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亚瑟…我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的生活搞的一团糟。为什么我不能有所改变,成为自己想成为的那种女人呢。”
“你为什么不能有所改变,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放下遮蔽你判断的所有幻想呢。”
“生活让人十分迷茫,而如今看来,我不太擅长过好自己的生活。现在我们又遇上麻烦了,这事错不在我,但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暂时住在圣丹尼斯的酒店里,亚瑟,我知道不该求你,但我身边没有谁可以依靠,看在我们曾经在一起的份上,求你帮帮我吧,尽管这令我羞愧难当。”
“爱你的,玛丽。”
亚瑟沉默着看完了信,把它叠好放入腰包,随后直接上床睡觉。
太阳升起的时候,亚瑟起来好好洗了把脸,把有些长的胡须剃短,这才跟何西阿打了个招呼准备出门。
“等等。”兰斯洛特扔过来一包衣物:“你最好换上这个,也许你没注意到,不过你现在穿的这套已经有味道了。”
“哈,我不知道做亡命徒还得这么讲究,用不用再喷点臭烘烘的香水?”
兰斯洛特扔过来一个小瓶子:“你想喷就喷,送你了。”
亚瑟一时气结,但还是拿着包裹走回屋去,片刻后穿着一身黑马甲白衬衫走了出来,本来破了几个洞的工装裤也换成牛仔裤。
原本蹲在门口的兰斯洛特不见踪影,直到亚瑟骑上马走远后才蹦了出来,带着莎迪悄悄跟在他后面。
亚瑟马骑的很慢,神情复杂,但终究还是在中午前赶到了圣丹尼斯酒店。
玛丽•灵顿在二楼阳台上站着,亚瑟出现时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亚瑟,亚瑟,你来了。”
“对,我来了。”
亚瑟看着二楼在开心挥手的玛丽,脸上也不由露出些笑容。
“那么,呃…你需要些什么?”
玛丽转头跑向楼梯:“在那等我,我马上下来。”
亚瑟趁着空隙把窗户当镜子照了照,又用手指头紧急清理了一下牙齿。
“亚瑟…”玛丽不知是跑的太快还是情绪激动,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真的来了。”
“当然,只要你找我,我就会出现。出什么事了?”
“爸爸他…”
亚瑟的音调突然抬高八个度:“你父亲?”
“看来我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蠢。”亚瑟转头就要离开这里。
“算我求你了,亚瑟。”玛丽追了几步,两手合握在胸口:“我知道爸爸他对你不好,但是你不能怪一个男人太爱他的女儿,他只是希望女儿能找到比…比…”
“比我更好的?”
玛丽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词语:“比你做出的选择更好。”
亚瑟愤怒道:“我做了什么选择?我有的选吗?”
“噢,我知道…你必须按自己的方式生活,但你的方式是…是不对的。”
“那你的选择又正确吗,玛丽?你,杰米,跟着一群疯子。还有你那个虚伪的老爸,喝酒,嫖娼,赌博。你过单纯生活的结果又如何?就是来求我帮忙?”
“噢,亚瑟…”玛丽有些惊慌:“对我友善一点,拜托了。”
“…抱歉。”亚瑟长呼一口气,激动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他走回来坐到酒店的台阶上,垂下头用帽沿挡住自己半张脸。
“我…我是应该去找其他人帮忙,但是…”
“但是在你认识的人里,我是最让正派人害怕的那个。”
玛丽坐到他旁边:“不是我不爱你,亚瑟。你知道吗?”
“我知道。”
“我们当时太年轻了,想不到生活会有怎样的变化。”
“是啊,我也这么想,很多,但一切都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了。”
玛丽抓住亚瑟的手:“你能帮我救救我爸爸吗?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亚瑟起身道:“走吧,我们去哪?那个招人喜爱的老家伙又怎么了?”
玛丽跟着站起来:“噢,亚瑟,你知道讽刺配不上你的人格。他赌博、酗酒…”
“哦~真是肮脏的烂人…我们去哪能找到他。”
玛丽拍了他一下:“他说他要去西奥多•埃克哈特马厩。跟马有关的事,就在河边的仓库区。”
“那就走吧。”
“别当个自大的蠢货,亚瑟,那不适合你。”
“噢,我该让给你爸爸当吗?”
“别扯上我爸爸,他受的苦够多了。”
“那样的话我想我还能感到些许安慰。”
亚瑟牵来马匹,玛丽看着他有些迷茫:“亚瑟…我几年前就应该跟你一起走的。”
“但你不会这么做。”
“我是没有,但…好吧…我也不知道。”
玛丽坐上了马背,紧紧抱住亚瑟的后腰。
“你认为他究竟做什么去了?”
玛丽摇摇头道:“我也不确定,他一直说像他这样有身份的人骑一匹老马是种屈辱。”
“有身份?常常醉倒哪来的身份?”
“亚瑟…他并不是一直如此,但…最近是愈演愈烈了。他酗酒和赌博的次数越来越多,典当的东西越来越多,还和不三不四的人鬼混。我只是担心他…”
“别担心,不管是什么问题,我们都能解决。”
马蹄踏在石板路上响起清脆的哒哒声,两人在马厩前驻足。
“就是这里了。”玛丽抓住门把手:“我进去看看他现在的情况如何。”
“好。”亚瑟两手一摊:“我在这等你,祝你好运。”
“如果需要帮忙就尖叫一声。”
“真是好笑。”
玛丽推门走进马厩,亚瑟抓着腰带站在门口。
应该是马厩负责清扫的学徒冲他喊道:“你不能站在这里。”
亚瑟左右看了看:“什么?不能站在街上?”
学徒不耐烦的回了句:“是的,不能站在街上。”
“这条街是你的吗?”
“赶紧离开这里。”
“为什么?”
不知死活的学徒气势汹汹走到亚瑟面前:“我说了,赶紧离开这里。”Χiυmъ.cοΜ
啪!
亚瑟一巴掌把人抽懵了,顺势抽走他手里的扫把扔掉。
“听好了,伙计。”
亚瑟揽住他的肩膀踱步:“我在等一位女士,她是个好女人,刚刚才进去。如果我不是在等她,你就已经死了。”
学徒颤颤巍巍的抬头看向亚瑟,嘴唇都在哆嗦。
“但你要是再让我心烦,我会杀了你,然后再向那位女士道歉。你看着办。”
学徒连忙求饶道:“我没有任何意思,先生。”
马厩里传来大声喝骂的动静,亚瑟拍拍学徒的肩膀:“我接受你的道歉,在那里安静等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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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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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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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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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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