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出城遇刀客,剑花翻飞杀败类。
刘梦龙率军奔赴于弼镇之时,扎玛楚臣与班戈扎西及罗隆尼卡拉巴在中军大帐,研究如何针对唐军骑兵骚扰突袭。
班戈扎西愁眉不展中,忽而开口道。
“这个刘梦龙率军四处骚扰,令我军疲于应付,依我之见,不如设个埋伏将其全军歼灭。”
“班戈将军有何高见,尽管道来。”
扎玛楚臣一脸无奈言道。
“不如以我军为诱饵,派出探马若是发现刘梦龙大军到来,留下空营一座,引其率军偷袭,而我军埋伏四周待其进营,用弓箭及陷阱射杀消灭其主力,诸位意下如何。”
“此计可行,只是不知其大军何时到来。”
罗隆尼卡拉巴沉声赞同。
“我等先挖好陷阱,以免刘梦龙大军到来,再挖不及,待其到来之时,就是其全军覆没之时。”
“好,就如此办。”
扎玛楚臣与罗隆尼卡拉巴纷纷出言赞同,随后三人下令,命军卒开始在营地周围挖好陷阱,做好记号,以备急需之用。
就在班戈扎西三人研究好计策,暗算刘梦龙一次之时,刘梦龙已然率军来至于弼镇外。
看着古城轮廓,伫立在沙漠中,恍如沙漠巨人手掌上一粒微小的石子,在风沙中昂首挺胸,坚强生存。
感受着古城带来的震撼,刘梦龙挥手下令停下,脑中心念电转,想着破敌之策,忽而灵光一闪,一条妙计浮于心间。
“召集众将议事。”
一声令下,众将赶至身边,围拢一圈,等候刘梦龙下令。
“戈将军你率一千人虚张声势攻打东城,鹏**你率一千人虚攻南城,姚子忠率一千人虚攻西城,邱光勇率一千人虚攻北城。”
话音一顿。
“杨寿泉率兵五百巡游四周,清除探马,并随时传递吐蕃大军信息,贺芒、周万德、宋朝亮、孟昭才、贺兰夫蒙与我率兵在戈壁滩等待,准备埋伏支援军队。”
“末将遵命。”
“末将得令。”
“……”
众将各领骑兵而去,刘梦龙率领四千多人,来至不远处绿洲,灌满水袋,简单吃些所带干粮,吃个半饱,一挥手。
“上马,去戈壁滩。”
众将与骑兵纷纷上马,打马如飞,向着戈壁滩而去。
一路无话,到了戈壁滩,刘梦龙下马找处沙坡一靠,暂时小憩一会儿,其余众将与唐兵各找地方休息,战前难得休息片刻,自然要加倍珍惜。
而在刘梦龙等人休息之时,于弼镇守将洛扎次仁与从疏勒镇败退下来的洛隆次旺,俩人听得军卒禀报,唐军围城,顿时有些慌张。
赶紧上马来至马道,甩镫离鞍,上了南面城头一看,城下唐军骑兵黑压压一片,包围整座城池。
再看唐军俱都是骑兵,围住四面也不攻城,只是死死盯着城池,就在俩人以为唐军不会攻城之时。
鹏**突然一挥钢刀,一千骑兵向着城墙发起冲锋,洛扎次仁一见唐军冲锋,立刻下令。
“放箭,射死唐军,让他们知道知道吐蕃人的勇猛。”
吐蕃军卒纷纷张弓搭箭对着城下就是一阵箭雨,满天箭雨落下,等待着箭入人身,血光飞溅,死尸栽倒马下的壮烈场面。
然而,离城三里之遥,急速冲锋的鹏**一挥手,众唐军骑兵纷纷勒住战马,紧急勒住战马,一时间战马相撞,把前面骑兵撞落不少下马。
“迅速上马,后撤。”
鹏**一声令下,众唐军骑兵顾不得抱怨后面骑兵,纷纷上马,往回就走。
他们拍拍身上尘土撤走了,而满天箭雨全射空了,落到沙漠里,仿如一片箭林。
眼见此情此景,气得洛扎次仁,狠狠一拍垛口,震起一片黄土,黄土随风飞扬,飘散在空中。
“洛扎将军,不必动怒,唐军故意引诱我军耗费箭只,我军偏不上当,等离得近点再放箭如何。”
洛隆次旺在一旁劝道,洛扎次仁闻听微微点头,随即下令。
“弓箭手听着,等唐军接近城头再放箭,听明白了吗。”
“遵命。”
众军卒齐声回应,鹏**带兵再次冲锋到了离城两里外停下,吐蕃弓箭手又是一阵箭雨落空,愤怒的洛扎次仁,大声喊道。
“都听不清军令吗,到了城头近前再放箭,又被唐军戏耍真是愚蠢。”
众弓箭手心说。
“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个城头近前你也不说明到底多远才算,我们哪知道,该多远放箭,放也不对,干脆不放箭。”
众弓箭手心里抱怨之际,鹏**再次率兵冲锋,冲到离城一里之遥,突然下令。
“往城头射箭,让吐蕃知道大唐骑兵的厉害。”
众骑兵听令,纷纷张弓搭箭,手指一松,密集箭雨射向城头,吓得城头洛扎次仁与洛隆次旺及众吐蕃军卒,纷纷躲到垛口下,躲过一劫。
偶尔几个躲闪不及,被射中受伤,洛扎次仁一挥手,城下军卒上来带走受伤之人。
洛扎次仁看着城下唐兵,心里这个气啊。
“一次次冲锋耍弄我们,这回我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全体弓箭手上箭,唐军再往前进一步给我乱箭射死他们。”
众弓箭手也是憋着一口气,纷纷弓上弦,箭矢一搭,准备射向唐军。
而鹏**这回又不冲锋了,急得城头吐蕃人苦等,鹏**安坐马上,心道:“吐蕃蛮子,跟我斗智斗勇,你们还差得太远了,我就是耍弄你们,这回不冲锋了,你们等着去吧。”
洛扎次仁苦等半日,也不见唐军冲锋,原地不动,气得直欲吐血,洛隆次旺把他劝回城里,由他对付唐军。
就在南面唐军与吐蕃军卒对峙之时,西南北三面,也在一场智慧的较量,戈录义与姚子忠及邱光勇三人,带领骑兵在城下来回戏弄守城吐蕃军卒,气得守城校尉恨不得下城,一刀宰了他们三个混蛋。
围住城不攻,还虚张声势来回冲锋放箭,真把守城军卒气得是可忍孰不可忍,若不是军令如山,不准随便开城出战,以吐蕃人的好战性格,早出城痛杀唐军一番,以泄心头之气。xiumb.com
南面城头,洛隆次旺看看天色,已然日头偏西,一片晚霞浮现天边,寒风渐起吹得人脸丝丝泛凉。
再看唐军撤出十里,就地安营扎寨,开始埋锅造饭,炊烟袅袅,唐军大部分回营,营前只有一支百人骑兵在营前巡逻。
洛隆次旺心想:“看样子,唐军今晚不会再攻城,但也得加紧防备。”
随后洛隆次旺挨个四面城头,下令并嘱咐一番,令守城校尉都多加小心,防止唐军半夜攻城,并留下铜锣,一旦攻城,敲锣警示。
一切安排妥当,洛隆次旺下城回府,刚进客厅,洛扎次仁劈头盖脸问道。
“洛隆将军,城上如何。”
“唐军就是虚张声势,不过也不能大意,我已吩咐四面城头校尉,一旦发现唐军攻城,立刻敲锣示警,咱俩也可早作准备。”
洛扎次仁闻言频频点头。
“多谢洛隆将军安排妥当,我实在是无法忍受唐军这种无赖战术,围而不攻,还在哪虚张声势吓唬守城之人,真是无耻之极。”
洛隆次旺微微一笑。
“洛扎将军不必生气,你我喝上两杯,消消心头之火,明日再与哪唐军算账。”
“好,我正有此意,请。”
“请……”
俩人互相谦虚,入席喝酒,喝上几杯,心头痛快不少,但都忧心忡忡守城之事,也未多喝,喝个五分醉意,互相敬礼分别,各自回屋休息。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四面唐军在各自将领率领下,又开始新一轮虚攻城池。
这次攻守双方都换了花样,守军是不到城下射程,决不放箭。
而唐军骑兵也是估算距离抛射城头,给守城吐蕃军卒,带来微小麻烦,双方继续斗智斗勇,消磨着对方。
而刘梦龙等人则是在戈壁滩上,耐心等待支援军队,这几日,刘梦龙也没闲着,专门让过路商队把攻城消息,经过摇仙镇时,没事就念叨念叨,声音大点,让吐蕃探马听见,入了探马耳,传我心中言。
如此就能把消息传到扎玛楚臣与班戈扎西两人耳中,两人必然不会坐视不理,援军一动,唐军埋伏的机会就到了。
刘梦龙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岂不知扎玛楚臣与班戈扎西也在挖陷阱算计着他。
双方互相算计着,将对方一网打尽,尽快将战局明朗,结束西域丝绸之路的争夺之战。
战事阴云笼罩着西域上空,关乎西域的未来走向也在两军博弈中,慢慢发生着变化。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再说扎玛楚臣与班戈扎西,俩人站在营地中看着军卒卖力挖坑,烈日炎炎下,军卒挥汗如雨,热得汗透衣襟。
班戈扎西看着有些不忍。
“扎玛将军,不如让士兵们休息片刻,这骄阳似火,站一会儿都热得难受,何况是忙碌挖坑,让士兵们休息一下吧。”
扎玛楚臣撇撇嘴,不以为然道。
“班戈将军,你如此体恤士兵又有何用,在我看来,只要能战胜刘梦龙那厮,就算是士兵们辛苦些,也是应该的,赶紧挖坑,不用休息。”
班戈扎西见扎玛楚臣如此固执己见,张张嘴未说什么,两人正闲着没事监督之时,一名军卒急匆匆本来。
单膝跪地,拂胸一礼。
“启禀将军,刚才探马来报,听过路商人高谈阔论,说唐军包围于弼镇,正在攻城。”
“甚么,刘梦龙这个该死的,刚把石城吐蕃军卒杀了九千,转头跑于弼镇攻打我的老巢,真是气煞我也,来人点兵一万,火速回援于弼镇。”
其声音刚落,班戈扎西赶紧出言打断。
“且慢,扎玛将军,道听途说就率兵回援,万一中了唐军埋伏,岂不是又将折兵损将,三思而行啊将军。”
其言一出,扎玛楚臣渐渐冷静下来,手扶下颚,沉思不语。
想罢多时,回手下令。
“安多朗杰,你带五百人马,火速赶往于弼镇,察看唐军是否围城,切记,不可恋战,打探一下,即刻返回禀报于我。”
“末将遵命。”
安多朗杰点齐五百骑兵,风风火火赶奔于弼镇而去。
吐蕃骑兵风尘仆仆赶路之时,远在**之外的鑫州城,破庙之中,林海霞与王红袖,悄悄送走了孙彩霞,让其带着银子偷偷回到家中,安葬了母亲。
送完孙彩霞,师徒二人对面而坐,商量着出城之事。
“师傅,你说咱俩用得着半夜三更偷摸出城吗,如同做贼一样。”
“徒儿,你不懂人心险恶,咱们杀了太守儿子,其必然会报复咱俩,半夜三更出城更为稳妥一些,莫要多言,把东西收拾好,随我出城。”
“遵命师傅。”
王红袖撅着小嘴,不情不愿,起身回屋收拾利索,斜挎包裹,背好紫光剑,手腕系好五毒梅花针。
“师傅,徒儿收拾好了。”
“随我出城。”
林海霞带着王红袖,跃上庙顶,四处张望一下,顺着南面“嗖嗖嗖”俯身毛腰,脚踩青瓦疾速前行。
一路无话,到了南城下,师徒二人对视一眼面带喜色,没想到会如此顺利,二人刚想踏上马道,就听一声冷哼。
“恭候多时了,二位来得真是太晚了。”
随声“嗖嗖嗖”从阴影跃出三人。
林海霞二人闻言一惊,定神一看,来的三人都是江湖中人打扮,左手之人身穿青色长袍,头上发髻挽成揪,一把精巧小刀穿过固定。
往脸上看,长脸高颧骨,平头尖下巴,贼眉鼠眼,软塌塌的鼻子,薄片嘴,一脸奸相。
中间之人身着黑色长袍,头上发髻与左手之人一样,都是小刀别顶,四方大脸,豹眉环眼,狮子鼻阔海口,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右手之人发髻与二人相同,身着灰色长袍,长得五短身材,尖嘴猴腮,掃着眉绿豆眼,一脸坏相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林海霞处变不惊,冷笑一声。
“三位朋友,为何拦路,请道个万吧。”
中间之人抢先搭言。
“你们师徒二人杀了太守杜长永之子,我等剑南风**三刀客,一直为太守大人效劳,自然要拿住你师徒,给太守之子偿命。”
王红袖不知风**三刀客是何许人也,林海霞可知道,冷然一笑道。
“真没想到,曾经威震剑南一方的风**三刀客,竟然给人做了守家护院看门狗,真是自甘堕落。”
哪三人闻听此言,勃然变色,左手之人大怒道。
“林海霞别以为你号称峨眉十大剑客之一,我等就怕你不成,今晚将你师徒二人擒下,就是我兄弟三人再次扬名立万之时。”
林海霞一摆拂尘,王红袖拔出紫光剑,对面三人也亮出雁翎刀,双方剑拔弩张。
而在远处上官云康,紧紧观注双方变化,手按剑柄,随时准备出手救援林海霞师徒二人。
林海霞对王红袖低声道。
“你对付左手之人,其绰号风刀无影客,名叫段勇,你只要守住门户缠住他即可,剩余云刀随风客田林卿,雨刀无情客姜松鹤交由我对付就行。”
“徒儿明白。”
王红袖低声答应。
田林卿冷笑一声。
“你师徒二人可把遗言交待清楚了,交待完,我们兄弟可就不客气了,上。”
随声三人一起往前一跃,扑向林海霞师徒二人。
林海霞拂尘一摆,身影一闪,就到了田林卿与姜松鹤二人中间,白色拂尘“刷刷”摆动两下,左打胸口,右拂肋下。
一招风摆杨柳,使得妙到毫颠,以一敌二,不落下风。
在其出手之际,王红袖也是艺高人胆大,剑光剑一颤,剑花飞舞中,一招越女摘花,斜刺咽喉。
师徒二人一动手,对面风**三刀客,也是镇静自若,田林卿撤步虚挡,脚下一个勾挂连环腿,猛踢林海霞下盘。
而姜松鹤更为阴险,退步擎刀一挡,左掌从刀下一穿,偷袭胸前,一招雾里探花,袭胸而来,对于女子而言哪是天大羞辱。
林海霞一见此招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本想留二人一命,见二人如此阴险卑鄙,心道:“不给你俩使出绝招,你俩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送你俩上路吧。”
心到手到身法到,一个飞鹤升天,凌空而起,电光火石间拔出紫霄剑,随着身往上走,两脚借力一个空中倒栽葱,往下一落。
腰腿齐用力,旋风一转,使出绝招天女散花,剑与拂尘随身闪电般旋转,带出数道幻影,令人眼花缭乱,分别攻向二人,令二人疲于招架。
姜松鹤一见招式犀利,抽身想退,点地后跃,就想躲开,但他忘了,刚才一招雾里探花激起林海霞的杀心。
其往后刚一跃起,林海霞紫霄剑脱手飞刺,同时袖里一道弩箭跟上,姜松鹤紧忙雁翎刀往上一架磕开紫霄剑,但是没躲开跟上弩箭,“噗”的一声,弩箭穿胸,当场毙命。
随后林海霞头朝下将将落地之时,单手拍地,一个灵猴翻身,拂尘一甩,直抽双眼,右手一伸接住紫霄剑。
而田林卿眼见兄弟死亡,吓得其架刀一挡,转身想跑,他想跑还得问问林海霞同不同意。
林海霞纵身一跃,跃过其头顶,一个鹞子翻身,落向其身前之时,使出左右逢源蝎子摆尾式,反手一剑往后便刺。
左手拂尘反腕一甩,猛抽后面,右腿一抬,倒踢而出。
田林卿雁翎刀往右一竖磕开紫霄剑,紧接着拂尘到了,吓得他赶紧头往后一仰,躲开了拂尘,但没躲开下面一脚。
耳轮中就听得“啪”的一声,紧接着一声闷哼,白光一闪,“噗”的一声,“啊”一声惨叫,再看田林卿被林海霞一剑穿心杀死。
杀完田林卿,林海霞就来助王红袖一臂之力,但此时恰恰相反,王红袖此时已然占据上风,越女剑法施展开,轻灵闪动,虚实相映,剑花飞舞,幻影丛生,围着段勇一阵猛攻。
逼得段勇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打着打着,王红袖突然使个诈,左腕一扬,轻喝一声:“看暗器。”
吓得段勇往旁一闪,正好露出空门,王红袖剑花飞舞中连刺三剑,段勇惊慌失措中只挡下一剑,“噗噗”两剑,刺中前胸,血光飞溅中,段勇手指王红袖,张嘴一声未出,倒地而亡。
杀完三人,师徒二人上了城头,守城军卒刚要上前阻拦,林海霞一抓王红袖手腕,施展轻功,快如闪电疾如风,一个蝴蝶穿花,跃过军卒头顶,跳下城头。
十几丈高城墙,疾速落下,剑尖点地,一蹬剑柄,一个鹞子翻身,带着王红袖轻飘飘落地。
借着夜色,师徒二人直奔山南道而去,二人刚走不久,一道清风飘过,一袭白袍落地,上官云康跳下城头,正好落在二人刚才落地之处,看着二人迷糊背影,施展轻功追踪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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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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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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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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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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