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族武者流武者分为三阶,不管是三流还是二流再或是一流武者,甚至再算上巅峰流武者,彼此之间实力强弱区分简单而言乃是以窍穴与经络蕴养、体内积蓄劲力的多寡,以及武势娴熟精妙的比较。至于流武者之上的绝顶武者,意蕴劲力、以身证我,体内内劲逐渐液化后而蕴涵形意,近乎生生不息不说与流武者体内内劲相比,已有本质上的区别,同为绝顶彼此之间实力高低,已不再是以内劲浑厚与否、武势的娴熟高明与否能够衡量清楚的,越是接近绝顶巅峰,内劲、武势开始渐渐沦为末流,自身对于形意的感悟以及内劲中蕴含形意的强弱、高低、多寡才是关键,至于以流武者实力越级挑战绝顶武者,以寻常而言,百位一流武者尚且可与绝顶武者一战,百位一流武者持续不断发起进攻令绝顶武者毫无喘息之机,唯有如此才能够生生耗死绝顶武者,流武者对付绝顶武者已经艰难至斯,对付内劲已消转变为更纯粹、更强横、更霸道的行力,先天武者已不再是流武者以人数优势可以战胜的存在,因为这已经不是力的量变,而是质变,双方已经不在一个层级,如何能敌?
良久,沉寂于卫正堂内三人中的魏鹏似是想到什么,两眼突然放光,充满喜悦的脸上已看不到丝毫颓废之色:“陆哥、姜叔,暂且不论这萧木遥发觉与否,如今卫寨内只有守备四门的士卒,为何不连夜撤离?至于封堵君山密道,只要我们速度够快、撤离够及时,一旦密道被封,就算那萧木遥如何精明过人,想必也不可能很快便发现密道所在吧,何况就算发现,血狼四寨的兵力防守军寨是力不从心,可防守一个密道,那还不是十拿九稳的事,更何况,还有陆哥你及早便吩咐修凿的崖壁栈道呢!”
魏鹏是越说越兴奋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想法精妙无比,可等他说完,一脸期待的看向上官陆和姜愧的时候,却发现并非如此,那目光,完全就像是在看自娱自乐的智力障碍者似的。
“不是,陆哥、姜叔,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啊?”本兴高采烈的魏鹏顿时一脸愁苦闷闷不乐,显然被上官陆和姜愧的表情伤害不轻。
“鹏子,那萧木遥并非易于之辈,若非姜叔率先斩杀骑长、百夫长和千夫长,让萧木遥彻底失去对底层部众的掌控,加上姜叔所用乃是货真价实的青狼鞑子,才能够在成功灭杀萧木遥亲卫骑长后利用鞑子内部之间的矛盾和仇怨顺利成事。”看着魏鹏仍旧一头雾水的样子,上官陆是哭笑不得,再次说道:“昨夜,值守发现挖掘密道准备潜伏军寨的鞑子,萧木遥打得是里应外合的主意,那寨外必然有一支鞑子,而且兵力还不能弱,依照鞑子兵力估测,应当在五千人上下,也就是说萧木遥手中最少还有五千左右战力强横的骑兵。”看到魏鹏若有所思的模样,上官陆脸上浮现出的是那种慈父般的笑容:“再说说血狼君山密道,这些时日,通过密道撤入君山的各式军械器具、粮草辎重可是不计其数,这车水马龙人踩马踏的,那入口还能称之为秘密吗?打眼一看便知,而且为了便于崖壁栈道作战,峰底凹陷处以碎石沙土夯实,人为痕迹太过明显。”xǐυmь.℃òm
魏鹏听过上官陆的这番解释,这才恍然大悟,一切是他自己自以为然想的太简单了,神色扭捏有些不好意思。
上官陆看着一脸尴尬的魏鹏,轻言道:“鹏子,自入秋以来你不是领军出寨便是寨墙迎战鞑子,对卫寨内的情况并不熟悉,而且卫寨内的这些事我也没有详细说予你。”
“呵呵,陆哥不用说了,你不就是想说,我对血狼不熟悉才闹出这样的笑话呗,没必要曲曲绕绕的,是台阶我就下啊,我又不傻,哈哈···”魏鹏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哈哈···”
笑声过后,姜愧神色一凛,低声道:“主子,其实鹏子所言并非没有道理,这茫茫戈壁荒漠上骑兵为王,我们确实没有与鞑子正面抗衡的资本,可若是在密道内呢?可骑不了马,骑兵、骑术、骑射岂非皆无用武之地,那剩下的只能比拼兵力多寡、军械精良与否,如此,血狼并非没有一战之力。”顿了片刻,这才用有些无奈的语气说道:“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那两位隼级勇士不会违背约定,参与战事。”
“是啊,关键在于隼级勇士是否会出手,一旦他们出手,兵力多寡、军械精良与否已不足道哉,血狼的结局也将注定,而密道若被萧木遥所夺,我等便是夏族的罪人万死难辞其咎。”上官陆低声呢喃着。
魏鹏紧接着说道:“陆哥、姜叔,通道内昏暗无光空间狭小,萧木遥身份尊贵想必不会轻易涉险,那二人身为贴身护卫自不会离身。何况,先天武者不得插手两族纷争的约定已经遵守几千年了,这总不会突然之间就不遵守了吧,陆哥,你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了呢?”
上官陆思索良久,发现最终只能寄希望于鞑子的隼级勇士遵守约定,无奈之下只能沉声道:“但愿如此,今夜就撤吧!”
上官陆一声令下,防守四门士卒的撤离速度是相当迅速,亥时未至,整个血狼卫寨已经空无一人,就连一个箭簇都没有留下,更别提其他活物了。
卫寨南十里外,坑洞密道出口,上官陆看着已经灌进不少黄沙的跑马道可惜的说道:“姜叔,合上吧,也不知什么时间能够再度用上它?”
“合!”
随着姜愧一声高呼,卫堂牙士纷纷抬起堆在一旁的厚重木排,依照次序一块块合上,其上最长、其下最短合起的木排与斜坡严丝合缝,不留一丁点空隙,木排合上之后,开始在木排上倾倒沙土,然后牵着早就准备好的战马不断踩踏,夯实沙土的同时也能够起到短暂掩盖痕迹的功效,再经狂风刮上那么几个时辰,真正做到销声匿迹。
“走吧,进君山!”
上官陆看着跑马道出口一步步被处理掩盖,心里是说不出的酸楚,从出京之时的豪情万丈到打垛前的踌躇满志,再到如今的仓皇败退,背影看上去是那么的落寞。
只是,一路心思沉重的上官陆在走过密道,到达出口的时候,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血狼军卫典务程松伟、监事刘兴奎,军卫节下三所所正、知所,以及四寨所属各房军头尽数于出口等候。
“程典、刘监、胡老大···怎劳你们在此等候?”
程典上前几步,冲上官陆恭恭敬敬行以军礼,朗声道:“卫正大人留守军寨抵御鞑子进犯,劳苦功高,我等怎能不在此迎候!”
听闻此话,上官陆虽是一脸苦笑心里却非常感动,回礼之后也顾不得寒暄,立即吩咐道:“程典啊,当务之急乃是尽快安排弟兄死守密道,谨防鞑子寻得密道入口闯入君山!”
萧木遥率军尚未抵达军寨之时,上官陆当机立断下令程典与刘监等人已经撤入君山,因此对于血狼这些时日与鞑子的战事并不了解,听出上官陆语气不善,程典当即吃惊问道:“江头,情况很严重?”
“鞑子三万大军围攻军寨鏖战几日,敌我双方皆损失惨重,撤离之时跑马道虽已合上并做了遮掩,但君山密道入口痕迹过于明显,想必鞑子定然能够寻到。”上官陆忧心忡忡快速说着,至于详情这场合也不合适,不便多说。
“好,江头,我来安排。”程典也不多言当即应承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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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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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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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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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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