如此,其他几人又何尝不是。
这一刻,上官陆内心同样无比激动和兴奋,朗声道:“禀诸位将军,此战大获全胜,鞑子弃营而逃,欲越君山撤回北荒,吕将军亲率军关大军尾随追击。”
“哈哈、哈哈···哈哈,张监,听到了吗?听到了吗?大获全胜啊,弃寨而逃、弃寨而逃、弃寨而逃啊···哈哈···”情绪激动下的白典,老泪纵横,语无伦次道。
“走了、终于走了啊!战死的老弟兄,值了、值了!”比之白典,张监好不到哪去,喜极而泣,一双老眼充满欣慰。
无怪乎白典、张监二人如此失态,自去年入秋鞑子狩猎打垛开始,距今整整一年,在这一年里,五羊关、五羊辖下各戍边军寨,太多太多戍边老卒战死。荒郡都指胡同知,安北大军的韩监和孙典,虽同样兴奋和激动,却远没有白典、张监他们这五羊戍边老卒感触深刻,何况那喜悦的眼神中,还充斥着异样的神采。
足足半盏茶的工夫,几人的情绪才稍稍缓和一些,张监和白典再看向上官陆的眼神,感激中更带有一丝敬佩,胡同知他们不清楚,他们可是非常清楚,上官陆及其所领骑阵在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南关外鞑子狼狈而逃,上官这种功不可没,本监代五羊老卒,多谢!”
“张监谬赞,标下岂敢贪天之功,身为骑阵阵总,职责所在,愧不敢当!”
“好啊、好啊、哈···”
张监的赞许,胡同知几人欣赏的目光,让上官陆很是尴尬,耳畔听得白典的解围声,是那般悦耳动听。
“张监、诸位,骑阵连番苦战硝烟未散,还是让他们先去歇息吧!”
“只顾得高兴,竟把这给忽略了!”
上官陆见礼、离去,领骑阵返回关内骑阵营地,至于不便露面的书生,掩藏气息混在骑阵中入关,入关那一刻便已经悄然离去,返回北关。
出关追击的安北大军,正如半仙说予上官陆的那般,抵达王郡幽谷州边界立即回关,只是隐秘吩咐随军老卒营老卒。
“你们将嗜血带上,悄然尾随鞑子大军,无须同其争斗,只需找到鞑子进入君山的密道,并在大军离去后彻底封堵。司寨、猛虎卫寨、啸虎卫寨,三条密道必须找出,无论是否为鞑子所知,统统彻底封堵。”
“好。”
众老卒并未多言,得知自己此行目的后,当即转身进入君山。
半仙返回军关,第一时间将南关战事通报于关内诸位将军,并通传关内,五羊关内,无论是南、北两关的两郡都指援兵,还是安北大军,再或是五羊边军,无不欢欣鼓舞一片沸腾。
五羊关,陷入狂欢!
大量传令骑随即前后出关,奔向各方,将这个喜讯飞速扩散!
骑阵休整五日,上官陆却是没有片刻喘息之机,马不停蹄撰写着骑阵出关战事军报,总算在白典要求时间内递交上去。
当所有战获尽皆收拢于军关,上官陆这才算是轻省些,找到程松伟、刘兴奎、闫文秀、宋建萍等一帮血狼老卒相聚,结果喝的是酩酊大醉人事不省。
自此,关内便流传着这样一条小道消息,勇武睿智的骑阵阵总,不擅吃酒。因此,上官陆没少因此被众人打趣。
五羊主动出击,打败南关外鞑子十余万兵马,侥幸生还者狼狈逃窜进入君山,越君山返回草原。
这样的军情通过驿站,先后快速传递至荒郡都督府、王郡都督府,京城五军都督府,各司、六部、殿阁,乃至金銮架上坐着的那位,神雀昌晟皇。
京邑,京城、皇城、承恩宫。
“吾心甚悦,欲遣宣召使前往五羊关,以表有功之将士,列位卿家以为如何?”
“启禀吾皇,五羊大胜,王郡与荒郡都指营的援兵何时可返回各郡。”龙颜大悦,承恩宫内文武百官无不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盛赞之词,唯有建极殿大学士宋朝来奏禀两郡援关大军的问题。
“启奏吾皇,遣人前往五羊,不知可有人选?”刘阁老致仕,新任东渊阁大学士冯建旭在微妙气氛尚未酝酿出来前便岔开道。
“冯学士,兵部尚书郭盛如何?”昌晟皇面带笑容,看似问询的话语,却有一种不容质疑的坚决。
承恩宫内顿时安静下来,按照朝制,宣召使到各郡、各关代皇宣旨恩福地方,一般都是皇族中人,就算是皇族凋敝,也应该是六大学士,怎会轮到一部尚书呢?就连同其他几位学士很是不睦的中极殿大学士徐向召也感到震惊,只有郭盛,在昌晟皇帝开口之后便微微低头,好似他早就知道一般。
“禀吾皇,按照本朝朝制,代皇宣旨恩福四方,应是皇族中人,皇子、皇弟,再或者是六大学士中一人,未曾有过一部尚书,还望三思。”冯学士不卑不亢缓声说道,意思很明显,郭盛并不合适。
“冯爱卿,列位爱卿!皇族凋敝,本皇尚无血脉诞生,先皇也只有本皇一支血脉。五羊战事虽了,但謌克狼子野心未消,六位学士还需留在京城,协助本皇处理军政要务,郭尚书本为平北大将军,对五羊也颇为熟悉,自是最合适的人选。”
“吾皇,在皇族中选一人亦可。”宋学士轻声提议道。
“皇族凋敝,血脉稀落,不是年事过高,就是少不更事,怎能担此重任呢。”面对接二连三的反对,昌晟皇帝依旧笑着耐心解释,并未因几人的否决和反对而有丝毫不满。
“烦请诸位同僚放心,郭某定不辱使命,代吾皇恩福五羊军关,奏请有功将臣。”郭盛从朝班中走了出来朗声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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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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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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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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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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