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昊林凑了过来,看看她的脑门,笑道,“是不是戳疼了?要不要吹一吹?”
看到金苗苗脸上一闪而过的坏笑,沈茶有些不好意思的推了沈昊林一下,紧接着轻轻地叹了口气。
“虽然躲在小天哥身后,让他在前面冲锋陷阵,有点不太好意思,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需要一个可以在前面帮我们用障眼法的人,给我们的调查争取足够的时间,总不能老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让自己处于下风,对吧?而且,小天哥这种性格,非常适合做这样的事,对他来说是如鱼得水的。”
“宁王殿下也是这个意思。”金苗苗点点头,“虽然他没怎么见过小天,但对他也有一些了解,看过一些他指挥的战例,觉得他是很适合跟那个神秘组织周旋的人,那个组织可能没见过他这么飘忽不定的人。”
“哦?”沈茶一挑眉,“飘忽不定?宁王殿下是这么评价小天哥的吗?还还说什么了?”
“他还说,小天是那种不按照常理出牌、但却不莽撞行事的人。他做什么事情都会按照自己的规矩来,不会管别人的规矩是什么。这种风格的人,会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金苗苗轻笑了一声,“我觉得宁王殿下说的挺对的,辽和金的那些经验丰富的大将,无论跟小天交手多少次,再次对上他,也是头疼的很。”
“是这么回事。”沈茶乐呵呵的点点头,“别说辽和金,就是咱们自己人,对上小天哥,也是很头疼的。每一次的大比武,只要对手是他,就要花费比别人多的心思去研究,还未必能押的中。他指挥的风格太多变了,一天三场都不带重样的。”
“诶!”金苗苗很赞同的晃了晃手指,“这回啊,也别光咱们、光辽和金头疼了,让那个自以为是、躲在阴沟里不敢露面的家伙们也领教领教小天这种翻脸不翻书还快的风格,让他们头痛去吧。”
她看了眼没说话、不知道在琢磨什么的沈昊林,朝着沈茶使了个眼色,意思是问这位又怎么不高兴了。
“兄长?”沈茶歪着头看着沈昊林,“是有什么担忧吗?”
“你们的想法很对,但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小天。”
“兄长是担心小天哥在知道薛伯母这桩案子后面隐藏的真相之后,心里会对薛伯母产生一些芥蒂?”
“不能说芥蒂,一些别的看法应该是有的。虽说作为晚辈的我们,不好议论长辈的不是,但这件案子已经对我们造成很大的影响了,尤其是小天,他一直坚信薛伯母是无辜的、是被冤枉的。但现在……”沈昊林坐直身体,轻轻摇摇头,“说句不好听的话,薛伯母是在为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嗯……赎罪?”
“不能说赎罪,但至少是要为宁王殿下做点什么来,来弥补自己的过失。”wWW.ΧìǔΜЬ.CǒΜ
“对!”沈昊林点点头,抬眼看看沈茶和金苗苗,“我不知道小天会怎么想,但我刚才听完苗苗的话,心里还是很别扭的。你们两个呢?”他轻轻挑挑眉,“内心波澜不惊?”
“怎么可能?虽然我们之前隐隐猜到了一些,但这些猜测被证实了,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沈茶轻轻摇摇头,“我没想到,薛伯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在我的印象中,她……不是这样的人啊!”
“小茶说的没错,我听宁王殿下说起来的时候,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这个形容很贴切。”沈茶看了一眼金苗苗,“我也是这个反应。”
“是不是?是不是?我就说我的感觉没错!”金苗苗从旁边拿起一个靠垫,放在桌子上趴好,“薛伯母在我们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一个很完美的大家闺秀的形象,一举一动都是西京这些高门大户千金们的楷模。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大家心里的楷模竟然会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这要是被人不小心的传出去,都不用另外找什么罪名。”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非常的无奈,“你们是没有看到宁王殿下说起这个事的时候的表情,真的挺让人心疼的,一念之差啊,就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
“宁王殿下……”沈茶想了想,“是不是对薛伯母也有些看法?就是那种不赞同的。”
“是,他自己承认,说在知道真相之后,对长姐有很多的不满,认为她作为晚辈,不应该插手长辈之间的事情,尤其是这种涉及感情的事情。她这么做倒是成全了他们的痴心,却把自己、把自己的弟弟、甚至是自己的孩子推向了深渊。”
“哎!”沈茶摆摆手,“既然宁王殿下说把这个情况告诉小天哥,等回去之后,你就跟他详细的说说。其实,更有力的证据还是薛伯母可能留下来的那封手书,希望宁王殿下可以尽早地把它找到。如果能确定手书的内容,我们去跟小天哥聊的时候就更有底气了。”
“他说他会尽可能的去找,尽力在我们离开西京、返回边关之前找到。”
“那就好。”沈茶点点头,往沈昊林的肩膀上一靠,闭着眼睛说道,“说到小天哥,我想起一件事。苗苗,你跟红叶接触的时间比我多,你有没有在她的身上看到过这个图案?”
“这个吗?”听到沈茶的话,金苗苗一愣,紧接着摇了摇头,“没有。”
“确定吗?”
“非常确定,我们两个从小到大也没少在一块泡澡,要是她身上有这个图案,我早就告诉你了。”
“那就好,她要是那边的人,恐怕就真的要把她调离小天哥的身边了。”沈茶松了口气,“想想也是,她那么小就来了边关,耶律家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的存在,她在萧家、耶律家的争斗上也起不到什么作用,那个组织恐怕也看不上她。”
“襁褓之中就来到了嘉平关城,受尽苦难才知道自己的身世,然后又被委以所谓的重任,红叶……”金苗苗撇撇嘴,“太惨了,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她的一生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她看了一眼沈昊林,又看了眼沈茶,“你们处置她的时候,能不能手下留情?好歹大家是一起长大的情份呢!”
“那就要看她的表现以及她自己的意愿了,只要她不伤害到大夏,放她一马也不是不可能。当然,前提是,陛下同意这个做法。如果陛下不同意……”沈茶一摊手,“不好意思,该怎么处置还是得怎么处置。”
“但愿她可以有一个好的结果吧!”金苗苗把沈昊林刚画好的那张纸拿过来,仔细的看了看,“之前我就想说,这个兵器看起来很古怪啊,至少在大夏建朝之后就没见过这么古怪的兵器。”
“你……”沈茶猛然睁开眼睛,“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大夏建朝之后,就没见过样子这么古怪的兵器。”金苗苗一脸茫然,“你……是有什么发现吗?”
“我在想……”沈茶握住沈昊林的手,很认真的说道,“我们是不是找错了方向?也许这个图案并不是大夏建朝之后才出现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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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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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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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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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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