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闲的无聊吗?他们都去逛庙会了,我不想去,就来跟你们一起玩玩。说起来,这庙会可是一点都不好玩,虽然有些小吃,但人多,小吃的味道混在一起,也够难闻的,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有那么大的热情。”金菁打了个哈欠,趴在桌子上,笑眯眯的看看沈昊林,又看看沈茶,“可话又说回来了,我跟着你们两个回来,难道不是因为你们两个有话要跟我说吗?”
“这可真奇怪了,你从哪里看出来,我们有话跟你说?”沈昊林轻笑了一下,“年纪轻轻的就产生幻觉可不是好事,该让你妹妹好好的给你看看了。”
“是吗?是我的幻觉吗?”金菁用扇柄敲敲桌面,“听你这么一说吧,我的情况还是挺严重的,不仅产生了幻觉,还出现了幻影,要不然,大半夜的,我怎么看到十三那个臭小子悄悄跑出去了呢?”xǐυmь.℃òm
“小菁哥!”沈茶翻了个白眼,“别这么阴阳怪气的,这可不是你一贯的风格!”
“他哪有什么一贯的风格?他的风格不是多变的吗?”沈昊林伸手拍拍金菁的肩膀,“不过,大晚上不睡觉,跑出来是要挨冻,还是看星星、看月亮呀?”
“小茶,看到了?这才是真正的阴阳怪气呢!我昨天是压根就没睡,不知道是不是茶喝多了,一点困意都没有。我想着既然睡不着,就出来透透气,没想到一出门就看到了小十三,我还纳闷儿呢,这小子又去干什么小坏事了,居然大半夜的就出发了。”
“眼睛还真尖。”沈昊林冷笑,“你就没跟上去看个究竟?”
“规矩我还是懂得,好奇心再大,也不会犯这种错的。”金菁直起身子,接过梅林手里的几盘小点心放在桌子上,“你们俩刚才进暖阁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眼圈够黑,精神也不太好,明显是晚上没睡好。而且,你俩看着我那个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不胡思乱想也不可能呀!”
“军师就是军师,观察的还真是够细致的。”沈茶朝着梅林、梅竹摆摆手,看着她们离开屋子,关好了门,又继续说道,“确实是有件事情要跟小菁哥说,不过,你要答应我们,知道了之后,必须要守口如瓶,可不能出去随便乱说的。”
“哦?居然到了这么严重的情况?”金菁露出了一个贼兮兮的笑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沈茶,“怎么?你俩是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了,担心小天或者陛下受刺激?”
“你呀,一天到晚就胡说八道,再不改改你这张嘴,以后可有你受的了!”沈昊林翻了个白眼,给沈茶倒了一杯茶,“你都看到十三了,难道还猜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还在这里跟我打马虎眼?”
“大约是猜到了一点,但还不敢确定。”金菁喝了口茶,“若真的是我猜的那样,这辽金还真是难兄难弟,有难同当,有福却不能同享。”他叹了口气,“看你们俩这表情凝重的样子,不会是小辽王呜呼哀哉……了吧?”看到两个人点点头,他稍微愣了一下,“不是,我就随口这么一说,还真让我说着了?”
“可不是!”沈昊林点点头,“算上今天,应该是四天前了,我们昨天晚上才收到了确切的消息。”
“哎,这就是他的命,被耶律尔图当傀儡摆布的耶律家的小少年们,又有几个能善终的呢?”金菁叹了口气,“若他想平平安安、一生顺遂,就不该成为辽王,不该被放在这炙热的炭火上烤着。”
“死……或许对别人来说是很可怕的事,但对他来说,是真真正正的解脱了。”沈昊林赞同的点点头,看向金菁,“你听到这个消息,不觉得惊讶,不感觉到意外吗?”
“虽然有些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他缠绵病榻许久,想要完全康复是绝对不可能的,耶律尔图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所以,他的死是已经确定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这也没什么可令人惊讶的。”金菁摸摸下巴,“秘不发丧……不得不说,耶律尔图这个决定是明智的。”
“非常的明智!”沈茶点点头,“给自己留出时间,想想如何和对手周旋,把他们一一铲除。”
“这是一方面,还有另外一方面。”金菁托着腮帮子,“他……应该是还没有下定决心。”
“没有下定决心?”沈茶和沈昊林相互对望一眼,“这个决心是指……要不要把耶律岚推上辽王之位?”
“嗯!”金菁点点头,“你们想想,如果耶律尔图真的做好了这个准备,耶律南和齐志峰就不会这么迫切的来寻求我们的帮助了。耶律岚应该已经做好了接位的准备,但他察觉到了,他的父亲有可能会破坏掉他的计划,所以,才请耶律南和齐志峰来游说我们。他的意思是,我们不用摆明自己的态度,只需要给耶律尔图一点点的压力。”
“看来,耶律尔图还是想要打算找个傀儡顶一阵子,可这样做,对他并没有任何的好处,不是吗?”沈茶叹了口气,“难道他就不怕选出来的人跟小辽王一样,不受他的摆布,不受他的控制吗?他这样做,就不怕节外生枝,彻底毁掉整个布局吗?”
“所以,他在犹豫。”沈昊林冷笑,“他把那些亲贵们都关在王宫里,观察他们的反应,好确定自己到底应该做哪一种选择。他的疑心病又重,自己定的人选若是太受欢迎,他又担心局面会不受自己的控制,所以,一来二去的,到现在都没有做出最后的选择。”他看向金菁,“你就是这个意思吧?”
“嗯!”金菁点点头,“这个犹豫还不是从现在开始的,是使团出发前就已经表现出来了,所以……”
“所以,耶律尔图的反应让耶律岚一派的人觉得有些恐慌,他们才要寻求我们的帮助?”沈茶想了一下,“他们是觉得耶律尔图会反悔,自己会跟王位失之交臂?”
“不。”金菁摇摇头,“我觉得他们担心自己的意图已经暴露了,已经引起了耶律尔图的怀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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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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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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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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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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