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魏鹏脸上的笑容,上官陆便明白这战兵道无须担忧了,搭在魏鹏耳边轻声说道:“密道暂时无虞,只是鞑子攻击势头过于猛烈,密道内山岳士卒折损严重,暂时用鞑子尸体堵住密道,算是勉强度过今日吧!”
上官陆为了弥补血狼司寨兵力不足的现状,不得已只能从那些逃入君山各寨士卒中挑选兵卒补入血狼各旗中,考虑到密道内的战事相比崖壁战兵道无疑更惨烈,对士卒的要求自然更高一些,因此山岳、飞羽两旗三分之一为原血狼士卒,三分之二为各寨士卒,至于崖壁栈道上,除却伍头和部分军士为,寻常军卒基本上都是各寨士卒,而为了保证崖壁栈道能够对进攻密道的鞑子形成绝对压制,其中一条栈道内完全是来自克托兰帐下的鞑子,当然,这件事情也就上官陆、姜愧等有限的几人知晓。
面对鞑子,这些逃卒已成惊弓之鸟,不临阵脱逃已经算是好的了,上官陆是真的没将他们看在眼里,若非血狼兵力匮乏到极致,也不会想到他们。相比血狼密道,有他、姜愧,还有董青、窦明峰两位旗总压阵,崖壁栈道只有魏鹏和长林旗旗总俞平二人,上官陆的心里隐隐还是有些担忧的。
如今,解除心中隐忧,上官陆的注意力这才开始转移,通过山石开凿出来的垛口,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鞑子,眉头是越皱越紧,特别是远方白茫茫雪地上,北方黑乎乎的血狼军寨尤为显眼,寨墙上飘扬飞舞的青狼旗,更是让上官陆膈应的不行。
“鹏子,你在崖壁栈道上视野更加清楚,崖下鞑子这支千人队,是今日第几波?”迫不得已收回目光的上官陆低声问道。
魏鹏闻言立即将手中羽箭射出,这才回道:“陆哥,我想想!”很快,魏鹏便继续说道:“陆哥,鞑子攻打密道是千人队的规模,但前出列阵是五支千人队,今日鞑子前前后后应该是三波,前两波的五支千人队伤亡应该不及一半,却也差不多,这次也差不多了,五千余骑也就剩下三千多点来着。”说完,魏鹏用力拍打着垛墙,兴奋的称赞道:“陆哥,主要是这崖壁栈道太好用了,占据绝对地利,以鞑子的箭术也难以射杀战兵道内的弟兄,当然,杀敌最多的还数我头顶上的那条,毕竟论箭术,鞑子远强于我们!”
随着魏鹏极其隐晦的手指,上官陆心中总算有了一个大概,但他心中对战事的预估,可远没有魏鹏这么乐观。
崖壁下,尽管密道已经在第一个弯道前封堵,但鞑子前出的五支千人队依旧没有撤离,不断有鞑子快马冲过血狼的箭雨、矛林,心血来潮,直接夺过魏鹏手中的硬弓,欲亲自出手。
上官陆的箭术本就极其厉害,只因身为卫正,多是忙于筹划战事、指挥应战等军务上,一身巅峰流武者的实力也多是在血狼危急关头才会显露一番,而这身高超的箭术,血狼内包括姜愧和魏鹏在内,并没有人见识过,唯一知根知底的上官源此刻还不知道在哪潇洒呢!
鞑子前出军阵,为首者便是骑在马背上的五位千夫长,发号施令指挥帐下清理密道内尸体,根本无须辨认,而他们所在的位置距离崖壁足足有六十余丈,远远超过寻常弓箭射程,这也是他们有恃无恐的原因。
但,凡事总有意外。
魏鹏手中这把弓乃是血狼唯一的五象硬弓,硬弓一象十丈,这把五象硬弓有些杀伤在五十丈以内,虽说上官陆所在崖壁战道居高临下,是否能够借助地利以五象硬弓射出六象硬弓的射程,说真的,上官陆自己心里也在打鼓,没有把握。
“陆哥,这是五象硬弓,战兵道距鞑子那几位千夫长足有六十丈!”看到娃娃已经递上来硬弓箭葫,魏鹏立即轻声提醒道。
上官陆点点头,微笑不语,不断拉动弓弦测验,然后表情瞬间凝固,左手紧握弓身右手搭箭拉弦,弓如满月而弓身纹丝不动。
“嗖”
“嗖”
“嗖”
“嗖”
“嗖”
第一支羽箭射出,未待弦鸣声传出,上官陆不动如山,左手却是疾如闪电快速拉弓搭箭,眨眼间,五支羽箭已接连射出。
“嗡···”
弓弦剧烈的嗡鸣声在上官陆垂下右臂之后这才瞬间爆发,震耳欲聋,而经它射出的五支羽箭尚在奋力破空之中,而在弓弦嗡鸣声骤然响起的那一刻,上官陆身边包括魏鹏以及卫堂、知卫堂牙士尽皆瞪大双眼,紧盯着前面那五位趾高气昂的千夫长。
上官陆对于五支羽箭是否能够命中似乎并不关心,龇牙咧嘴一脸苦笑摔打着有些酸疼的右臂,因为他为了保证绝对的射杀,可是将他体内仅存的内劲消耗一空。
飞箭如驰、如电,一闪而逝!
第一箭!
羽箭直接刺穿毡皮盔,箭簇自双眉间没入血肉之中,而后没金饮羽,余劲未消射在马背上,鞑子脸上表情瞬间凝固,心门还未流出血液,人已经在战马嘶鸣中跌落马下。
第二箭、第三箭!
第一箭命中的是位于五人中间一人,在他胯下战马因中箭吃痛而嘶鸣之际,两侧千夫长愣神转头查看的瞬间,两支羽箭几乎同时命中这二人脖颈,箭簇、箭杆连带箭羽穿没而过,留下一个血洞。
第四箭、第五箭!
刹那间,身侧三人几乎同时中箭身死,最外侧两位千夫长瞬间惊动,千锤百炼精湛娴熟的马术在这一瞬间上演,只是还未待他们侧身,将自己身体藏于马腹下躲避羽箭的时候,接踵而来的两支羽箭已经穿过他们面门,隐没于雪水中。
五箭,瞬发的五箭,鞑子前出军阵负责指挥的五名千夫长立即毙命,经过初始的震惊和心里判断后,五人身侧最忠心的亲卫和奴隶这才接受这个事实,他们的帐主、他们的千夫长战死。
于是,后知后觉的鞑子在亲卫长的高呼下,神色慌乱茫然举着手中蒙了皮毡的木排,心有余悸的亲卫长小心翼翼扶起自家帐主,羽箭直击要害当场身亡,死得透透的。
“好···大人神勇!”
“卫正大人威武···”
相比于鞑子的如丧考妣,崖壁战兵道内上官陆身侧的两堂牙士却是振臂高呼!
“怎么回事?卫正大人来栈道了?”
“鞑子军阵怎么举起木排了?不是远着呢嘛!”www.xiumb.com
······
“卫正大人五箭瞬发,直接射杀鞑子五名千夫长,神技啊!”
“卫正大人六十丈开外,五箭射杀鞑子五名千夫长!”
······
伴随着牙士呼声的,却是各层战兵道内士卒间的小声嘀咕,而随着消息在士卒间快速传播,很快,整个崖壁所有战兵道内士卒便都知晓了他们卫正上官陆大人的神勇事迹,拉动五象硬弓,瞬发五箭,射杀六十丈开外的五名鞑子千夫长。
“卫正大人威武,血狼死战。”
“卫正大人威武,血狼死战。”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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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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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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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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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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