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何止是那些血狼士卒脸色大变,手放在空空如也袋子里,摸了许久再没有那熟悉触感的魏鹏,同样也是脸色难看到极点。
此时,他们身处鞑子营地中心靠南的位置,距离鞑子营地最近的出口也有百余丈,失去嗜血霹雳弹,没了黄魔的威胁,无法震慑躲藏于篷帐内几千鞑子,后果不堪设想,毕竟仅凭他们二十骑,如何能够抵挡如狼似虎杀意滔天的鞑子。
“报数,看看还有多少!”稳了稳心神,魏鹏满是苦涩的说道。
“三个!”
“五个!”
“两个!”
再无任何声响,魏鹏掩藏着内心的失落,看向其他九人低声道:“所有嗜血霹雳弹交由两位百变弟兄,山岳、长林的弟兄随我在前开路,飞羽居中以机弩射杀,全力向南、冲!”
言毕,魏鹏高举手中虎啸刀,双腿不断拍打马腹,一人一马奔行在前。
鞑子营地内,嗜血霹雳弹的黄烟逐渐消散,淡不可察,在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之后,不断有鼓足勇气或是被迫驱使走出篷帐的鞑子,随着帐外平静的时间越久,钻出篷帐的鞑子也就越多。
“给我死!”
随着一声怒吼,魏鹏借助战马狂奔的力道,虎啸刀直接将一个刚刚钻出篷帐的鞑子一分为二,山岳、长林、飞羽三旗士卒,同样如此,以自己手中利器快速宰杀任何出现在篷帐外的鞑子,避免他们将消息传递给篷帐内的鞑子,造成不可逆转的严重后果。
“没了?”m.xiumb.com
“黄魔走了?”
“走了、走了···”
“真的没有了···”
从疑惑到肯定,从一个到无数个,魏鹏的努力化作泡影,最终还是没能阻止鞑子将这个消息的扩散,一顶顶篷帐陆续掀开,怒火、战意、耻辱已经积蓄到顶点,整装以待的鞑子迫不及待要展开血腥报复。
帐外的鞑子实在是太多了,多到魏鹏无法挥刀只能闪身躲避弯刀与羽箭来袭的同时利用战马的撞击来伤敌。
鞑子面目狰狞两眼猩红,用尽全身力气挥动手中银月弯刀冲向血狼士卒,魏鹏竭力控制着战马左突右冲不断挥动虎啸刀,锋利的刀刃划开一个又一个鞑子的脖颈,战马所过之处,大地开始变色,死状各异的鞑子向世人彰显血狼士卒的悍勇。
“嗜血霹雳!”
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鞑子,感受着迅速减缓的马速,魏鹏紧握虎啸刀的右手也开始颤抖,左手紧了紧脸部已经干透的布巾,眼神开始变得决绝。
“嗖、嗖!”
四颗嗜血霹雳弹划出一道道完美的弧线,精准落地。
嗜血霹雳弹的黄烟冒出之后便立即向四周扩散,魏鹏也顾不得挥刀阻拦的鞑子,双腿慌忙拍打马腹,全力催动战马奔行,提醒身后血狼士卒的同时不断咕哝着舌头,让本就干涩的口腔产生更多的唾液,然后再吐向嘴前的布巾。
脸上瞬间被惊恐所占据的鞑子看着飘起的黄烟大部选择立即夺路而逃,部分已经被黄烟所笼罩的鞑子是杀心更盛,面目狰狞挥动弯刀杀向血狼众人,也不知该说他们足够忠诚悍勇还是太过嗜血狠厉。
“冲,快、冲出去!”
此时魏鹏猩红的双眼看上去极其瘆人,不断砍杀那些已经完全疯魔的鞑子,避免马速因他们的歇斯底里而受到阻碍。
“嘚嘚、嘚嘚!”
鞑子营地南门已近在咫尺,所有人不约而同抽打胯下战马,不管不顾向南狂奔。
“嘚嘚、嘚嘚!”
就在这时,六把刀等也是一脸狼狈自左侧篷帐冲了出来。
“魏头,快、快,鞑子冲过来了!”六把刀挥动双臂冲魏鹏大声喊叫后立即扭头看了眼身后紧追而来的鞑子,高声喊道:“快,再来俩,封住!”
因为布巾的包裹,加上距离还有点远,在这样杂乱的环境下,魏鹏还真没将六把刀的提醒听个真切,只感到那挥动的双臂显得无比焦急,风中隐隐约约的“快”字让魏鹏以为六把刀那边发生了什么意外。
“用嗜血封住南门,直接冲出去,我去接应刘军头!”
下令的同时,魏鹏已经拉动缰绳调转马头向六把刀冲了过去。
“魏头,你怎么过来了,快走啊,嗜血散了、鞑子都出帐了,快走、快!”看到魏鹏快马迎面而来,六把刀急切喊道。
魏鹏忙道:“走“
“魏头,鞑子已经疯了,紧追在我们屁股后边!”说话的同时,六把刀看到百变旗弟兄又扔了几颗银色霹雳弹出去,随即将马背上两具鞑子尸身给扔了下去。
“走、走,快走!”
“驾、驾···”
看着目光凶狠的鞑子从黄烟中冲出来,魏鹏与六把刀再也不敢耽搁,一前一后快马向南门狂奔。
深秋,北风最盛,大利嗜血黄魔,而整个鞑子营地南部是将嗜血霹雳弹杀伤力发挥到极致的地方,不管是藏身高处瞭台还是躲于密实篷帐内的鞑子无一幸免,被嗜血鼠鼠毛祸害之后的尸身就这么随意丢弃,瞭台上挂着的鞑子尸身,战马奔驰而过,带起的风将头顶毡子盔吹掉,一头头乱发在风中飞舞,让战场上平添诡异之色。
“哈哈···”
自黄烟笼罩下的南门冲出鞑子营地,看着身后众人虽伤痕累累却完好无缺的二十骑,魏鹏当即咧开嘴放肆的开怀大笑,布巾也因为笑声牵动脸部肌肉而滑落,随即被疾风吹的无影无踪,缺乏守护而又没能及时合拢的嘴巴瞬间被黄沙侵占。
“呸呸,啊、呸···”
“哈哈···”
魏鹏歪着身子不断喷吐口中的黄沙,劫后余生的血狼众人看着魏头的狼狈模样,放声大笑,既是庆祝更是一种心神上的放松,但随着布巾一个接一个飞向身后,喷吐声此起彼伏,笑声也愈加响亮。
随着同鞑子营地距离逐渐拉远,魏鹏渐渐勒动缰绳放缓马力,撇眼间却发现不对劲,六把刀及随同他行事的血狼士卒胯下战马并非他们自血狼卫寨骑出来的战马,反而是清一色长飙马,身形矫健神态非凡,就连毛色也是异常顺滑,明显是千里挑一的长飙战马,艳羡之余便是困惑,毕竟他们也曾骑了那么一时片刻的啊!
“六刀,这马你们怎么安然骑出来的啊?”
六刀不疑有他随意道:“魏头,鞑子马厩就属这几匹最好了,当然要骑走的呢,我们自卫寨骑出来那些接连奔行连番作战,早已疲惫不堪难堪重负,既有这等良驹还要他们作甚。”
言毕,看到魏鹏胯下依旧是自卫寨骑出的寻常天宛马顿时出言问道:“魏头,你这怎得不换呢?”
魏鹏满脸苦涩,别提有多憋屈,总不能告诉六刀当然换了啊,不过已经被嗜血鼠鼠毛给弄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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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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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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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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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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