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无阻巡州府,巡察办案遇旧人。
宴席过后,人散冷清,刘梦龙依旧在府内练武,王庭州派人送过来焉耆镇都督府的官印及圣旨,另外催促刘梦龙及早上任,不然拖得迟了,被皇上知道,会降旨责罚。
刘梦龙接到官印及圣旨,坐在府里暗自发愁,这时仆人来报,说是杨月生拜府求见。
“快快有请。”
刘梦龙正为焉耆镇之事发愁,如今杨月生来府,正好请教一下,该如何是好。
过了片刻,杨月生来到客厅,沏好茶水,仆人退下,刘梦龙看着杨月生,略带愁容道:“军师今日过府,可是为我解愁而来。”
“确有此意,不过还有一事请将军下令。”
“何事需我下令。”
刘梦龙不解问道。
“先锋营两万八千将士,随将军出生入死,如今将军升为都督,难道不该带着旧日手下,在大漠继续立下战功,还是说将军想另建一军,不想再要曾经手下了。”
刘梦龙闻言心头一动,额头冷汗刷的一下流淌下来,心里暗自责怪自己。
“怎么有了府邸及夫人,就把一起出生入死的将士都给忘到脑后了,真是该死……”
连忙抱拳拱手道:“军师一言真是点醒梦中人,我都把这事给忘了,那我这就给西州都护王庭州知会一声,待我上任之时,先锋营众将士都随我去焉耆镇驻守。”
“如此便多谢将军了。”
杨月生看着刘梦龙脸色,轻声问道:“将军面带愁容,似乎遇到难解之事,不妨道来,让贫道为将军缓解心忧。”
刘梦龙闻言微微叹息一声。
“军师,你若不来,没准我还会去找你,帮我解此愁事。”
“有何愁事,将军请讲。”
“都护大人王庭州催促我及早上任,你也知我不愿离开西州,况且我的夫人也都不愿同去,再加之我想在府里专心练功,若去了焉耆,恐怕练功之事,有得半途而废了。”
杨月生闻言手捋须髯微微一笑,低声道:“将军,贫道有一计,即可对朝廷有所交待,又能安心待在府内练功,不知将军愿听否。”
“快快道来。”
刘梦龙连忙催促道。
“将军先带着先锋营全营将士,大张旗鼓前去焉耆镇赴任,随后向西州都护府慌称抱病,需回府邸养病,将军再将焉耆镇交给信得过之人代为兼任,如此一来,将军既对上有所交待,又对下安排有佳,将军就安心在府内练武,何时需要朝廷对外用兵,征召将军之时,再称病体康复,外人就算颇有微词,也无真凭实据参将军一本,此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如何。”
“妙啊。”
刘梦龙一拍大腿,一挑大拇指赞杨月生之计十分高明。
随后半个月,刘梦龙就按杨月生之计,带着先锋营去焉耆镇赴任,并上报有病在身,将焉耆镇军务一并交给杨月生兼管,而其带着贺芒与鹏**四将、陆凯九人及李忠八人回到西州府邸养病。
之所以带上这些人,也是杨月生的安排,李忠八人打仗不行,帮着看管府邸还是可以的,贺芒四人那是刘梦龙的左右手,必须走到哪带到哪,而陆凯九人待在府里可以防止刺客入府行刺。
杨月生的安排可谓是天衣无缝,但是若无刘梦龙对其用者不疑,再好的计谋也是空口白话。
刘梦龙回到西州府邸,闭门谢绝见客,谎称有病在身,安心在府中养病,实为刻苦练功,冬去春来,三个月转眼即过,而刘梦龙的铁砂掌与大力金刚掌已练至掌碎大石,单掌开碑的功力。
其手掌有些微微变形,恍如鸡爪,赵灵玉与巴巴亚妮、李清玉、俞雪如一商量,轮番在其泡手之时,给其运功按摩手掌,一个月以后,再看刘梦龙之手恢复原样,赵灵玉等女是欣喜异常。
光阴如水,缓缓流淌,又过了不知几日,刘梦龙轻松劈开石碑之后,与众位夫人饮酒谈心,言谈话语间就提起王红袖。
一提到王红袖,刘梦龙脸色一暗,赵灵玉众女察言观色,见夫君脸带不悦,赶紧岔开话题,不再提起王红袖。
而刘梦龙之所以脸带不悦,其是听到一些江湖传言,据说王红袖与其师兄上官云康走得挺近,刘梦龙也是从其结拜大哥修鸿洲口中侧面得到证实,听闻未婚妻与别的男子走得很近,搁谁都得心中不快。
沉闷气氛中匆匆结束宴席,刘梦龙独坐书房,望着烛火跳动,眼前似乎晃过王红袖的童年容颜,恍恍惚惚中,刘梦龙起身来到窗前,推开窗户,望着明月,心中对王红袖的思念如涛涛江水翻滚不息,回想着童年时两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如今相隔**,不知其如今变化有多大,是否还想起青梅竹马的哥哥……。
思念成伤,怀念是泪,不知何时,两行清泪滚落脸颊,坠入衣襟,刺痛心扉,眼泪恍如一把小刀割破肌肤,带给刘梦龙刺心之痛。
仰望夜空,星光熠熠,带给人无限遐想,而那明月恍如思念之舟,多么希望其能捎去自己对王红袖的思念之情,及对青梅竹马之情的怀念,只是这份思念与怀念,不知明月能否寄到。
一道倩影悄悄走到刘梦龙身后,一双玉手搂住虎背熊腰,嗪首靠在宽厚背上,银铃般得声音低低响起。
“夫君,夜已深了,不必伤神思念了,我想红袖妹妹绝不会忘记夫君对其的一片深情,况且还是青梅竹马,夫君睡吧……”
听着宽心之言,刘梦龙心里稍微好受一些,回头拍拍赵灵玉香肩,赵灵玉松开玉手抱着刘梦龙手臂,与其并肩同去赵灵玉闺房。m.xiumb.com
两人亲昵模样令得巴巴亚妮与俞雪如大吃飞醋,而李清玉与罗祁丽则是微微一笑。
就在刘梦龙进入梦乡之时,诸不知远在**之外的王红袖与林海霞、刘福等人被官差包围。
王红袖等人未犯王法为何被官差包围,只因先前王红袖与林海霞、刘福、司马长青四人在永州反出大牢,已被各州联名通缉,故此到了庐州,便被官府捕快暗中盯上,才有了一进竹园客栈投宿,便被众捕快与衙役夜入客栈包围一幕。
眼见捕快与衙役要拿下王红袖与林海霞四人,李延雄、卢剑波、海少星、上官云康四人岂肯善罢甘休,纷纷亮出刀剑与众捕快、衙役形成对峙局面。
徐凌风一看局势不妙,自己再不亮出身份,双方可能会大战一场,造成不必要的死伤及误会就大大不妙了。
其咳嗽一声,拿出吏部侍郎腰牌,往捕快眼前一晃,众捕快中有识得腰牌之人,一看腰牌赶紧躬身施礼,其余捕快也是见风使舵,纷纷收刀向徐凌风施礼。
徐凌风微微摆手,轻声道:“夜已深了,有事明早本官会亲自过府,把此事讲个清楚,尔等先退下吧。”
“下官遵命。”
捕头张远低声答应,转过身一挥手,率领众捕快与衙役退出客栈,徐凌风等人以为一场误会就此化解,却不知庐州知府张博乃是一个心胸狭窄,善发官威的卑鄙小人,其得到张远回报之后,嘴里冷冷一笑。
“徐凌风,这回你到了我的一亩三分地,看我怎么收拾你……”
转头对着张远下令。
“拿我的手谕,去调集南校尉营一千官兵,给我包围竹园客栈,明早进入客栈将一干人犯都给我拿下。”
“遵命大人。”
张远接过手谕一头雾水,其想不明白,为何知府大人与吏部侍郎较的什么劲,真是……令人不解。
不过知府大人之令其不敢违抗,连夜赶赴南校尉营调了一千官兵,将客栈团团包围。
官兵连夜包围竹园客栈,林海霞与王红袖站在窗前看得一清二楚,王红袖略带忧虑问道:“师傅,你看这捕快刚走,官兵就把客栈围了,看来这个庐州知府不拿下我等誓不罢休,师傅你看这该怎么办啊!”
“徒儿,记得我带你闯荡江湖之时,对你说过的话吗,既来之则安之,管它大风大浪,我自巍然不动,对得遵从,错得誓死不从,大不了带着通缉令躲入山门,看官府能拿我等如何。”
林海霞淡淡回道,语气中带着一种誓死抗争到底的不屈之意,王红袖默默品味着师傅之言,眼中忽地一亮,抱着林海霞胳膊惊喜道:“师傅,弟子明白了,面对不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弟子说得可对。”
林海霞微微咧嘴一笑,看着王红袖慈爱道:“徒儿,越来越聪慧了,既然猜对了师傅心意,就随师傅共同面对官府通缉吧,莫怕有师傅在,你不会有事的。”
“有师傅在真好……”
王红袖嫣然一笑,心情开朗不少,脸上阴云散去,又是嬉笑颜开,与林海霞有说有笑。
而就在林海霞与王红袖交谈之时,刘福与司马长青也开窗望着官兵低声交谈。
“刘兄,你说这个庐州知府怎么连钦差大人的面子也不给,捕快刚撤,就派官兵包围,这是为何,汝可知否。”
刘福闻言微微摇头苦笑一声。
“官场之事错综复杂,门生故吏恩怨纠缠,岂是一两句话能够讲清的,不过若是庐州知府执意要抓我等归案,那就莫怪刘某大开杀戒了。”
司马长青闻言微微点头,仰头望着明月,朗声大笑道:“乌云遮月,遮得了一时,挡不住一世,终有月明星稀,驱散黑暗之时,到那时一切魑魅魍魉,都躲不过正义审判……”
官兵包围客栈,岂止是林海霞与刘福四人难以入眠,徐凌风与李延雄等人及客栈中的客人都心中带着不安,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月夜无声,星光暗淡,一片乌云星空飘荡,时而遮住明月,时而遮住繁星,乌云飘荡之时,夜风渐渐刮起,吹动灯笼来回摇摆,官兵战袍猎猎作响,这渐渐狂猛的大风及飘荡的乌云,似乎预示着什么,是惊是喜,是好是坏,无从得知,唯有星空明月依旧故我,散发月光普照大地。
次日一早,徐凌风与林海霞、王红袖、李延雄等人聚集在大厅之中,虽然桌上摆好了早餐,但是众人无心用餐。
众人看着客栈内的客人用罢早餐,来到客栈门口出门办事,俱被官兵粗暴挡住,官兵大声扬言。
“知府大人下令,竹园客栈有通缉要犯,未将人犯抓住之前,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出门,违令者格杀勿论。”
此言一出,谁还敢出客栈,住店客人低声议论纷纷,说啥的都有,气得司马长青与王红袖都差点拍桌子打人了。
幸好有林海霞与刘福两人用言语镇住二人,不然司马长青与王红袖二人就得炸庙。
徐凌风也有些心急,心说话:“这知府大人好大的官威,堂堂钦差大人竟然被官兵围在客栈不让出去,真是岂有此理。”
就在徐凌风与刘福、王红袖等人十分焦急之时,客栈外来了一顶官轿,官轿前后左右都有捕快与衙役保护着。
轿帘一挑,一位身穿绯色官服,佩带银鱼袋的白面长目官员钻出轿子,众位官兵见到此人连忙施礼,连校尉都匍匐于地,深施大礼。
这位官员里都不理跪地不起的将军及官兵,只是信步走到客栈大院门口,对着带兵校尉一招手。
带兵校尉一见手势,赶紧屁颠屁颠跑过来,刚要抱拳拱手一礼。
白面长目官员一摆手。
“免礼。”
“昨晚可曾有人逃出客栈。”
“启禀张大人,昨晚下官带兵将竹园客栈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风雨不透,别说是个大活人,就算是只苍蝇也别想逃出去。”
张博闻言微微点头,随后命令官兵进院搜查客栈,看可疑人犯逃走了没有。
官兵刚一进院,迎面徐凌风与李延雄、上官云康、卢剑波、海少星五人走出大厅,正好挡住去路,而刘福与林海霞、王红袖、司马长青四人待在大厅静候交涉结果,领兵校尉挥手让徐凌风五人散开,莫要挡路,阻碍官兵搜查。
听着威胁之言,李延雄大声斥责。
“九品小吏,见到钦差大人也不跪下行礼,反而指挥钦差大人,让一边去,谁给你得胆子,难道你不怕犯了顶撞钦差之罪,杀你个不敬之罪。”
一番呵斥之后,带兵校尉只得灰溜溜带兵返回,将事情经过一说,张博气得闻言大怒,亲自带兵进院搜查一番。
脚步匆匆,进到院子,迎面一眼看见徐凌风及李延雄、上官云康等人,心里暗道一声:“不好,碰见徐艮子了。”
随后转念一想:“看来此事有些难办,但无论如何都得拿下林海霞与王红袖等人,通缉要犯必须得抓。”
就在张博胡思乱想之时,徐凌风与李延雄九人走到其对面。
徐凌风一看张博,觉得此事有门,连忙抱拳施礼,朗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张兄,徐凌风有礼了。”
“钦差大人给我施礼,真是折煞小弟了。”
“……”
张博也给徐凌风见礼,两人见面寒暄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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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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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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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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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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