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运总会伴随,更糟糕的厄运。
迷怨部落的长老桀琅,作为掌管百事的人物,没有洞悉到,恶徒的心怀鬼胎,被坏人挑拨事端,以致于遭难丧命。
这种缺乏了,自我判断意识的行为,实在让人,很难想象,唏嘘不已。
而他死去后的埋葬方式,不是传统的海葬,却是弃用许久的简易土葬。
虽说桀琅出殡当天,规模达到了史无前例,但着实是委屈了,身为一族长老的他。
由于水幻都的两部落,正值战争之际,假使采用冠冕堂皇的海葬,或许能让对方,有机可乘,展开突袭进攻。
为了让桀琅,死于非命的灵魂,得到最充足的超渡,故而整个部族决定,派人为其守陵。
以此来填补他,因土葬而失去的尊严。
作为桀琅的倚重之人,屈悯自告奋勇,担负起了,这个锻炼胆量,以及恒心的事情。
屈悯眼睁睁看着,亲如父母的长老,就此突然离去,真的无法很快接受。
他在守墓期间,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几乎时刻都萦绕在心头。
有时候,他瞧着被桀琅,造成型的一半虐心海滩,很想帮其完善,这个不圆满的缺憾。
于是,屈悯便想到,既然是佩姗杀害了桀琅,那这遗留的一半位置,就让她的鲜血来填满。
挥之不去的报仇念头,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
曾经热忱帮助族人,建立迷怨国度的他,把过分的火热激情,衍变成为了,抹杀心性的毒药。
在桀琅下葬没多时,屈悯见到佩姗,来给故人祭拜后,竟然心怀鬼胎,去迷怨部落内部,查看探寻情况,甚是感到愤怒。
他之后追击佩姗,到了守眷部落,却因冲动的寡不敌众,被赋予了耻辱的环节。
对此,本就难掩激愤的他,更是怀恨在心。
虽然,他当时酒醉在头,没多大的体会,可他回想起来时,愣是感到满满的丢脸。
屈悯内心的愤懑,在特殊的环境下,被恶欲伺机入侵了心房。
在屈悯守墓多天后,一股来历不明的声音,开始对他进行挑唆。
那开门见山的声音,让屈悯顿时便明白了,是当年圣君击杀的,封压在留离海内,死性难改,不忘再次祸乱世间,远古妖兽的怨灵发出。
那些恶灵之音,不时诱惑着他,去帮着打破,圣君在海底,布设的封印网络。
好让其中,封存的初始妖兽,再次回归野性。
起初,一心忠诚于桀琅的屈悯,不想沾染邪恶势力,遂无动于衷。
可那莫名的声响,近些时日里,始终不间断的,频繁纠缠着他。
给长老披麻戴孝的日子里,屈悯的纯真思想,已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m.xiumb.com
这天,怨灵的声音,依旧按时响起,蛊惑着屈悯。
恶灵之音道:“年轻人,经过这些天,我们对你的指引,是否考虑妥当了呢?”
屈悯依然保持沉寂,未加答复。
恶灵声音又道:“你当前最在意的,莫过于报仇之事。
倘若你单靠提升修为,来完成心愿,不知要到猴年马月了。
今生能否得偿,你复仇的夙愿,也是个未知数。
你就不向往那种,远离受人冷眼鄙视,卑微渺小的现状,拥有脚踏四方,争王称霸的梦想?
哪怕你有一丝欲望,都请告诉我们,我们会给予你,无上不竭的力量。
你只要接受了赏赐,从此将达到,人生的巅峰时期。
而且,我们已为你准备好,各具特长的百万雄师,来协助于你,破开敌人的防线,完成你的报仇计划。
如今,我们只等着你,点头加入的那一刻。”
屈悯在最后关头,还是在灵魂的监督下,进行着思想挣扎。
屈悯道:“我又没什么特长,不知你们,为何非得选中我?”
恶灵之音道:“因为,放眼整个水幻都,无论修为或毅力,还是其他有关要素,你都是最符合的对象。
我们之所以,坚持给你做思想的洗礼,是想让你来,带领苏醒后的军团。
它们身为原始妖兽,意识混沌模糊,性情凶残无比。
它们只是一群,蛮横无理,从事破坏和毁灭的生物,没有自主决定的权利。
即便它们的捣乱,是我们所期盼的,但却并不属于,我们期待的结果。
毕竟,废墟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价值和意义。
与其面对废弃之物叹气,我们倒不如,任由原样保存。
至少某些地方,还能够生产出欲念,供我们使用。
我们对最终的结局,倒是无所谓,可你要面对的,是敌人崛起难挡的事实。
你无法推翻他们的统治,只能身怀愧疚,望洋兴叹。
因此,我们需要一个人,最好是一群人,去支配调控兽群,有目的性的攻占。
让你嫉恨的仇人地盘,成为我们的附庸之地。”
屈悯对桀琅的痴心服从,逐渐演化成了,他对权势渴望的魔力。
他好心的复仇之意,因为过度的激进,恶变为滋生贪欲的襁褓。
在恶灵的声音,多次的鼓动下,屈悯的心理防线,终究趋向崩溃了。
他将跪得发麻的腿,缓慢站了起来。
多时的连续跪倒,屈悯已是显出,强烈的酸痛之感。
暗中发声的怨灵,见状随即施予法力,对屈悯加以治疗。
片刻后,屈悯便觉得,身体轻松无恙了。
对于这立马生效的奇妙,更是潜在的坚定了,屈悯的从恶之念。
他神色诚挚,道:“既然你们如此执着,那我就且答应了。可你们别想,由此控制我的思维。”
听闻屈悯的妥协,多音合一的恶念之声,顿时欢快不已。
诡计得逞的笑声,除了直接的应承外,还有暗地里透着,令载体打开心门的窃喜。
一切来得如此突然,屈悯被恶魔逼良为娼,竟是说干就干。
他当下便着手,去解开留离海中,困缚妖兽的封印。
可是,他却始终找不到,可行的有效办法。
因为两部落已交战,日月神剑已经献给了,守眷部落的圣女,怕是没这么容易,去寻觅解封的手段了。
在屈悯手足无措,感到迷茫之时,他竟然看见了,在远处的流离海面,蓝雪谧为殇泽羽,奋力催生出的,巨型笋状水柱之象。
蓝雪谧的旷世杰作,在展示内心的博大精深时,却是让屈悯,加深了误解之意。
他以为这是守眷部落,又将扩大野心的方式。
屈悯不加迟疑,马上便送去了,附有恶欲之念的,一道透明之力,以作破坏之举。
那抹邪恶之力,通过阴气极盛的蓝雪谧之手,注进了留离海的本体中。
蓝雪谧掀起了,庞大的能量涌动,对于屈悯的一点外力,自然没法辨清。
可蓝雪谧和殇泽羽两人,演练时太过投入,并无察觉到不妥。
毕竟在情爱缠绵中,他们是没有多余心思,去细致观察异常的。
当蓝雪谧停止表演后,殇泽羽又注入了,许多真实的灵力,到留离海内部,进行修炼方法的练习。
但他所释放的阳性修为,皆被屈悯的邪力,给溶解吸收掉了。
阴阳互补的灵力,刚好滋润了,邪力渺弱的力道。
故而,基本可以确信,导致殇泽羽,失利的尽兴展示,便是被屈悯的那抹力量,给打乱了原有的程序。
此刻的留离海内部,古老的封印网,已经处于瓦解的过程中了。
恶灵稍有感觉,封印之力的解压,便溢化成多股,黑丝状的气缕,向屈悯的身体内,蛮力灌入进去。
屈悯吸纳了恶欲之力,浑身的修为,得到了极度升华。
他正常的眼眶,也变得血红空洞,没有一丝活气。
屈悯的个人思绪,像是已被恶灵管制了,举动变得很邪乎。
不过,怨灵又似乎赋予了,其自控范围内的行为。
屈悯以前披星戴月的修炼,即将化作为,罄竹难书的罪孽。
时至今日,他得陇望蜀,妄图把守眷部落,变为迷怨部落的领土。
他准备穷兵黩武,在恶欲的使唤下,展开了极端的报复行动。
被恶念侵蚀意志的屈悯,来到了部落中心地,开始召集所有的迷怨士兵。
蛟鱿看到屈悯,急匆匆赶来的状况,认为他是有急事相告。
蛟鱿遂问道:“屈悯,发生什么事了吗?”
屈悯根本不去理会,蛟鱿提问的话音。
蛟鱿知晓他,近些日子的辛苦,便没去计较在意。
只见屈悯,来到懒散模样,集中的士兵们旁,扯开嗓音,道:“你看看你们,一副颓废糜烂之样,怎么对得起,长老生前给你们的期望?”
碍于最近时运不济的缘故,士兵们都是有苦难言。
有个不服气的兵士,开口便道:“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是统领了!神尊都没发话,你有何资格,来训教我们?”
但见屈悯用手猛劲一挥,一道寒冷的黑色杀气,直冲刚才的士兵而去。
男兵被飞速的黑气击中,愣是被强力的,顶开到数十米开外。
巨大的冲击力,把士兵推挤在了,一块凹凸不平的礁石上。
他还没反应过来,便是浑身筋骨尽碎,一命呜呼了。
男兵们全都讶然瞪眼,不敢说一句话。
蛟鱿本想出声制止,但他感应到了,屈悯抛出的灵气,具有当年蛮荒之初的气息,就没有去掺和。
蛟鱿只好静下心来,看屈悯接着做何事。
屈悯威武扬声,道:“此人的下场,就是不服的后果,还有谁不怕死的,尽管站出来便可。”
在场的男兵们,于屈悯满带威胁的话语下,都没胆出声辩论。
他们反将心中的压抑,给解放了出来。
另有一位士兵,道:“屈悯首领,乃我部落之翘楚,属下们在你带领下,必将得到,长久发展。”
屈悯大笑道:“说的好!现在我打算,再次进攻守眷部落,需要你们的助力。”
刚才那士兵,犹豫道:“首领,你看我们现在,已是残兵剩将,怕是没那个能力,又挑起事端了。”
屈悯言词果决,道:“兵员不足的问题,我自会解决,你们不必担心。”
男兵又道:“敢问首领,你如何来快速增加,兵卒的数量?”
屈悯道:“在留离海下面,封藏了成千上万的妖兽兵团,我已找到方法,去开启它们。”
男兵面容担忧,道:“首领,你可知那些妖兽,并不受管教,你又怎么驱使它们?”
屈悯面色不改,道:“我已得到高人相助,区区不听话的妖兽群,弹指间便能使它们,臣服在我的麾下了。”
问话的男兵,不知道屈悯,哪来的勇气和信心,竟说出此等大话。
但他怕再发问,会令其失去耐性,只好收口止住。
屈悯放出豪言,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争取早日,拿下守眷部落!”
迷怨部落之人,全部响应了,屈悯发疯似的号召。
却是没一个人,去理会一旁,观望分析事态的蛟鱿。
毕竟,士兵们只看得到,屈悯行事果断的决心,却并不清楚他,真实情况怎样。
可是,他们如果不跟随步伐,又会落得个,曝尸荒野的恶果。
他们大概是在想,反正横竖都是死,何不死得光明正大,有担当一些?
这样,就算到了九泉之下,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命,并不要紧。
关键是,要有豁出去的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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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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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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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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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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