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兽犹斗施邪法,武血锁链捆鬼魅。
闻声知人,刘梦龙已然听出是杨月生到了,其回头一看,只见杨月生买着四方步慢悠悠走进院子。
“不知师父驾到有失远迎。”
刘梦龙抱拳拱手一礼。
“徒儿,酒席之上,为师本想告知半月以来城中发生几起尸虫袭人之事,但一想徒儿出征归来身心疲惫,过几日再行告知,却不想这尸虫无常,突然袭击徒儿,幸亏为师派陆凯九人暗中保护,不然今夜徒儿险遭不测,真是幸哉,福哉,吉人自有天相。”
“多谢师父派人保护,但弟子有一事不明。”
“但讲无妨。”
“尸虫袭人之前,笛声先起,难道师父不觉得这吹笛之人与黑龙岭驱虫袭击我等的是同一人。”
杨月生手捋须髯微微一笑道:“徒儿才思敏捷,为师欣慰,不过有一事徒儿不知,当年为师击杀古力丹,后来得知其有一弟名唤古加图,古加图不仅是一名萨满,还擅长驱虫、驱鬼、请鬼上身。”
“以我推断,黑龙岭驱虫袭击之人便是古加图,此人为兄报仇,偷偷来到焉嗜镇,几次三番驱虫袭击,都被我一一避开,后来约我一战,此人跌落深井,我以为此人必被淹死,没成想此人大难不死,再施毒计,竟然想袭击徒儿,真是恶贯满盈,必杀之而后快。”
听着杨月生之言,刘梦龙心念电转,已然想通事情的来龙去脉。望着杨月生饱经岁月沧桑脸颊,抱拳拱手道:“既然师父将实情告知,可否想到除掉此人之计,不能留着此人祸害城中百姓及唐军上下。”
“不瞒徒儿,为师已然想到铲除此人之计,不过嘛……”
“有何差遣,但请吩咐。”
“谈不上差遣,只需徒儿下道命令,集合营中众将,割指聚血,留作大用。”
“此言怎讲?”
杨月生故作高深,神秘一笑道:“徒儿只需按我吩咐去做,到时自有惊喜,到哪时再给徒儿详细讲诉。”
“既然如此,弟子不再多问,明日午时三刻,请师父随我一同带兵诛杀此人,除去城中一大祸患。”
“好,明日午时三刻,为师必到。”
望着杨月生的背影,刘梦龙心中升起一股淡淡依赖之感,不知从何时起,与师父并肩作战,信心十足,毫无恐惧之意,不知不觉中师父已然成为背后靠山,令自己所向披靡,战意满满。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刘梦龙迎着晨曦蔚蓝,打马如飞入营下令,众将领及校尉闻鼓而动,纷纷顶盔贯甲匆匆赶往中军大帐听令。
刘梦龙将杨月生之言一五一十道来,众将领与校尉异口同声愿割指聚血,助刘梦龙铲除古加图这个邪恶萨满。
看着众将都愿助一臂之力,刘梦龙颇感欣慰,随后其拿出装血器血。刘梦龙带头割破手指滴入鲜血,众将一一上前鲜血,不多时,器血之内血已过半。
刘梦龙合上器血方盖,命亲兵妥善保管,随后大手一挥,下令挑选三千精锐,午时之前包围风衣巷,另外命杨寿泉带兵将紧邻风衣巷的两条街巷百姓劝走,免得动起手来,古加图会伤及无辜。
一番安排下去,不知不觉已到巳时。就在刘梦龙在军营调兵之时,杨月生也未闲着,其命叶雨南带着陆凯九人及亲兵,在风衣巷四周按照九宫八卦阵图布下大阵。
十几面阵旗一插,将风衣巷团团包围,寻常百姓感受不到大阵有何异常,但是身在风衣巷的古加图暗暗觉得不妙。
古加图袭击刘梦龙失手之后,虽然仗着身上有红眼鬼王显灵吓退王静波三人,但是回到风衣巷之后,总觉得此次失手将会酿来杀身之祸。
古加图召回尸甲虫一看,尸甲虫数量大减,已然不足先前四分之一。古加图心里暗自盘算着是该就此罢手躲入沙漠,待羽翼丰满再找杨月生报仇雪恨,还是再放手一搏,利用红眼鬼王迷雾鬼气再偷袭杨月生一次,若不成功转身便走。
古加图正犹豫不决之时,忽然觉得地面微颤,四周似有阵法压迫气势,不断向其住处缓缓逼近。古加图心里一惊,连忙出屋一看,未见异常,其跃上房顶往四外一看,顿时大吃一惊,不知何时风衣巷四面八方插着阵旗,阵旗之下皆有军卒把守。
古加图拢目光仔细一看阵势,这不是九宫八卦大阵吗?此等阵法既能防御,也能困敌,如今看来,是杨月生想先困住我,再寻机杀之。
既然猜透杨月生想法,古加图岂能随了杨月生之意,古加图回到屋内滴血入鬼眼,再度激活红眼鬼王。
“喋喋喋喋……”
鬼王连笑几声,恐怖渗人之声传出。
“古加图,你再次激活我,可知频繁耗费精血,尔将命不久矣。”
“不用鬼王提醒,我即便命不久矣也要拼死一搏,杀了杨月生,为我哥哥报仇雪恨,鬼王,你还是赶紧附身,助我一臂之力。”
“喋喋喋喋,既然你不怕折了阳寿,那本王就附在你身,助你杀了杨月生。”
话音一落,鬼王双眼放出两道红光,紧接着淡淡红色雾气从手臂飘出,慢慢包裹古加图。
过了片刻工夫,红色雾气之中传来一声凄厉惨叫。
“啊……”
叫声过后,红色雾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着红衣,赤发红眼,脸色惨绿之人。从面相上看,与古加图还是颇为相像,但是眼神与举止大为不同。
古加图仰天大笑三声,大步流星走出房舍,直奔东面而去。东面正好有两座阵旗,一前一后分别是九宫与八卦阵旗。
古加图看到阵旗双眼红光闪烁,口中发出低低鬼吼之声,双手微微抬起,指甲瞬间变长变细,尖利如剑。步下加快,冲向阵旗,双手指向阵旗,欲拔掉阵旗而后快。
守旗军卒一看到赤发红眼,状如厉鬼之人奔来,皆吓得撒腿就跑,早把守护阵旗一事忘得一干二净。
古加图怪笑几声,冲到阵旗近前欲伸手拔旗,然而就在下一秒,数支箭矢射向古加图,吓得古加图慌忙退后,双手迅捷摆动拨打箭矢。
说来也怪,古加图即便身怀武功,但用双手拨打箭矢,除了连成铁砂掌、金砂掌此等内家掌法之人才能做到掌硬如铁,随意拨打箭矢。而古加图并未练过内家掌法,如今却能轻而易举拨打箭矢,着实令人吃惊。
箭雨如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逼得古加图连连后退,远离阵旗。看着到手的鸭子飞了,古加图气得仰天鬼叫几声,袍袖一挥,大片红雾升起,飘向阵旗。
红雾一起,弓箭手眼前雾气蒙蒙,目不视物,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鬼魅伎俩,雾气障目,雕虫小技而已,看我破之。”
声音一落,杨月生一挥拂尘,一道朱砂符飞向雾气,雾气遇符而散,露出古加图身影。
“臭道士,莫逼本王施展邪法,邪法一出生灵涂炭,尔莫悔之。”
“红眼鬼王,贫道来之前算了一卦,尔并非来自阴间,不过是横死之人凭借一股怨气徘徊阳间,躲在古墓之中,借着阴气修炼,才渐渐修成鬼王。贫道念你修行不易,速速褪去附身回归古墓,不然的话,邪法一破,便是尔气散魄飞消散阳间,不入阴间,将彻底消失在天地之间,尔莫要自误。”
“喋喋喋喋……”
红眼鬼王笑声再起,抬手一指杨月生,阴阳怪气道:“臭道士,少在本王面前说大话,即便你能算出我的出身来历又如何?本王就是要在阳间大闹一场,专杀尔等道貌岸然之辈,废话少说,接我一招。”
红眼鬼王话音未落,左手一抬,五个尖利指甲突然暴涨,眨眼之间长出三丈,恍如五道利钩抓向杨月生。
杨月生对此早有防备,拂尘一甩,袖口一扬,三张朱砂道符品字形飞出,一遇尖利指甲道符放出淡淡金光,金光将三张道符连为一体,结成天地三才阵,金光暴涨十分耀眼,转瞬之间便将五个指甲挡住不说。三个道符结成的天地三才阵还凌空旋转,恍如一个金光磨轮不断磨去指甲锋芒,令得指甲慢慢缩短,而金光磨轮则是不断前进。
红眼鬼王一见三张道符挡住自己鬼爪一击,心里暗道一声不妙,这个臭道士看着不起眼,但道法还挺玄妙,我得小心了。
红眼鬼王左手往回一带,长长指甲瞬间消失。杨月生拂尘一甩收回三张道符,落在阵旗左右守护阵旗。
红眼鬼王一招失利,红眼乱转再生一招,只见其双手一抓身上红衣,未见如何用力,已然撕下四块红布。抖手一甩,四块红布飘飘荡荡飞向阵旗。
在四周军卒看来,四块红布并无稀奇古怪之处,但在杨月生眼中,四块红布比之五道指甲更加厉害。若是五道指甲可称之为鬼爪,红布则可称之为迷魂布,人一旦被迷魂布近身,瞬间变得神智不清,紧接着胡言乱语,面色铁青,血牙突出嘴唇,面目狰狞十分可怕。
红眼鬼王施展迷魂布,足见其下定决心铲除杨月生,既能替古加图报仇雪恨,也能顺便占据古加图肉身,从此便可借尸还魂,在阳世继续逍遥自在。
“传我命令,军卒退后,无我军令不得近前。”
杨月生一声令下,阵旗左右军卒纷纷退后,唯有叶雨南手拿桃木剑上前助阵。
“师兄,我来助你。”
“师弟小心,莫让红布碰身,此物邪恶,乱人心智。”
“师兄不必担心,我有桃木剑,专破邪恶之物,看我一剑破之。”
“之”字未落,叶雨南斜步上前,剑走偏锋,一招“指鹿为马”剑挑红布,红布被桃木剑一下刺穿,猛烈旋转起来,似欲挣脱桃木剑。
杨月生目睹红布旋转,冷冷一笑,甩出一张朱砂道符粘在桃木剑上。桃木剑得道符相助,眨眼之间剑身放出道道金光,金光穿过红布,真不亚茹圣水灭烈火,红布遇金光迅捷消融,不到片刻工夫,红布消融殆尽。
叶雨南一剑建功,脚下左右连踏,身形忽左忽右闪动,桃木剑上下翻飞,一刻工夫,便将另外三块红布一一消融。
眼看着红布消融,红眼鬼王鬼眼乱翻,心思急转,想着该用何鬼招对付杨月生与叶雨南。其思来想去,忽而想到万鬼降临之法,但是此法在夜间阴气太重之时用出威力极大,而在白昼用出,威力大减,真是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红眼鬼王犹豫不决之时,时光匆匆,转眼之间就到了午时三刻。
午时三刻一到,刘梦龙率兵赶到,一见四周阵旗,刘梦龙已然猜到是杨月生所布之阵。
守护八卦阵旗军卒上前禀报,将杨月生之言一说,刘梦龙微微点头赞同,其令手下原地等待,而其独自上前,手托装血器血上前,将其交给杨月生。
杨月生打开器血顶盖,看了一眼,脸上露出喜色,有了武将之血,对付红眼鬼王胜算又多了几分。
红眼鬼王一看杨月生又来了帮手,其心里不由得一乱,心乱如麻之际,杨月生抖手打出六张道符。
道符飞来可把红眼鬼王逼急了,其实在想不出更好对策,把心一横,红眼鬼王暗道一声:只能使出万鬼降临之法,拼死一搏了。
只见红眼鬼王仰天鬼吼一声,张口吐出红色雾气,同时双手微一用力,撕碎身上红袍,将红袍碎片猛的往四面八方一撒。鬼吼一声:“万鬼降临。”
红雾弥漫,红布乱飞,鬼叫之声此起彼伏,令人深感阴森可怖,若是在夜间真能吓破人胆。但在白昼施展此法,威力不足一半。就这一半威力,也把军卒吓得连连后退,退出老远。
军卒害怕,但不代表杨月生与叶雨南三人惧怕。杨月生冲着叶雨南一使眼色,叶雨南心领神会,从百宝囊中拿出一个八卦铜炉,炉盖一开,清澈透亮,刘梦龙斜目一看,原来里面盛的是一汪清水。就在刘梦龙颇感奇怪之际,杨月生拿出白色瓷瓶倒入少许朱砂。
朱砂见水绯红,染红清水,杨月生隔空虚转掌心,清水随掌而动,搅拌水流不息转动。杨月生随手接过刘梦龙掌中装血器血,倒入鲜血搅拌起来。
红雾越来越近,红布夹杂在红雾中偷袭,两厢配合可谓是天衣无缝。但在杨月生看来,魑魅魍魉看似惊人,不过是虚有其表而已罢了。
杨月生搅拌数下,器血之中血红一片,红色之中隐隐有风雷之声传出。听着风雷之声,杨月生是面上一喜,不待刘梦龙开口询问,以手带血往起一拔,一股红色水柱冲出器血。
“武血神雷,除妖破邪,去。”
“去”字未落,红色水柱猛然散开,变成颗颗红色水滴飞向四面八方,水滴散开之时,天空突然变暗,乌云密布,隐隐雷声从云层传出。
红色水滴彷如有神明指引一般,穿过红雾,飞向红布。水滴一遇红布,突然化作惊雷,劈碎红布不说,连带着驱除红雾,还一片明朗天空。
红色水滴变为惊雷,引动云层之中雷霆也降下闪电雷鸣,道道闪电引着雷霆落下,直劈红眼鬼王。
红眼鬼王一看惊雷逞威,顿时大吃一惊。其深知鬼魅之法被惊雷克之,一旦遇上,莫战速退方为上道。
红眼鬼王转身就走,其想退入房舍暂避一时。然而杨月生并不想放其逃走,杨月生用手一指,大吼一声。wWW.ΧìǔΜЬ.CǒΜ
“红眼鬼王,尔往哪里逃,还不速速现出原形,听候发落。”
其声一落,电闪光芒空中闪亮,紧接着雷鸣之声大作,道道雷电劈向红雾,将红雾与红布一同劈成青烟,盘旋升天而去。
电闪雷鸣之中,古加图狼狈不堪逃入房舍,杨月生看着其背影冷冷一笑。
“师弟,徒儿,随我来,看我如何拿住鬼王,除去人间一害。”
刘梦龙与叶雨南闻言微微点头,紧随杨月生冲入房舍,捉拿红眼鬼王。
红眼鬼王躲在床下正瑟瑟发抖,不想杨月生一个箭步冲进房舍,单手一托器血,道声:“武血锁链,锁妖捆鬼。”
杨月生右手虚引,隔空吸出器血之中残余红色水滴,化为一道红色锁链甩向床下。红眼鬼王闻声一惊,正待另寻躲藏之处,不成想红色锁链快如疾风,将红眼鬼王死死捆住,令其动弹不得。
“收。”
杨月生回手一引,将红眼鬼王拽着拖出房舍,叶雨南与刘梦龙看到被捆红眼鬼王,眼中闪过一丝佩服之色。
“如何处理此邪。”
“摆上焚天大阵,干材聚拢升天台,将此鬼绑在朝天柱上,烈火烧身,道火驱邪,将古加图与红眼鬼王一同送往九天。”
叶雨南闻言打个稽首。
“谨遵师兄吩咐,我这就带人去布置焚天大阵,请师兄与刘将军稍候片刻。”
叶雨南回身急走,刘梦龙站在原地,望着叶雨南背影,脑中思虑何为祭天大阵,头一次听说,今日要大开眼界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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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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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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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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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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