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里有五个人,可是也只有五个人。
“算了,今天就这样吧!休息一下。”此时的五个人早已经停了下来。
只是赵页的话头一次没有那么管用,他们还是坐在院子里。
直到日落西山的余晖洒进了院子里印在每个人的脸上。
他们都在等,等着剩下的两人。
可他们所能等到只是月上枝头和北风渐起。
“很冷了,回吧!”
……
直到第二天王家庄的大车扬起的一路风尘来到了赵家班大门口的时候,赵页五个人还是没有等到他们要等的人。
此时大车上下来了一个麻子脸,他一下车就向着五人走来。
“哪个是赵老板?”麻子脸一边走着一边吐了口唾沫。
“赵老板?”赵页一时之间没怎么反应过来。
“哦哦,我是赵家班班主。”赵页把班主两个字咬的很重。
“赵老板那咱们走吧,你们先去熟悉一下地方。”麻子脸完全不在乎赵页说的话。
“好,东西都在里面。”赵页用手指了一下大院里。
就在赵页的话音刚落下的时候,大车上又下来三个大汉。
“搬东西。”随着麻子脸的一声招呼那几人涌进了院子里。
“赵老板啊!”麻子脸递了一根烟。
“嗯。”赵页摆了摆手示意他不抽烟。
“你们就这几个人?”麻子脸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还是没有别的人出来。
“还有两个。”赵页咳嗽了一声缓缓说了句。
只是他没告诉麻子脸的是,这两个人的电话都打不通……
“我就说嘛。”
“对了。”麻子脸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这车是拉货的,接你们的车还要点时间。”
“没问题。”
赵页点点头,他只是望着此刻一个又一个被搬出来的箱子。
这不是货!
终于所有的东西都被搬到了大车上。
而赵页也是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终于赵页放开了自己的手。
他任由那辆大车载着那些个箱子向着王家庄赶去。
他们等了没多久就看到了那些来接他们的车。
只是车来的有点多,之前商量的时候赵页并没有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
等到王家庄的车队拉着潦潦草草的五个人离开赵家庄大院的时候,赵页还是感觉和做梦一样。
他坐在车的最后一排,远远望去赵家班的大院还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赵页只是觉得心堵得慌,可是他本应该高兴。
“怎么了?”坐在赵页旁边的张之问。
“没什么。”赵页回过了头坐正了身子。
他们要去唱戏了,所以他该高兴。
……
王家庄的戏台搭的很不错,看的出来是用心了的。
赵页站在戏台上想跳了两下,只是他没这么做,现在不太适合。
在和麻子脸交流的时候赵页知道了这次新郎家很富有。
他还知道了这次请戏班子也是新郎家提出来的。
“新郎家那是真气派。”
这是麻子脸的原话,不过赵页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
他只是知道这台子搭的不错,知道这里的伙食也不错,他还知道他们还有两人没来。
“好好唱啊。”麻子脸这么说着。
“好好唱!”赵页这么回着。
……
时间过的很快,今天就是出嫁的时候了。
赵家班的人都起的很早,甚至于连新娘都没有起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起来了。
今天早上特别的冷,比任何时候都冷。
这样冷的天,应该是不会有人来了。
也是,都这个时候了,该来的话早就来了。
不过这并不能影响到此刻的赵家班。
赵页很早的时候就起来烧开了水,虽然这不是他一个班主该干的活。
同样很快的赵页脸上就涂满了色彩,再看另外的两个也早已经穿好了衣着。
一切都收拾的很快,就好像从前一样,似乎赵页现在一出门就能看到台前站满了人。
现在只等负责的人说一声,赵页立刻就能登台去唱上一段。
此刻的天色很暗淡,只是在几里外却是出现了一个车队。
这是一支全部用大巴车组成的车队。
这样的一个车队至少可以拉下一个半王家庄的人。
虽然王家庄也就几十来号人。
不到片刻车队就趁着夜色停在了王家庄送新娘子的那一家。
……
今天的天气很不好,这不是说还在嘶吼的北风,还因为着已经堆满天空的乌云。
天好像是要下雪了。
赵页一脸担忧着站在帐篷门口。
他的耳边响彻的北风,牛羊,还有火苗的跳动。
可是就是没有响起人间烟火的感觉。
赵页涂着厚厚的妆都有了些僵硬的感觉。
太冷了。
终于一直眺望着的赵页看到了一道人影向着这里跑了过来。
来的人是麻子脸,他穿着一套崭新的羽绒服戴着一双皮手套。
“老板。”远远的麻子脸就喊道。
“走啊,去新娘家吃一顿啊。”麻子脸说着就把赵页拉进了帐篷里。
太冷了!
帐篷里是还忙着的四人,此时正一个个对着谱子调着调子。
“戏还没唱呢。”赵页有些紧张的看着麻子脸,他只觉得有些事情要发生。
“唱什么戏啊?娘家人今天早上都被接到城里了,现在就留下那么几个人在看家,你们赶紧收拾一下来吃饭,这次新郎家花大价钱请来的厨子,啧啧!这姑娘嫁了一个好……”
麻子脸还在喋喋不休的讲着。
只是此刻赵页耳边只剩下一句话。
“不来了!”
赵页从没觉得眼前的麻子脸这么讨人厌。
他现在很想把鞋底拍在这张脸上。
“好,我知道了。”赵页说了一句后再也没说话。
整个帐篷里没人再说话,他们都听见了。
“你们不吃啊?”麻子脸还在询问。
“你走吧。”可是等来的只是赵页把他从帐篷里推了出去。
“犯病了?”帐篷外麻子脸不满的嘀咕了一声转身就走。m.xiumb.com
不吃就算了,今天的大厨做的确实不错!
“班主,现在怎么办?”旁边的人在问赵页。
“怎么办?”赵页重复了一句,他在问自己也在问赵家班。
片刻后,赵页毅然的带上了自己的披挂,他威风凛凛的走了出去。
此刻外面已经是寒风刺骨飞雪满天。
出来的赵页后面还跟着赵家班仅剩的四人,他们穿戴的都极为规整。
不过是台上落了些雪,这根本无伤大雅。
“禀温候……”
随着一通敲锣,赵页独特的声音响彻了半个王家庄。
此时还走在路上麻子脸也是听到了戏台的声响,
“真犯病了?”麻子脸有些不相信的又仔细听了听。
没错,响声就从戏台传来。
只是这并不能阻止麻子脸赶紧跑回家,雪已经下的很大了。
赵页还在翻转腾挪,他唱着自己的戏词对白。
恍然间赵页看到台下出现了一道人影。
那是一道天青色的人影,他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台下的不远处。
风雪很大,只是未曾吹乱台下的身影一丝。
林子逸来了。
不过是台下落了些雪,这根本无伤大雅。
赵页当然看到了台下的人,他唱的很卖力,这一刻他好像就是戏里的人。
所有的对白自然而然流落而出。
同样卖力的不止赵页一个,赵家班所有人都看到了台下的人。
他们演的极为认真,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甚至于他们认真的有些过头了。
所以。
这是戏里还是戏外?
戏已开腔,八方来听,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为神明。
请君且先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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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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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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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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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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