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战连胜血成河,震惊西域展军威。
刘梦龙军令一下,唐军闻令而动,留下贺芒与杨寿泉带兵打扫战场,其余军卒押着众多响马离开黄沙镇,在黄土风岩群外集合。
杨月生看着刘梦龙挺拔雄姿,微微一笑道:“恭喜将军,贺喜将军,竟然能自创招式,真是天大喜事。”
刘梦龙斜视杨月生一眼,学着杨月生手捋须髯姿势,故意老气横秋回道:“牛鼻子老道,你一恭喜我,就准没好事,有话直说,莫耍弯子。”xiumb.com
杨月生一扬拂尘作势欲打,半空猛然收手,用拂尘一指刘梦龙,灿灿一笑道:“孽徒,不敬师父该打,下回再与我如此讲话,定罚你禁足一月不得回府,让你知道知道贫道的厉害。”
话锋一转又道:“为师如今确实有事有求于你,那晚用笛声引虫袭击我等之人,必在焉嗜镇附近,为师想让将军下道军令,办个拜神节,邀请镇内男女老少皆参与其中,我好暗中观察,是何人怀恨在训,要暗算于我。”
刘梦龙闻言微微点头,朗声答应下来。随后唐军全部撤出黄沙镇,在黄沙镇外休息一日,次日一早拔营起寨返回焉嗜镇。
唐军一到焉嗜镇,大胜捷报是传遍焉嗜镇,镇内百姓是手舞足蹈庆祝唐军铲除响马,从此西域又能平静如水,贩夫走卒,商贾客旅又可安心穿行大漠,不必担惊受怕,怎能不喜,不庆祝一番。
更令人高兴的是,焉嗜镇都督刘梦龙下令七日之后举办拜月节庆祝唐军大捷,让全城百姓皆来参与,欢庆再无响马的平静日子。
风来寒起,日出日落,眨眼之间,七日一过。焉嗜镇军营演武场迎来拜神节,匈奴,突厥,吐谷浑、回纥、靺鞨、铁勒、室韦、契丹、氐羌、乌孙众多民族男女老少齐聚在演武场载歌载舞欢庆节日。
演武场中心点起熊熊篝火,火架上烤着牛羊。匈奴、吐谷浑、回纥、靺鞨、铁勒、室韦六族男子带着彩色面具随曲起舞,在演武场中围着篝火边跳边唱真是热闹非凡。
但在点将台上杨月生却顶盔贯甲装成军卒躲在角落军旗下暗暗观察着各族民众,而其军师座位上叶雨南打扮成杨月生模样往哪一坐。
杨月生使出李代桃僵之计,可谓是设下陷阱待鱼上钩。杨月生目光如炬来回扫视各族百姓期待可疑之人出现。
悠扬曲声中,铁勒族一名身材高大男子随着曲声跳舞,但其舞姿生硬,极不协调,步法也慢,若不是看着前面之人如何跳舞,他的步法必会迈错。
此人舞姿如此格格不入,一下引起杨月生的疑惑目光。久久凝视半响,杨月生将此人从头到脚打量个遍,虽然面具遮盖住了容貌,但是此人的一双碧眼给杨月生留下深深印象。
杨月生看着此人心念电转,回忆过往。忽而一个念头浮现脑海,被我杀死的古尔丹不也是有着一双碧眼,难道说此人是其亲弟。当年重金邀请古尔丹之时,当地之人都说其有一个弟弟,据此推断那晚笛声引虫之人难道是他……。
杨月生望着此人思虑多时,心中暗暗有了对策。杨月生离开旗下,悄悄来到前营寻到陆凯九人,将陆凯九人带到演武场,用手一指铁勒族那名身材高大,碧眼男子。低低吩咐几句,陆凯九人点头记下,随后各自离去。
拜神节庆祝三日才落下帷幕,焉嗜镇归于平静。陆凯九人离开军营不知去向,刘梦龙也未曾过问一下。
按理来说刘梦龙不该对陆凯九人不闻不问,但这几日刘梦龙正招兵买马准备攻打阿尔泰山下的突厥族厄尔斯部落,故此无暇顾及陆凯九人。
随着大漠风沙渐大,入秋之后大漠更加炎热,人在沙漠行走犹如置身火炉一般。大漠黄金沙粒滚烫之际,刘梦龙率领一万二千人马攻打突厥族厄尔斯部落。
此次出征,杨月生并未随军,而是刘梦龙独自挂帅,贺芒四人与杨寿泉、周万德、宋朝亮、贺兰夫蒙、黄士新众将共十二员大将随军出征。
刘梦龙派贺兰夫蒙带兵一千为左路先锋,贺芒与邱光勇四人率兵两千为中路先锋,右路先锋责无旁贷落到周万德与宋朝亮二人头上。
三路先锋率先出发,杨寿泉率兵三千押运粮草紧随其后,再往后是刘梦龙率领五千唐军为中军,几路人马浩浩荡荡出征突厥部落,而突厥族尚不知情,依然悠哉悠哉过着放牧生活,直道唐军逼近阿尔泰山,突厥族才发现唐军来者不善,此时刘梦龙亲率三路大军兵临阿尔泰山,围住突厥部落。
唐军来者不善,达尔尼亚酋长紧急厄尔斯部落众位头领商议退兵良策。众位头领分为两派,一派主战,一派求和。
主战派提议趁着唐军立足未稳,主动出战击溃唐军;而求和派则主张给唐军送去金银财宝及美女,求得唐军原谅,退兵而去。
两派争论不休,吵得达尔尼亚是头昏脑涨,眼冒金星,两耳嗡嗡作响。达尔尼亚怒火升腾,一声大喝止住两派争论之声。
“够了,唐军虎视眈眈围住我部,尔等不思进取,反而大吵不休,置部落于何在,都给我滚出去,不用尔等帮我出谋划策,老朽自有妙计退敌,滚……”
达尔尼亚一怒之下赶走众位头领,其独自在帐中踱步,思虑退兵良策。
踱步声中,达尔尼亚眉头紧皱,脸上皱纹更加深邃。苦无良策之际仰头望天发出长长叹息。
就在达尔尼亚愁眉不展之时,一名身材高大,高鼻深目的中年男子来到帐外,朗声求见。
“尊敬的达尔尼亚酋长,厄尔斯分部库叶头领有事求见。”
达尔尼亚一听是库叶求见,顿时眼睛一亮,脸上露出喜色。库叶在族中以足智多谋被族人敬仰。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库叶求见达尔尼亚忙下令守门勇士放行,让库叶进帐。
库叶挑帘而入,达尔尼亚上前抓着其肩头,喜不自胜言道:“库叶,你可算及时下山归来,如今唐军围住部落,分明是不怀好意,还请库叶赶紧想想办法,如何能打退唐军,保部落平安。”
库叶闻言眉头微皱,眼珠乱转,沉思片刻。忽而言道:“此事可求天山掌门金风子,若是金风子能出面,我想唐军主将多少会给金风子一些薄面主动退兵,而部落也能留得一线生机。”
“既然金风子能平息此劫,还请库叶速速写信,我派人将信送到天山派山门托达尔峰,若是金风子见信下山,厄尔斯部但愿能逃过此劫。”
库叶看着达尔尼亚微微摇头,缓缓开口语气低沉。
“族长恕我直言,若不是族长一意孤行,暗中支持藏家兄弟在大漠作乱,也不会有今日唐军大兵压境之危,一切皆有定数,还望族长此劫过后吸取教训,莫再做哪徒劳无功之举,于族于已有百害而无一利,何苦呢?……”
库叶一番肺腑之言说得达尔尼亚哑口无言,其心自知理亏,但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只能硬着头皮迎战唐军,先挺上数日,待金风子前来解救,厄尔斯部落何从何从真是后果难料啊!……。
库叶与达尔尼亚在大帐中商议之时,刘梦龙已然升坐中军帐,点兵派将。
“贺芒何在。”
“末将在。”
“命你带三千人马为中路,攻打突厥部落,鹏腕里、邱光勇、姚子忠三人为副将听你调遣,攻打之时切记骑兵压两翼,步兵为箭头,若是首战失利,提头来见。”
“末将遵命,首战不胜,末将宁可战死沙场,以报**大恩。”
刘梦龙一扬手,一支军令飞向贺芒,贺芒接令在手,与邱光勇三人离开大帐点兵出征。
贺芒前脚刚走,刘梦龙后脚下令,贺兰夫蒙率三千人马为左路,黄士新与钟世怀二人为副将随军出征。杨寿泉领兵三千为右路,周万德与宋朝亮二人为副将,三路人马一同出征,闻鼓而战,鸣金收兵。刘梦龙带兵在后压阵,若有擅自撤退者,不管其身居何职立斩不赦。
军令如山,三路将领都深感压力沉重,但是众将也明白,刘梦龙独自领兵挂帅,若是连一个突厥部落都无法攻下,陇右道一派将领便会趁机冷嘲热讽,刘梦龙也无脸面再担任宁远将军焉嗜镇都督,只能挂印回乡,军旅生涯就此结束。
重压之下,先锋营众将要紧牙关,含着必胜之念领兵出征。
唐军一动,突厥厄尔斯部落瞬间行动起来,号角声响彻云霄,一队队突厥族勇士策马奔腾,齐聚部落之外,等待各位头领下令迎战。
厄尔斯部落众位头领此时正站在金顶大帐外,焦急等待族长发号施令。
众人急得满脸流汗之时,达尔尼亚出帐下令,众位头领领兵迎战,但只需击退唐军,不可追击。
此令一下,众位头领一脸茫然,这是何命令,只能被动防御,不能追击,这是何战法……。
虽然对命令不解,但是众位头领还得领兵出战。厄尔斯部落勇士在众位头领率领下兵分三路迎敌。
先说中路,厄尔斯部落由迪亚拉和巴布提两位头领率兵迎战。两人带领部族勇士刚刚列好阵势,唐军已然气势汹汹攻来。
中路唐军步兵居中,骑兵压住两翼,以天地三才阵猛攻突厥族勇士。
迪亚拉不懂兵法,一看唐军攻来,立即下令部族勇士发起冲锋,猛攻唐军步兵方阵,骑兵克制步兵人人皆知。但是今日却令人大跌眼镜,贺芒为求首战告捷,下令步兵人手一张大盾,身背长枪及佰刀。
两军临近之时,贺芒下令立盾防御,枪加盾隙,列拒马阵以防为攻。唐军步兵闻令而动,片刻工夫百忙面盾牌连成一道盾墙,长枪探出盾牌,阳光洒在枪尖之上烁烁放光,释放冷森森杀气。
盾墙刚立,突厥勇士已然杀到。
“长枪连刺,弓箭齐发。”
贺芒挥舞令旗再下军令,邱光勇与姚子忠二人分领两翼骑兵,一见令旗急忙大喊放箭。
两翼骑兵摘弓搭箭之际,步兵方阵长枪连连刺出,长枪一动恍如毒蛇吐信一般,锋利毒牙一击必中,中者见血封喉,瞬间倒下。
“噗噗噗噗……”
“啊啊……吸溜吸溜……噗通噗通……”
唐军步兵枪出如蛇,连连刺中突厥勇士及其战马,突厥勇士及战马受伤之后接连发出惨叫之声,战马前蹄一抬,半立而起,血花四溅之中马身一栽,连人带马重重倒下,砸倒一片青草染红碧绿草叶。
长枪连刺未停,箭矢又至,左右下起箭矢之雨,将冲在前面突厥勇士纷纷射落马下,徒留战马仰天长嘶,呼叫主人赶紧起身再战。
“勇往直前,冲垮唐军,突厥男儿不惧生死,冲啊!……”
巴布提一看本部人马伤亡惨重,赶紧出声鼓舞士气,下令继续冲锋陷阵,务必将唐军步兵方阵冲垮,再对付左右两翼唐军骑兵。
巴布提战法得当,但其对手贺芒也非寻常之辈,一看突厥勇士不畏生死继续闯阵。贺芒急忙挥动令旗变阵迎敌。
令旗一扬,下沉横摆。鹏腕里回头一看令旗,眼睛一亮,顿时明了贺芒之意。
“举盾过顶,佰刀斩马腿。”
鹏腕里令声一出,唐军步兵弃枪抽刀,盾牌紧靠护住头顶,右手握住佰刀贴地前扫,刀锋掠过,草叶翻飞,马腿斩断。突厥勇士猝不及防唐军刀斩马腿战法,一下吃了大亏,佰刀所过之处,突厥战马纷纷断腿倒下,将突厥勇士摔在地上,直觉头昏眼花,金星乱晃。
不待突厥勇士清醒过来,佰刀再度落下,突厥勇士人头搬家,血溅草地。唐军步兵步步为营,稳步前进,脚下布满突厥勇士及战马尸体,看着令人心惊胆战,惶恐不已。
“突厥勇士听我命令,暂时后撤,阵型拉开三面冲击。”
巴布提一看形势不妙,急忙下令变阵再战。突厥勇士闻令迅捷后撤,此时突厥勇士心里已生俱意,单单凭着一腔热血勉强死撑而已。
如今下令后撤,突厥勇士后队变前队,前队变后队,阵型四散撤的十分迅捷。
突厥勇士往后一撤,贺芒心里一动,眼珠一转,已然猜到突厥人必有后招。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贺芒令旗左右一挥,邱光勇与姚子忠二人看旗下令。
“骑兵听令,撤弓出刀,迅捷前压,护住步兵两翼。”
邱光勇与姚子忠二人喊声一出,两千骑兵纷纷收弓抽刀,策马奔腾追上步兵方阵护住两翼,三阵连为一排,贺芒率领三百亲兵跟在步兵方阵后面,既可一览战场形势,又能及时下令。
眼看着唐军变阵,步兵两翼弱点被骑兵遮住,气得巴布提挥舞马鞭抽得草叶乱飞,发泄心中愤怒。
“巴布提莫急,看我如何破解唐军阵势,击溃唐军,扬我部族之威。”
巴布提闻听此言,转头看向迪亚拉,目光中带着淡淡问询之意。
迪亚拉扬起马鞭一指唐军,朗声下令。
“突厥勇士听令,阵势一字长蛇排开,撤刀出弓,箭射三轮威慑唐军,后排放箭掩护,前排冲击,奋勇杀敌大破唐军,扬突厥男儿之威。”
迪亚拉话音一落,众突厥勇士高举弯刀齐声呐喊响应,刀光闪亮尽显草原男儿无畏气势。
刀光一闪之后,突厥勇士拿出弯弓,搭上三棱鸣镝铁箭,弓弦一响,数以千计箭矢铺天盖地射向唐军。
突厥勇士弯弓一亮之时,贺芒迅捷下令,随着令旗挥舞,邱光勇三人及时大喊下令,众唐军闻令而动,步兵举盾护头,骑兵举盾护住上身。
“邦邦邦……”一阵箭雨过后,唐军骑兵有人中箭落马,阵势松动有机可乘。
迪亚拉一看唐军出现伤亡,脸上绽放复仇笑容,一挥马鞭大声下令。
“冲啊!……”
迪亚拉率兵冲锋,巴布提忽觉有些不妥,但又不知何处不对劲,就在其犹豫之时,唐军阵型一变,步兵与骑兵方阵从中断开分为前后两队,变为六丁六甲阵。前队持盾护身,后队将盾牌背在身后,纷纷摘弓搭箭,千弓齐发,箭雨纷飞,来个箭矢反袭,射杀突进突厥勇士。
双方箭雨纷飞展开弓箭大战,可苦了迪亚拉及其率领之人。顶着箭雨冲锋陷阵,其中凶险唯有经历之人才知其苦。
冲出几丈之遥,唐军箭雨已然覆盖阵前十丈以内,迪亚拉及其手下恰好在覆盖之下,可想而知在箭雨之中生存下来是何等艰难,迪亚拉此时是进退两难。箭雨纷飞压的其不敢抬头,只能凭借听声辨位,挥舞弯刀拨打箭矢。
箭如飞蝗,中之毙命,突厥勇士虽然勇猛,但在密如飞蝗箭雨中还是纷纷落马流尽身上鲜血,箭雨笼罩之地恍如箭山相仿,密密麻麻箭下是突厥勇士数以千计尸体,战马与突厥勇士尸体连成一片,真是血流成河,染红一片青青草原。
巴布提眼含热泪看着被射成刺猬的迪亚拉尸体,心里悲叹一声:兄弟走好,来日放长,我必为你报仇雪恨。
箭雨纷飞终有落幕之时,唐军与突厥勇士将箭壶之中箭矢射尽之后,双方各自下达不同军令。
贺芒下令全军出击,趁热打铁击杀残余突厥勇士,而巴布提一看本方人马折损过半,再战下去,只能是全军覆没,毫无取胜希望。
故此,巴布提下令突厥勇士撤退回营。中路突厥勇士撤退之时,左右两路战场也已分出胜负,唐军在贺兰夫蒙与杨寿泉率领下勇猛冲杀,杀得突厥勇士死伤惨重,接连溃败。三路唐军初战告捷,令得在后压阵的刘梦龙心中大喜,下令鸣金收兵来日再战。
唐军敲着得胜鼓回营,而突厥族大营则是愁云惨淡,人人自危。达尔尼亚原本指望着三路出战能战个平手,多拖上数日,待金风子一来便可转危为安。如今看来凶多吉少啊!……
库叶看着帐内众位头领垂头丧气,低头不语,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族长我有一计,可拖唐军几日,不知族长愿听否?”
达尔尼亚闻言猛的抬头目视库叶,眼中闪过惊喜光芒,激动神色溢于脸上。
“速速道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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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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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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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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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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