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金苗苗又重复了一遍。
“怎么可能啊,不可能啊!”宋珏轻轻摇摇头,“你是不是诊错了?”
“你说什么?”金苗苗眯起眼睛看着宋珏,“我怎么了?”
“哦,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想起金苗苗的忌讳,宋珏赶紧摆手,“你别误会,我是说,如果宁王叔是中了毒,太医们不会不知道啊。虽然他被贬看守皇陵,独居在这个小院里,但就像我们都知道的那样,亲王、皇子该有的待遇还是一样不落的都有的,每隔十天,西京就会有太医过来给他诊脉,然后把他的近况告诉我。”
“所以呢?”金苗苗一挑眉,“陛下想要表达的意思到底是什么?”ωωω.χΙυΜЬ.Cǒm
“我的意思是说,我知道宁王叔身体不好,从小就病恹恹的,时不时的就会受风、咳嗽、动不动就会缠绵病榻,各种汤药更是常年不断,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看到他有几天精神头是足的,但是,宁王叔总生病归总生病,可我从来没有听任何一个太医提起他中了毒的这件事。”宋珏看看金苗苗,“如果说,一个两个太医是故意隐瞒不报,或者是宁王叔不让他们跟我说,但这么多年了,来给他问诊的太医也换了好几茬儿,却从来没有人说起过这个,可见太医们不是故意瞒着我的。”
“陛下说的有道理,一个太医诊不出来,这么多太医都看不出来,确实是不可能的。”沈昊林和沈茶同时点头,“但苗苗要是断定了,基本就不会有差错的,可见宁王殿下的这个毒,确实是不太常见。”
“的确罕见,三位老太医都不曾听说过,就不要指望其他的太医会知道了。”金苗苗叹了口气,“太医们大多是按部就班的学医,传承他们各自老师的衣钵,其他的方面虽有涉猎,但也是极少的。即使是有人通晓毒理,了解的大多都是那些比较常见的,这种西南边陲小部落的玩意儿,肯定是不知道的。如果不是这次跟着一起来给宁王殿下看诊,我也没想到会在西京看到这种恶心吧啦的东西!”
“很恶毒吗?”宋瑾瑜很担忧的看着金苗苗,“不好解吗?”
“不难,但是需要花很长的时间。而且,这东西很膈应人,因为并不是直接下给宁王殿下的。”
屋子里的人又是一惊,不是直接下给宁王的,难道……大家向金苗苗投去惊恐的目光。
“你……的意思是……”
“就像你们猜测的那样。”金苗苗喝了口茶,把茶盏轻轻的放在桌子上,“宁王殿下这是胎里带来的。”
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声脆响,宋珏手里的茶杯摔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苗苗,这……怎么可能?”宋瑾瑜惊诧不已,“这……为什么啊?”
“出于何种原因,这需要你们自己去查,我是个郎中,只负责看病、治病。不过……”金苗苗撇撇嘴,一脸嫌弃的说道,“这确实是一种挺恶毒的法子,在那个小部落里,用这种法子来对付的都是一些不受控制的女眷,尤其是身怀六甲的女眷,通过母亲,可以带给尚未出生的宝宝。”
“这样做的意义又是什么?”沈茶一皱眉,“达到用孩子来控制母亲的目的吗?”
“是用孩子让母亲难受的,毕竟这天底下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是不是?”看到沈茶的脸色变了一下,金苗苗赶紧补充,“小茶,我失言了,对不起!”
“没关系!”沈茶轻轻摇摇头,“我现在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在乎了,提起来就只有一点点的不舒服,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彻底的放下了。”她朝着看向自己的众人笑笑,“不用担心我,苗苗你继续说吧!”
“好!”金苗苗点点头,“这种毒可以通过母亲传递给尚未出生的宝宝,宝宝在出生之后,很明显的反应就是体弱多病,小病不断,时常会有性命之忧,但总能化险为夷。它的作用其实就是让母亲看着孩子痛苦,让多病多灾伴随这个孩子的一生。”
“听着很像是一种报复的手段。”沈茶一皱眉,“倒不是一下子就要人如何如何的。”
“对,这是一个痛苦又漫长的过程。”金苗苗无奈的耸耸肩,“我是真没想到,居然会在西京,会在宁王殿下的身上看到这种玩意儿。你们要知道,即便是那个小部落,现在都不怎么用这个了。”
“苗苗,你刚才说过,这个可以解,是吧?”看到金苗苗点头,宋珏深深吸了一口气,“会对宁王叔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陛下请放心,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只是这个毒在宁王殿下的身体里存在的时间太久了,所以,需要花一定的时间,这个过程非常的漫长,短期是看不到任何效果的,所以,还请陛下不要心急。另外,我有一事想要请求陛下同意。”金苗苗看着宋珏,“想要解毒的话,这里的条件是完全不符合要求的,而且,以宁王殿下现在的状况,如果继续住在这里,会加重他的病情的。所以,我认为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是要把宁王殿下带回西京去,这样对他是非常有好处的。”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宋珏很干脆的同意了金苗苗的请求,“就算你不说,我也打算把宁王叔接回去的,我们来之前就已经是这样打算的。只是,他现在还没醒,可以挪动吗?”
“现在不行,要等他醒过来,不再发热才可以。”金苗苗稍稍松了口气,她之前还是有点担心宋珏不同意让宁王离开的。“我已经让人去收拾宁王殿下的东西了,等他醒来,我们就可以走了。不过,我们要走慢一点,尽量让他感觉舒适,不要加重他的难受。”
“可以的,那就要委屈你和小茶回去的时候骑马,把马车留给宁王叔了。”看到两个人同时点头,宋珏又接着问,“还有一点是我想要知道的,就是这个东西在什么时候用是最好的?最能达到应有的效果?”
“据我所知,是生产前的十五天之内。”
“十五天之内吗?”宋珏苦笑了一下,“皇爷爷千挑万选,也没有料到他最信任的人会给他致命的一击。”
“皇兄是说,宁王叔的那个母妃……”看到宋珏默默的点点头,宋其云一皱眉,“可是……为什么呢?她不是没有孩子吗?宁王叔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威胁啊!”
“大概就是后宫那些蝇营狗苟的破事吧!”宋珏叹了口气,“人已经过世多年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不,很重要!”沈茶轻轻敲了敲椅子的扶手,“这件事情疑点重重,需要详查。”
“小茶说的对,很多疑点。”沈昊林和白萌也跟着附和,“不简单呢!”
“说来听听。”
“据我所知,那位皇妃可是土生土长的西京人,从出生到入宫为妃没有离开过西京城半步。所以,一个大家千金是从哪里得到西南边境某个不知名小部落里盛行的小玩意儿的?又是从什么地方、什么人那里知道,该在什么时候用在老夫人的身上是最为恰当的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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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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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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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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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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