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上官陆却显得极其自信,以枪指向南方,缓缓划过,对着身后的众军士说道。
“今日我们五羊边军,也要缔造神话,以百骑突袭几千骑悍勇的鞑子敌兵,弟兄们,射出你们的利箭,刺出手中的枪矛,用我们满腔的怒火,消灭面前的强敌。”
丑时未至,上官陆统两所骑兵再次返回那片沙丘。
寅时,正是睡意正浓之时,不管是骑马巡逻的鞑子探骑,还是担任警戒防备的高地鞑子,再或是职责重大的谷口值守鞑子,皆睡眼蒙眬哈欠连连。
姜愧最先出发,避开鞑子探骑与高地之上的耳目,带着十名身背藤筐的血甲士卒潜伏至葫芦口,紧接着便是上官陆与秦龚这两位入流武者,越过鞑子探骑顺利进入北侧高地,两所士卒在时喇叭的吩咐下分成若干队,纷纷走出沙丘,各自匍匐前进。
针对鞑子的防御,上官陆几乎是三路同时出击,他要做的便是尽可能缩短谷地内鞑子反应的时间,因为时间才是这场夜袭最重要的存在。
没有任何声响,不,准确说是没有任何异响,上官陆、秦龚俨然成为黑夜笼罩下的死神,一东一西干脆利索的清理着鞑子位于高地之上的耳目,不足半个时辰,整个高地上五十名鞑子无一活口。
“突突、突突突”
随着颇有节奏的战马响鼻声,鞑子于高地外的探骑恰好巡逻位置就处于东、西、北三个方向,且东、西两侧探骑也不在葫芦口值守鞑子视野范围内。
一切已水到渠成。
“哗啦···”
“噗、噗···”
一队队探骑周边沙砾骤然破裂开来,一个个人影就这么从地底钻了出来,两人袭杀一名鞑子骑兵,既目标明确又出手狠厉,锋利的长毛携带着持矛者全身的力气精准无误扎入鞑子心肺。
就在长矛出击的一瞬间,所有人快步上前,一人接住自马背上跌落的鞑子尸身,一人拉住缰绳掏出豆饼抚慰着即将陷入狂躁中的战马。
战马短促而高亢的嘶鸣声,并没有打破这片谷地的沉静,葫芦口值守的鞑子甚至连眼皮子都不愿翻一下,就算骑长听出战马叫声中的悲痛,却也难以抵挡侵袭而至的困倦,朦胧的双眼看到巡骑如期而至,立即慵懒的晃动身子,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点。
“咴、咴···”
同此前马鼻声节奏相同的嘶鸣声骤然响起。
上官陆、姜愧、秦龚几乎同时高高跃起,身影瞬间便跃入葫芦口两侧值守鞑子眼前,手中兵刃肆意挥洒,闪动着的寒芒不断亲吻那些尚未惊醒的鞑子。
“呜呜···”
滚烫的鲜血和对生命的依恋,鞑子总算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明白不等于增加求生的概率,最终也不过是吹响手中的号角,拉开这场战争的序幕。
“快,动手。”
上官陆有些遗憾,尽管他出枪的速度已经足够快,十个呼吸之间瞬间刺出十枪,但最后一枪力度还是有所欠缺,并未洞穿鞑子骑长的胸腔,濒死之际的骑长还是向谷内鞑子发出警示。
血甲士卒听到上官陆的军令快速行动,开始用他们藤筐里的铁蒺藜封锁葫芦口,为了彻底封死鞑子出谷之路,就连谷口两侧高地也不曾放过,不仅向上延伸近十余丈,就连铁蒺藜的放置也足足有十八层,跨度超过十丈。
此时,那鞑子骑长眼中的巡骑,已经散布于高地之上。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几乎在上官陆下令的同时,谷内立即响起鞑子夜袭的号角声,一个个衣衫不整的鞑子走出篷帐,在呼喊怒骂声中寻找自己帐下帐主与青壮。
谷地内鞑子的反应并不超出预料,既然鞑子领兵者如此难缠,想必帐下青壮战力也定然不凡,亲自协同血甲士卒将铁蒺藜布置好,这才快步返回高地。
高地上,依照上官陆的要求,挑选出用弩好手十二人位于北侧,另还有臂力强健者六十人手持飞星索散步于三侧高地,至于其他士卒则分布于东、西两侧高地。
谷地内,鞑子或翻身上马手持弯刀严阵以待、或藏于车架拉弓搭箭随时射击、或点燃火把向外抛掷试探敌情,所有的一切在鞑子为首千夫长军令下都显得井然有序应变自如。
“放”
上官陆持弓搭箭,看着一堆又一堆的鞑子欣喜不已,葫芦口已经被铁蒺藜封锁,鞑子骑战冲杀的优势荡然无存,唯有攀爬高地以步战,更何况有银色霹雳弹相助,真正登上高地接战的又有多少呢?
“啾啾、嗖···”
一个个霹雳弹被快速射出,越过羊群和车架,落在鞑子营地内。
“嘭···”
就在鞑子诧异与疑惑的目光中,落入营地北侧的霹雳弹纷纷爆裂开来,瞬间升腾起一股股黄烟,就连此前一直藏身于营帐内的鞑子千夫长也走出营帐颦蹙观望。
“就是现在!”
火光闪烁,千夫长那副众星捧月的样子实在是太过耀眼,等待已久的上官陆如何能够放过这个机会。
内劲运转而弦如满月箭矢一闪即逝,张弓搭箭瞬间又是两箭射出,矢矢相属若连珠之相衔,一箭面门、一箭心窝、一箭脖颈。
箭去似流星矢飞超电掣,来不及眨眼鞑子千夫长身上便已经三朵血花绽放。
“哼,躲得掉吗?”
看到其中一名千夫长动作迅捷躲藏于车架后方,上官陆又是一个三星连珠射出。
连杀鞑子两名千夫长后,剩下两名千夫长不是躲藏进篷帐中便是身边有大量青壮守护,上官陆再也找不到任何机会,反而是谷地内鞑子在千夫长的怒骂声中不断向北侧高地射出箭簇。
“退。”
面对鞑子箭雨,上官陆果断下令后撤。
三侧高地士卒撤至高地反面,峙起圆盾防御鞑子箭矢的同时,弓箭手在军头的呼喊下开始进行还击。
鞑子纷杂而至的羽箭形成的箭雨,便如那夏日雷暴一般,来的快去的也快。m.xiumb.com
随着黄烟开始飘散,嗜血霹雳弹的威力渐渐开始显现,伴随着鞑子千夫长惊诧的目光,鞑子接连不断开始在自己身上抓挠,不算猛烈的北风让这凄厉的惨叫声开始由北向南感染。
“嘚嘚···”
人类最恐惧的便是未知,未知的真相、未知的力量,但相比这些,因未知而带来的疼痛与死亡才更令人畏惧,身为战士,早已做好面对伤痛与生死的勇气,但这种勇气和信念在未知的敌人面前连稍作坚持挣扎的意义都没有,一触即溃不值一提。
面临这种大恐怖,鞑子唯一信赖的便是朝夕相处的战马,认定他的兄弟能够带他逃离这片已经被真神抛弃的诅咒之地,至于帐主的命令,早已抛于脑后。
“扑哧!”
“杀!”
葫芦口早就被鞑子的三才尖刺与上官陆的铁蒺藜封锁,慌乱之下的鞑子似乎连自己的防御手段都没想起来,就这么策马狂奔直勾勾的冲上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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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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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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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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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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