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罚中,上官陆这边双眼微眯,凝视着眼前军卒高喊道:“你们都已经是战死的军卒,唯有通过老子的挑选你们才有活下去的机会,唯有通过老子的挑选,老子保你们成为武者,成为人人敬仰艳羡的武者,但前提是,你们要通过老子的挑选,而且,自今日起,你们要时刻谨记什么叫军令如山、什么叫令行禁止!”
说完,上官陆吐出一口浊气,语气和缓一些,再次喊道:“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相信老子,但···”语气突然又变得严厉起来:“无论你相信与否,都必须完成操训,而且生死勿论!”
上官陆这最后一句话不可谓不狠,不管是正在遭受鞭罚的七人还是庆幸之余的九十三人,脸色瞬间大变。
仿似这百人究竟会因此而作何感想,上官陆丝毫不会在意一般,目光转向被捆绑在木桩上的七人,沉声喊道:“执行军令,尔等无错!”然后将目光又转回至这九十三人脸上:“今日敢奸猾行令,来日于战场之上呢?是否会行那苟且之事呢?当罚、当重罚,既是严肃军纪,更是警示!”
“牙士,去,给我再给他七人找七块石头!”
很快,七人鞭罚已经执行完毕,趔趄着身子艰难返回军阵。
“武势演练!”
“刀势!”
“砍”
“砍下去、砍···”
“铛、哐···”
随着上官陆的军令,百人不管是选择立即执行军令还是片刻迟疑后再执行,百人纷纷高举手中制刀砍向眼前巨石。
一时间,火星四溅,而强烈的反震力道让他们手腕酸麻,制刀差点脱手而飞,剧烈的金石撞击声让他们不住蹙眉。
“劈”
“劈下去,劈···”
“铛、哐···”
······
上官陆是卫正,不是教习,不能一直停留在这儿,几次三番、连番几次后,上官陆已经树立下样板,在吩咐过牙士老伍头后便离开密道口营房,匆匆赶往营地中心校场。
上官陆进入中心校场之时,魏鹏正带着他们锤炼身体,几百人背负重物,于校场内奔走,一个个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显然已操训锤炼多时。
“见过大人!”
“江头”
······
“陆哥,你怎么过来了?”
上官陆穿过半个校场,总算是在校台上找到魏鹏。
“密道营房那边操训发现了些问题,我担心校场四寨士卒这边,过来看看。”
闻言,看到上官陆脸上急切之色,魏鹏不以为然,以为是上官陆急于铁蹄成军,反而担心上官陆拔苗助长急于求成,还言辞婉转提醒起来:“什么问题值得陆哥你亲自跑一趟啊?他们现在锤炼身体,劲力继续尚有余地,急是急不来,必须循序渐进。”
上官陆不疑有他,语气稍显沉闷的严申道:“不是劲力积蓄的问题,是军纪、坚如铁石的军纪!”
言毕,上官陆转头对身后牙士低语交代了几句,然后这才看向面带疑惑之色的魏鹏解释道:“鹏子,牙士去弄那些东西过来还需要点时间,你暂且让他们停止操训,用以体力恢复充沛,保持脑识清醒。”
尽管上官陆郑重其事的样子让魏鹏感到不解,但还是听从上官陆的叮嘱,第一时间下令停止操训、暂行休整,然后这才一脸好奇来到上官陆身侧,压低声音问道:“陆哥啊,能不能提前透露下什么安排?这不上不下吊得我难受啊!”
“稍后自会知晓!”
上官陆一副高深莫测的山人模样,回应着魏鹏的好奇心,转而神色渐渐严肃起来,目光略显沉重:“军纪严明、军令如山、令行禁止乃是铁军的基石,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非常之事不可以常规待之。”
此刻的上官陆,魏鹏何曾见到过,表情瞬间呆愣,回过神后不由自主感慨道:“陆哥啊,我突然发现你这会儿的模样还真有点运筹帷幄睥睨沙场的大将之风。”
“什么有点大将之风,言之过早,哈哈···”上官陆随后回击,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魏鹏所不知道的是,上官陆只是说了前半句,后半句深深藏在他的心底:“将军,想来应该不会太远。”
小半个时辰就这样在二人的闲谈中偷偷溜走,卫堂牙士带着百变旗士卒拉着七八车制式马槊进入校场。
此时,那些操训士卒也休息的差不多了!
“大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都准备好了。”
牙士在向上官陆禀报的同时,上官陆也在吩咐魏鹏:“鹏子,让他们上前领槊,一人一支。”
魏鹏立即吩咐牙士安排操训士卒依次上前领取,直至所有人人手一槊,列阵整齐,上官陆这才上前几步,表情严肃冲着校台下方操训士卒喊道。
“你、你、你······”
“被本卫指到者连同所在列,同紧邻列面面相对。”
军令一下,尽管有些骚乱,但在牙士相助下校场内操训士卒总算是依照上官陆的要求站好,面面相觑的军卒能够清晰看到对方脸上的疑惑和好奇。
“陆哥,你这是什么操作,彼此对视,矛势根本施展不开啊?”其实,迷糊的何止是那些操训军卒,就连站在上官陆身后的魏鹏同样感到奇怪。
上官陆并不答话,只是转过头看了眼魏鹏点了点头,示意少安毋躁,回头之际神情再次变得严肃而冷厉。
“听令,持槊!”
“哗”
校场内操训军卒当即拉开架势,架起马槊。
“刺”
“啊、什么···啊···”
听到军令,校场内一片哗然,表情各异的操训众人眼神中却尽皆有不解之色,毕竟他们若遵从上官陆的军令将手中槊刺出去,必然会伤及眼前自家弟兄。
“军令已下,何不执行,刺!”琇書蛧
对于校场内的一切上官陆丝毫不做理会,面色不改怒声高呼。
“哐”
“呼啦”
“铛···”
上官陆愤怒下近乎咆哮般的高喊,还是让这参与操训的所有人下意识递出手中的槊。
然后,整个校场内一片骚乱。
坚决执行军令者,全力刺出,对面的弟兄那就遭殃了,槊尖掉落在地上,受到槊杆重击直接倒地;执行军令,而又唯恐伤及对面弟兄者,力道有所控制的,仅仅只是槊尖触及对面弟兄胸口立即收力,槊尖直接弯转、挤压,脱离槊杆掉落在地上;迟疑军令者,刺出的马槊槊尖斜上扬起,自对面弟兄的脸颊脖颈划过,再或是槊尖向斜下刺去,自对面弟兄腰间穿过;迟疑军令犹豫不决者,在看到有猫腻的槊尖后,这才奋力刺出马槊。
当然,自始至终都不曾有丝毫动作之人,也有。
上官陆再次高声吼叫下令:
“出槊,将对面弟兄击倒者,出列。”
呼啦啦,有将近一半的人出列。
“那边站好”
“出槊,未击倒对面弟兄者,出列。”
呼啦啦,再出来将近百人。
“这边站好”
“出槊,槊尖自对面弟兄身侧划过者,出列。”
呼啦啦,又出来三十余人。
“那边点站好。”
“其他人,原地站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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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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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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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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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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