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阵、飞鹰衔蛇!”
“宋头,甲旗为尾;疯子、时喇叭,乙旗、丙旗为双爪;刑头、段头,丁旗、戊旗为双翅;我领牙士为喙!”
“六位前辈,让齐老爷子协助你们阻挡鞑子隼级及大圆满勇士!”
“齐老爷子,先天牙士脱离喙部,随五羊六位前辈,将鞑子高端战力挡住,堤防他们对骑阵弟兄们动手。”
“骑阵随我移动,保持骑阵军阵,各旗总保持各旗阵形不乱。”
铁蒺藜,如上官陆所谋求的那般,难以大量杀伤鞑子,却足以迟缓追击速度,尽管莫日根的反应相当迅捷,军令也相当及时,追击距离加大,速度驰援,却是不争的事实。
骑阵,赢得充足的时间。
骑阵先是折返向北,在抵达君山南路密林边缘后,再度折返,向东奔行,在书生的指引下,直奔地谷天陷而去。wWW.ΧìǔΜЬ.CǒΜ
一前一后、一逃一追,不管真实情况如何,起码看上去是这样,两支各怀心思皆欲将对方置于死地的骑兵,于幽谷州君山南麓之地展开追逐。
亲率骑兵出营追击,莫日根的目的的确不是如他向努桑哈说得那般,什么报仇雪恨、什么振奋军心、什么鼓舞士气,这些不过是掩人耳目说辞和借口。
但面对上官陆接二连三持续不断的戏弄,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心高气傲身份尊贵的莫日根,心中怒火熊熊燃烧,在那仅剩不多的理智约束下,只是下令全力追击。
上兵伐谋,谋的是成败功业,算计的却是人心,知己知彼而百战不殆,莫日根、半仙,二人那是旗鼓相当恰逢对手,但上官陆的出现,让胜利的天平开始向半仙、向五羊倾斜,半仙是险胜半子略高一筹。
莫日根自身的傲气和自信,让他对籍籍无名声名不显的骑阵阵总上官陆,充满不屑和轻蔑。
这一点,恰恰中了上官陆的算计。
地谷天陷乾坤逆转,丁点辨别的可能性都没有,不然怎会请君入瓮,而书生留下的标识也只有他自己知晓。当他看到那几颗枝叶枯黄,特殊摆放的参天大树,立即向上官陆喊道:“小竹子,立刻向南,地谷表层所铺设沙砾稍稍大于周遭沙砾。”
“好!”
“骑阵全力向南奔行,快!”
此时,上官陆根本不敢再对鞑子使用任何手段,一旦鞑子散开,地谷天陷东西宽度只有三百六十余丈,根本就无法将鞑子大部装入,只能催动马力,让鞑子领军者特别是莫日根相信,自己是狼狈逃窜或者是出关求援的骑兵。
十五里,骑兵全力疾驰,不过一盏茶的工夫,稍加分辨,上官陆便辨认出地谷天陷那片异于周边的沙砾。
骑阵这个诱饵做的相当出色,而同样做为诱饵的姜愧及其所领的五羊骑阵斥候,在难以摆脱亲卫纠缠下,只能遵从上官陆叮嘱,撤入君山。远离鞑子大军,又在地势复杂树木茂盛的君山内,姜愧对那些紧追不舍如同附骨之疽的亲卫骑兵,再也无须遮掩。
姜愧亲自出手缠住鞑子百夫长,斥候弟兄以军阵不断灭杀鞑子,直至最终合力艰难斩杀百夫长,这才走出君山。只是,他们并未急于同骑阵汇合,而是避开所有鞑子耳目,远远坠在主军之后。
地谷天陷近在咫尺,诸番辛勤谋划终结硕果,上官陆脸上的喜色也是难以抑制,不由自主加紧马腹,胯下龙马吃力,立刻发出欢跃的嘶叫,四蹄翻飞,若离弦之箭向前奔去。
骑阵,所有军卒也是纷纷催动自己胯下战马,加速奔行!
莫日根看到五羊骑阵催动马力加快马速之后,立刻下令放开马力,开始全速追赶,鞑子不愧为马背上的民族,同样是龙马与长飙、天宛健马混合,五万骑兵狂奔,不仅速度更胜五羊骑阵一筹,完整性同样远超五羊骑阵。
随着马蹄翻踏,时间流逝,同骑阵之间的距离也是越来越短。
“嘚嘚、嘚嘚······”
“咚咚、咚咚······”
地谷之所以变为天陷,是以木柱支撑木料搭建出一个鱼目混珠以假乱真的地表,精妙的伪装、精准的算计,足以撑持骑阵安然渡过,却又会在鞑子大军通过时,展现它最狰狞、最恐怖的真面目。
“王爷,前方有异,马蹄声不对、不对、不对···撤、快撤、快撤啊!”
骑阵马蹄踩踏在地谷上方异于寻常的响声,当即令努桑哈脸色惊变,惊恐的眼神直勾勾盯着莫日根。
莫日根自身实力比之努桑哈毫不逊色,其实无须努桑哈出言示警,莫日根甚至比他还早了那么一丝丝。
但,晚了,也完了!
莫日根只感上官陆的戏耍,怒不可遏下的他早已下令大军全速追击,当五羊骑阵踏上地谷天陷之时,他们距离五羊骑阵不足三十丈,飞射而出的羽箭,可是取得不俗的战果。
“分、分、分!”
莫日根脸色第一次大变,震惊、惊恐之色也是第一幅浮现在他双眸中。
五羊骑阵已经顺利通过地谷天陷,下方经书生精确算计的木料,除却仅靠南、北两峰和东、西两侧的木柱,其他皆已断裂却并未折断倾倒,整个表层也因此变得摇摇欲坠。
莫日根的军令既及时也不及时,就连他自己也不得不顺从惯性向南奔去,不过,他身后的各个鞑子骑兵,已经开始向东、西折返,但地谷天陷东西宽度足足有三百六十丈,他们是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咔嚓、咔嚓···”
“轰隆······”
“啊、啊!”
“有陷阱!”
一半,当大军行进至地谷中央的位置,木料覆盖层下方用以支撑的木柱彻底断裂折断,鞑子军卒连同坐骑战马瞬间失去平衡,连同木料和上方的沙石齐齐跌入地谷。
鞑子大军前方遭遇地谷天陷,跌入其中的鞑子是各使手段,普通青壮与奴隶立刻将双腿提起,双臂抱紧战马脖子,趴伏在马背上;众多鞑子勇士迅速运转神力,双脚踩着坐骑马背借力,欲脱离地谷,对于那些鹭级、隼级及大圆满勇士,直接就是一个纵身,从谷地飞掠而出。
鞑子有三万大军,大军前方遭遇天陷,跌入地谷之中,后方骑兵根本就来不及反应,要么直勾勾的冲入地谷之中,要么被后方的骑兵撞下去。
鞑子骑术能够令五羊忌惮,不是没有原因,在逐渐控制马速之后,到达地谷边缘的骑兵能够立刻控制胯下坐骑,在地谷北部边缘令坐骑前蹄高高扬起,死死拉扯缰绳,使得胯下战马能够腾空调转方向,向东、向西闪避。
“书生、火箭!”
看着后方鞑子掉落地谷之中,上官陆立刻高声下令道。
“嗖、嗖!”
不用上官陆下令,就在书生奔行地谷天陷上方时,早就将硬弓与火箭准备好了,骑阵因为上官陆有意放缓马力,距地谷之间的距离足够书生将火箭射入地谷之中。
“嘚嘚、嘚嘚!”
就在后方鞑子庆幸能够逃离地谷,正秀着骑术,调转方向的时候,姜愧带着亲兵与斥候军出现在鞑子大军身后,极速奔驰,让本来还算温柔的北风显得粗暴汹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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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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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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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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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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