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的看客下意识直起身来,发现不对后又快速爬了下去,眨眼间两个一流高手尽皆丧命,那个叫猴子的死在钱斐刀下,钱家族人也被猴子这个困兽给弄死,就算钱斐也是气若游丝命悬一线。
过去差不多两盏茶的时间,路道上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上官源有些跃跃欲试:“陆哥,走去看看,钱家马车都有什么珍宝啊,值得那么多人为它丧命。”
“哎,陆哥你等等我啊。”上官源不过是转个身的时间,上官陆已经窜了出去。
入目所见远比此前在树林中看到的更加惨烈,腥臭刺眼的血液已经不再流淌,混合地上的沙石尘土凝结成褐色团块,不管是钱家族人还是吴、葛二人姿势怪异躺在地上,衣衫经过血液的浸染早就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上官陆二人的心思完全就放在马车上的木箱内,快步来到马车旁,抽出插在马颈上的短剑就翘了起来。
待上官上官陆将所有木箱撬开口,激动、欣喜已不足以形容,那一双眼睛根本就不舍得眨那么一下,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显得颤颤巍巍。
“源子,这是息土,是息土,这么多足足有十瓶,真是发了啊。”
“还有交子都是千两票啊!”
“这一箱子应该都是百年以上的药材。”
······
上官陆、上官源俩兄弟将所有东西归拢之后就这么直接坐在马车上,越盘点越开心。丝毫没有注意到原本躺在地上应是死人一个的钱斐已经提刀站了起来。
“噗!啪噔!”
自上官陆此前藏身的树林中打出一节树枝,直接打在钱斐后脑上,倒地不起。
上官陆是被钱斐倒地的声响给惊动了,转身的那一刻正好看到钱斐倒地,神色一紧握着方才撬动木箱的短剑以作戒备。
“源子,小心,钱家那个叫钱斐的还没死。”
“还没死,至少被那个叫猴子的给捅了三四剑吧,还真是命大啊!”上官源嘴上打趣,动作却有些僵硬,上前握刀的手将他出卖的一干二净。
“救命、救命!”
钱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是生存的本能,在他感觉到有人靠近后,下意识求救。
上官陆担心上官源发生意外,跳下马车快走几步置身于上官源前面,看着钱斐,怎么都下不去手。上官陆如此,上官源依旧如此,两人虽然跟随刘延修习,但并没有经历武者风雨,杀戮血光更不曾沾身。
上官陆、上官源彼此对视,苦笑不已,下不去手啊。
“两位少年英雄,饶命啊,只需把我送到钱家庄,车上的宝物都是你们的了。”就在上官兄弟犹豫之时,钱斐却突然睁开眼,强撑着一口气许下重诺。
上官陆拉着上官源走到一旁,俩人商量半天,最终决定先把宝物规整一下,藏到树林里边,至于钱斐与那些交子,则送回钱家。
尽管没有江湖经验,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上官陆与上官源推着马车走出这附近后,便将钱斐托付给商队,由他们送至钱家庄,顺便也从商队手中买来两匹马用以代步。
鉴于马术拙略,路上耽误了些时间,再次回到树林,笑容直接僵在脸上,地方还是那个地方,但空空如也的土坑告诉他们:“宝物不翼而飞!”
上官陆愣住了、上官源也呆住了!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他们藏匿于土坑内的宝物就这么被人截胡了,心有不甘的上官陆带着上官源硬生生在土坑四周地毯似的找了一个多时辰,自然是毫无所获。
“陆哥,见鬼了吧,怎么就没有了呢?那么多宝物啊。”上官源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摔打着手中的木棍发泄着心中的郁闷。
“源子,算了吧,不义之财,或者本就不属于我吧,这不还有一沓交子呢。”上官陆见财物实在是找寻不到,顾虑钱斐返回钱家后会引来钱家人,一番自我安慰之后,拉着上官源出了树林去了码头,坐上渡船沿江而上,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钱斐被上官兄弟委托的商队送到钱家庄,经过钱家救助,总算是捡回一条命。
三日后,总算是醒转过来的钱斐便听到族主的声音:“钱斐,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就你一人回来,埔族老、钱勇、其他族人呢?”
“族主,我们在地河渡口被吴俊兄弟拦阻,钱勇被吴俊杀死,三族老被葛小沭偷袭身亡,三族老临死杀了吴俊,我和族人与葛小沭同归于尽,至于后边究竟发生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不对、不对,还有两个小崽子,宝物就是被那两个小崽子拿走的、是被那两个小崽子拿走的。”
钱斐虽然再次昏迷,却也透露出足够的信息,钱莆尉示意族人照顾好钱斐便转身离开,返回大厅的钱氏族主脸色阴沉,深邃的目光在两侧族老脸上来回巡视,
坐在钱莆尉左侧第一位的大族老,看了看其他族老,浑浊的眼珠散发出一种难以明喻的睿智,看了看族主缓声说道:“族主,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追回那批财物,城主那边我们必须要有个交代。”
“按大族老说的去办吧,大族老,你安排吧。”对于大族老的提议钱莆尉并无异议,说完起身就离开大厅。
“大族老,其他财物还好说,只是息土······”
“安排族人再入农山地穴,请太族老吧,族人过去九死无生。”
······
族主转身离去,其他几位族老纷纷看向大族老语气各异的提议道。
大族老对于厅内的这些置之不理,缓声吩咐道:“三族老及其他几位族老,安排人手搜寻钱斐口中的那两个小子,追回财物,二族老清点族库,再备一份财物,以防不时之需。”
“是,遵大族老令。”
钱家族老遵照大族老的吩咐开始各自行事,不得不说家族力量真的是很强大,抽丝剥茧下,先是找到那支商队,从商队口中得知上官兄弟俩的模样做成画像,顺着车队痕迹找到当初拼斗的地方,更是在树林中找到上官陆二人藏身之处以及藏匿宝物的那个坑洞,通过画像,一直找到地河渡口,甚至已经打探到具体是那艘船、方向为何。
随着搜寻的进展,一条条消息也随着钱氏族人的回归而传递至大族老手边,在确认上官陆最后的动向后,大族老立刻找到钱莆尉:“族主,那两个截取我族财物的人,已经沿江而上,是否派出我族族人追拿。”
“大族老,让族中族老带队,沿江追拿,务必生擒,寻回财物。”得知详细信息,钱莆尉依旧双眉紧皱,对于能否擒回并不担心,但宝物还能否被追回,并不抱太大希望。
“族主,城主的进奉?”大族老试探性的问道。
“二族老已经亲自护送,大族老不必担忧。”钱莆尉头也不抬,沉声回道。
大族老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说出自己的想法:“族主,我钱家远居农山,对于朝堂纷争抽身事外不是更好,何必去趟这浑水呢?”
“大族老,我钱家已在此地有千年了吧,前朝之时,钱家还可依仗老祖荫封安居乐业,神雀王朝之后,我族封地屡屡缩减,若不是因为贤亭令,我钱家的封地恐尺寸不存了吧,作为族主,我必须为钱家谋划,至于权争,哼,狗咬狗一嘴毛,只要对我钱家有益即可。”钱莆尉满脸不屑却又显得有些苦涩。
“族主,我理解你的苦衷,你所说的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启昌仅仅十一岁就算是有诸多助力,恐也难成大事吧。”族主开口,大族老趁势再次劝道。
“族老,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是告知于你的时机。”钱莆尉摆摆手,不欲再说。
大族老也明白族主的苦心,下去就开始安排追拿上官兄弟,找回财物。钱家族老六路齐出,纷至地河上游各个渡口,终于在太阳山脉归阳山渡口发现酷似上官兄弟的行踪。
依照上官陆的猜测,截取他们宝物的人最有可能前往的只有归阳庄,这个方圆近百里最大的易市所在,因此乘渡船到归阳渡口便下船,因为天色已晚,于庄内随便找了一家客栈落脚。
归阳庄,地处归阳山脚下,归阳山为太阳山脉支脉延伸,山势并不险峻,却比其他山峰更长、更宽,不仅山脚有山水汇流成河,且因为地势之故,物产异常丰富且背靠太阳山脉,历朝历代皆无氏族封地在此,因此大量游魂、药农及兵籍人家三五成落在此生活,丰富的物产又吸引来南来北往的各大商盟、游商聚集,慢慢形成一个庄子。
朱氏建立神雀王朝,同样需要产自太阳山脉及归阳山上的奇珍异宝,都督司、皇侍司、太医院等皆再次设有专门采办点,形成规模后内马城自请朝廷封为归阳庄易市,做为往来商旅、行人落脚的易市之所,与太阳山脉北端风陵渡一起成为神雀王朝中部最繁华的易市。
开元大陆东夏族之地只有封地方可建庄,供一族繁衍,房落超越十所便为僭越,轻则驱离重则问斩。一族之庄非请莫入,入则为寇,其族可直接斩杀不触朝律,封地按照功勋爵位大小、称呼各异,封地之后,爵位袭九代而止封地却是永久存在,纵然朝代更迭也不受影响。
“陆哥,师父口中的归阳庄应该是方圆百里最大的易市了吧,那个截咱道的如果想要处理,应该会来这儿吧。”上官源也说的不是很确定。
“就是这儿归阳庄。”说着那个劫道的,上官陆也是恨得咬牙切齿,煮熟的鸭子飞了,小财迷本性的他如何能够轻易就算了呢?
兜里有票子,自然不会亏待自己,归阳酒馆直接包下一个上房,轮番进入易市打探消息,就这样接连三天后,一副游商装扮的钱家族人在四族老带领下进入归阳庄,同样混迹于易市中搜寻上官陆二人的踪迹。
“四族老,已经查探到那两个小子,就住在归阳酒馆,目前仍未发现我族财物。”
“入夜后,神不知鬼不觉将人带回钱家庄,人在,就不愁寻不回财物。”
进入归阳庄已经两天,纵然顺利找到小贼的踪迹却依旧没能找到那批被劫走的宝物,四族老的耐心终于被耗尽,决定动手。
正午时分,上官陆、上官源正在用午食,就听到邻桌的人在谈论归阳庄易市以及很多上年份的药草的话题,上官俩兄弟的心瞬间便揪了起来,刚点的吃食也没心思吃了,好不容易待邻桌吃完离开,毫不犹豫跟了上去,只是没转几个弯呢,就被人家给甩了。
“源子,先回去,东西买了不吃浪费,那么贵的吃食呢。”
“陆哥,咱不先找找吗?”
“源子,既然已经出现,那么多不是一时半会就处理完的,先用了午食,慢慢找。”
“陆哥,那找到的万一是个武者,我们也对付不了啊。”
“没事,找到咱就把消息散出去,浑水摸鱼,拿回多少是多少。”
“好嘞。”
无功而返的两人正准备返回酒馆,差点被身后疾驰而过的快马撞倒。
“哒哒、哒哒。”
三骑快马,一闪而过。
“陆哥,是刚才那几人。”上官源因为角度问题,恰巧看清马上几人的容貌,激动的冲上官陆喊道。
“源子,追。”
上官陆、上官源兄弟俩快步回到到酒馆牵出坐骑同样快马追了上去。
因为取马耽误了一些时间,再加上两人买的只是一般的脚马,马力远不如前面三人的骏马,何况二人不通骑术,虽然一直死命催打马匹,但距离三人是越来越远,随着时间的流逝,就连胯下的脚马也开始气力不济大喘粗气。
“源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脚马马力有限,过不了一时半刻就会累倒在地,停下来,缓缓马力再说。”两人崔马奔跑双耳大风呼啸,上官源对上官陆的呼喊听不真切,紧勒缰绳,坐下马匹登时马头扬起斯斯直叫,头吐白沫,上官源见势不妙,双脚猛踩马镫,骤一聚力跳下马来。
上官陆喊叫之余已经在放缓马力,不顾自身安危,跳下马背就跑到上官源身前。
“陆哥,我没事。”上官源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身体,嘿嘿乐个不停。
上官陆见上官源确实没什么问题,不过脚马已经倒在地上全身抖动口吐白沫,眼看是骑不了了,两人只能共骑一乘,跑是不能再跑了,只能是任由胯下脚马慢步走着。
“老大,就是现在过来的那两个小子,天天在归阳庄打探百年药材还有珍稀宝物的交易消息,给酒馆结账用的都是千两票交子。”上官兄弟前方不远处,一堆灌木丛中零零散散全是手持利刃的汉子。
“小猫,你所说属实吗?”老大眯着眼怎么看下方两个小子都不像是有钱的主,眼神一凛,沉声问道。
“老大,我哪敢骗你啊,千真万确,我们三人在归阳庄已经盯了三天了,估计是哪个家族出来历练的雏。”因老大的质疑,小猫神情显得非常委屈,不断向与他一同出去的其他两人打着眼色。
“老大,猫哥说的是真的,我们盯了三天了,今天才把这俩傻小子给钓出来。”其中一人看向自己老大非常肯定的说道。
三人口中的老大就是刚到归阳山上讨生活的一帮游魂,这类游魂品行不端心性不善,最不受人待见,被家族逐出之后更是无所顾忌,劫道勒索杀人越货聊以度日。
上官兄弟初出山庄涉世未深,在归阳庄打探消息虽然已经非常小心,但还是架不住有心人啊,被这群游魂盯上是祸非福啊。
“呼呼隆隆”一阵声响,上官兄弟前后尽皆被树干死死堵住,两侧山坡几十个游魂站立在上,看向两只肥羊的眼神满是戏虐。
“小子,交出身上的财物,放你们一条生路。”这群游魂老大名唤徐郑,之前在母郡跟着自家老大对布政司商队杀人越货,被州都指司派兵缉拿,老大被杀,一伙人也分散逃离,徐郑辗转在归阳山纠集这帮人也有一段时间,只是因为没有犯事并不被官府所知,但类似截取上官陆这样的肥羊却并不少干,流程极为熟络。
“想劫我们的道,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原本打算补贴家族的宝物就这么被人莫名其妙截胡,上官陆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好不容易有点头绪,却是一群游魂设下的圈套,特别是这些游魂中只有为首者才是三流武者,其他喽啰不过都是把式,不仅没有畏惧,相反更有些跃跃欲试。
“兄弟们,给我砍了他们,分交分宝。”
上官陆的不识趣,上官源满脸不屑与无视,让徐郑无比反感,招呼一帮人呼啸着冲下山坡。
“一帮把式,还敢在我们兄弟面前逞凶,找死。”上官源率先下马,从马背上抽出风吟枪,炮势出,直接将最近的那个喽啰捅倒,上官陆身随步走,双手持枪端成横势,势成身走枪出,接连砸在四名喽啰上身。
“点子扎手,围杀。”
功夫怎么样,手上见真章,不过区区两枪,自己这边便倒下五人,徐郑几乎瞬间明白眼前这两个小子可不是以往那些游商,再无任何轻视之心,担心阴沟翻船的他开始招呼众人全部围上去,希望借机消耗对方劲力。
“源子,他们人多,上枪尖吧,别留手,杀。”上官陆兄弟还是第一次与人真实拼杀,不愿伤人性命以击倒为主,但看着四周围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不得不下狠手,毕竟对方几十人,且都是逞凶斗狠之辈,再这样下去怕是自己个儿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自后腰取出枪尖,装在枪杆上,双手握杆冲势随出,两人已是三龙之力,只是因为缺乏争斗的经验,以往山庄比斗都是丝毫不节省劲力,力疲而至,几番打斗下来,也渐渐学会劲力的运用不再是大开大合。
“以为是扎手的货,原来还真是刚出门的雏啊,哈哈,哈哈。”徐郑几次瞄准时机与上官陆、上官源兄弟交手之后,发现这二人除却武势极其精妙、劲力雄厚外,完全就是一武者小白,何况还不是武者,只是把式,随即放下心来,想到财物即将到手更是开怀大笑,此前的顾虑与担忧一扫而空。ωωω.χΙυΜЬ.Cǒm
上官陆与徐郑交手之后,也发现自己的问题所在,逐渐发现势不是出去就好,劲力的转换运用也非常重要,慢慢的更加得心应手。冲势刺穿前敌胸腔拨动枪杆借力转手成撩势划开右侧敌人大腿,枪势过肩扭身下切势又成,就这样一群游魂成了上官陆的陪练,也不伤他们,只是不断在尝试自己的猜测与设想。
“点子扎手、风紧扯呼。”上官陆是越打越得心应手,再无丝毫的担忧,徐郑却慌了,武者对付把式,按说应该是手到擒来,但上官陆劲力积蓄远超常人,徐郑这三流武者也是勉强而成,几次与上官兄弟交手,虎口发麻,险些脱了兵刃,现在见上官陆如此模样,反而没了抢夺之意,心存胆怯,便欲逃开,徐郑是边跑边喊,不断招呼自己的喽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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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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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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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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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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