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放松了心底那股时刻紧绷的弦,彻底醉了一回。
【诗仙蜜酒】的后劲儿很足,那股飘飘欲仙的感觉持续了好久好久。
苏伦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是从未有过的安心愉悦。
蜜酒像是把那心底的猛兽也灌醉了,它们安安静静地躺着。
他恍惚觉得。。
睡梦间,仿佛有人吟唱了一首首优美的诗,动听悦耳,余音回荡心间。如枕云端,让他体验了世间那无语言妙的极致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
梦该醒了。
像是黎明的金色阳光照入了眼帘,
苏伦闭着的眼皮微微鼓动,意识才渐渐和身体重合。
这才听清楚,那扰人清梦的是耳旁鸟雀叽叽喳喳的清脆鸣叫。
.......
清风吹拂在身上,一侧身子微微有些清凉,另一侧却有着柔软的温热。
苏伦睡意朦胧中动了动身子,那滑嫩的触感越发真实。
意思这才渐渐清醒。
他想活动活动手臂,这才发现手臂陷入了一片温柔的压迫中。
毫无阻隔,肌肤相触。
苏伦缓缓睁眼,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是光着身子,心中嘟嚷了一句,怪不得微微觉得有些凉。
再一看,身边还有一具同样不着片屡的绝美胴体。
黎明的光辉映照在那小麦色肌肤上,隐溢着琥珀一般的细腻柔光。她身上的搭着单薄的毯子,却遮掩不住那绝美的身段。一缕缕晨光正好从她身后照射过来,照的侧腰和臀线的轮廓像是起伏的峰峦,婀娜诱人。
这自然是尤塔。
两人现在的姿势亲密极了,尤塔光着的大半个身子都依靠在苏伦身上。
大片的肌肤相触,让苏伦清楚地感受到了她的体温,还有那野性矫健身段藏着下的柔美。
苏伦不是第一次见尤塔一丝不挂的样子,却是第一次有如此亲密的肌肤相触。
他的目光从在那张俏脸上看了看,又滑落了下去。一眼便看了个通透。顺滑的目之触感,在晨光中格外迷人。让人有些挪不开眼。
大概是苏伦直勾勾的目光触动了警觉,那乖巧的狼耳微微颤动,睫毛也抖动了一下。
尤塔也醒了。
她睁开眼,眼里的波光中尽是苏伦的影子,微微一笑:苏伦先生,你醒了?”
达鲁族人表达自己爱意可没有那么含蓄,即便是光着身子,尤塔微微一怔后,她脸上也没有半点娇羞。
苏伦也感觉挺好,轻笑一声,“嗯。”
说着,用轻抚了她的脸庞。
尤塔没有起来,依旧保持着亲密的姿势,依偎在苏伦身侧。
在这离地两三百米的树屋里,清风为被,白云为绒。晨光倾洒在两人的身上,仿佛光线变得柔和了,他们享受着的这难得的安闲。
苏伦看着还未完全亮透的天空,眸光深邃。
脑中仿佛还在回味那种肆意畅快的感觉。
这是一场他从未体验过的踏实安睡。
嗯,还有极致的温柔享受。
两人都没说话,尤塔眉角弯弯,毛茸茸的雪白狼尾在空气中不时扫了扫。
苏伦看着好奇,伸手轻柔地摸了摸。
之前两次是疗伤,看着她的身子也心无旁骛。
现在截然不同。
不用回避,大大方方的欣赏。
尤塔也不吝啬展示自己的身段,还把身子侧过来了一些,好让苏伦更好触及。
尤塔的身段算不得太夸张的凹凸比例,但非常匀称。傲然盈盈可握,腰臀也恰到好处。腰腹有着流畅的线条,触摸起来,柔软中又有一种很特别的柔韧触感。再有那俏皮的狼耳和绒尾,又添了七分狂野自然之美。
苏伦的手把玩了一下狼尾,又落在了挺翘之上,手感妙极了。
尤塔也不介意。
这时候,她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变化,眸光中闪过一抹戏谑的笑意,“苏伦先生早上的精神很好呀~”
苏伦抬了抬眉,大手轻抚,以示回应。
“你好像对我的尾巴很感兴趣?”
尤塔笑着说道,没等苏伦回应,她就翻身坐了起来。
换了个姿势,苏伦也觉得顺手多了。
醉酒中记不得发生了,好像发生了,又好像是梦里...不太真切。
而现在,他也毫不客气地仔细体验着那细腻的触感。
这时候,尤塔像是看到了什么,惊讶一声:“咦~苏伦先生,你的肩膀上有个牙印也。”
说着,伸手摸了摸。
苏伦歪了歪脑袋,这才勉强看到自己的肩膀上有一排压印。
尤塔眸光里闪过一抹戏谑,显然并不是完全不知情,打趣道:“难道是喝醉的时候我咬的?不对啊,我咬的痕迹不是这样的...”
她是白狼族,有一对小尖牙。琇書蛧
这牙齿印很整齐,显然是人类咬的。
“喀秋莎咬的?”
苏伦心中哭笑不得,恍惚又那么一点醉酒后的记忆,自己好像是被咬了。
那丫头下嘴还真不轻呢。
不过,她为什么咬我?
苏伦努力回想着,好像是小红帽变成了大灰狼?
醉酒会让一些记忆和梦境混杂,你不知道那是梦里的,还是真实发生过的。
不过话说回来,一觉醒来就没看到人了,喀秋莎跑哪去了?
苏伦又看着自己和尤塔光着,难道是避嫌离开了?
尤塔看着苏伦,眼里闪过一抹窃笑。
似乎并不介意,也没在牙印上多说。
她整个身子都趴在了苏伦身上,亲昵地耳鬓厮磨。
尾巴在身上扫了扫,痒痒的,像是细微的电流触及全身。
苏伦觉得体验感非常棒。
尤塔像是又感知到了什么,娇笑一声:“呀,苏伦先生的精神更好了也~”
苏伦笑着回应,可不客气,伸手攀附而上。
嗯,这是一个生机勃勃的清晨。
.......
许久之后,晨光才彻底照透了了云层,照入了翡翠圣地。
烟云缭绕,整个圣地一片蒸腾的气象。
兽皮短裙和背心遮掩了尤塔曼妙的身段,她正在整理自己散乱的头发。
苏伦也坐了起来,找着自己的衣服穿上。
谷</span>可就是穿裤子的时候,他意外发现有点咯腿。
伸手一摸,裤兜里有一张信笺。
他想到了什么,也没避讳尤塔,打开一看,果然喀秋莎留下的。
尤塔却没有看的意思,像是猜到信上写了什么,穿好衣服就说道:“苏伦先生,我先下去了。不然一会被族人们看见,会给你带来一些麻烦的~”
说着,嘴角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嗯。”
苏伦笑着点点头。
看着尤塔灵活地从树屋上一跃而下,落在树枝上,几下就消失在了茂密的树冠中。
苏伦收回了目光。
穿衣服的时候,他也顺道看着那了看信纸上的内容。
笔记很工整,也很秀气。
「苏伦先生,谢谢你让我拥有了一段很愉快的生活体验。我也终于知道我的故事里到底缺什么了。可惜,世间美好的事物总是易逝的,像是天边的彩云,风轻轻一吹,它便散了...」
「抱歉我的不辞而别。因为,这是我能想到故事的最好结局了。我去的时候彩云漫天,一路有繁花和清风相送,不必想念。」
「我们终将泯然于众生,但终归有这么一刻,我们于对方而言,与众不同呢。苏伦先生,你可要记得,我们曾经一起看过这片星空哟。我把脸藏在了群星里,假如...假如你真会偶尔想起我呢,夜晚就抬头看看星空吧。星星会给你带去我的祝福。」
「到我写下这封信的时候,我的故事才终于有了灵魂。谢谢你。」
「如果继续写下去,喀秋莎会在故事里成为一个无忧无虑的大游吟诗人。山坡上的野花烂漫无主,自开自落,岁岁年年都绚烂缤纷。但我们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我们以后大概不会再见了,你要好好保重哟。——喀秋莎」
信的内容写到这里就结束了。
但她似乎忘了什么,又在后面补充了一句:「啊...抱歉,我醒来才发现咬了你。可是,你真的很讨厌呐...^◡^」
苏伦看着那简笔画的笑脸,脑子里蓦然就想起了了那脸上有小雀斑,扎着大辫子总是彬彬有礼的小丫头样子。
看完信,他嘴里不自觉呢喃了一句:“呵呵,这丫头...”
虽然语气很俏皮,但他也看出了字里行间那股道别的意思。
不谈那神秘的来历,其实他对喀秋莎那姑娘的的印象其实很不错的。
对方没有恶意,他也不愿意用恶意去揣测什么。
虽然是分别,
苏伦倒不觉得多伤感。
鲁英的领土面积虽然广,但顶级贵族就那么几家。以后有机会问问,总能问清楚“喀秋莎”是哪家的大小姐。
苏伦收起了信签,没多想,也从树屋上一跃而下。
可他一下来,却返现,尤塔正在等她。
而她身边,还有一个目光幽幽的白狼少年,赫然是她的弟弟,阿库。
苏伦也才知道,头顶的晨光不是次日清晨。
他们已经醉酒在树屋里睡了三天三夜。
.......
苏伦他们醒来的时候,全然不知另一方面,寂静森林里有一支队伍正在快速穿行。
一队达鲁族的精壮把一个穿着红色斗篷的小姑娘送到了森林外围。
到了地方,那个领头的黑熊德鲁伊没有再送,说道:“喀秋莎小姐,我们就送你到这里了。”
红色斗篷的姑娘灿烂一笑,挥了挥手,“嗯,谢谢帕苏长老。家里的护卫们也来接我了。你们回去吧。”
“保重。”
“嗯。”
“...”
达鲁族族人们消失在了密林中,不多时,一队气势不凡的护卫队伍就出现在了密林中。
众人齐齐半跪,行了一个骑士礼:“小姐。”
喀秋莎点点头,也没着急走。
她最后回望了一眼翡翠圣地方向,那双纯净的眼眸中露出了复杂的神色。仿佛是追忆起了什么,眉角弯弯笑意。
喀秋莎没久久没说话,一众护卫也没人开口,神情肃穆,在一旁安安安静静地等着。
等了片刻,领头的那个老管家看着微微有些担忧,这才小声问了一句:“小姐,您没事吧?”
闻言,像是什么情绪被打断了,喀秋莎眼中最后那一抹眷念终于消散。
她神情一黯,像是失去了什么美好的东西。
她淡淡回应,“我很好。”
这话一出,仿佛什么念头通达了,她眸光中的睿芒越来越亮。
这时候,喀秋莎拿出了一本黑色的笔记本,取出了钢笔,窸窸窣窣地笔记上写出了一段话:「丑小鸭小姐告别了那个让她觉得相处的很愉快的苏伦先生...回想起来,那是她在以往生活中从来没遇到过的有趣的人呢。像是流星,让她看到了刹那的美丽。她留下了信笺,心中期待着,苏伦先会想起自己。哎呀,好像也不讨厌他呢...果然,只有体会过,才能写出最好的故事呢。丑小鸭小姐也如愿所偿,故事有了她能想到最美好的结局...」
写到这里,喀秋莎的笔停了一瞬,仿佛是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
手中的笔,像是变成了分割过去与现在的刀。
她终究是挥刀斩了下去。
她眼里的最后挣扎突然就消散了,变得像是一潭毫无波澜的清水。
她继续写到最后一句话,一字一顿:「丑小鸭小姐把自己埋葬在了过去。那一瞬,她重获新生。」
就是笔记上这段文字一写出来,喀秋莎微微松了一口气。
那笔记上缓缓浮现了几行字:「与现实契合99%,故事成立!」
一瞬间,她笔下的故事仿佛与冥冥之中什么至高法则呼应了起来。
喀秋莎满脸冷漠,她肩膀两侧那两条可爱的大辫子突然就蓬松散乱开来。那亚麻色漂亮头发突然流光一闪,魔术般变成了一头亮紫色的如瀑秀发。雀斑不再,身段也变得婀娜,突然就光彩照人。
纯真可爱瞬间褪去,她的神情,冷傲的像是女王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而这时候,异像才刚刚开始。
紫发女人身上的气势越拔越高,她体表萦绕着一股奇异的白色光晕。
这是比之前在翡翠圣地吟诗时更甚的状态。
她从储物戒中拿出了酒壶,灌了一口酒。一边走着,一边继续写着:「她从昨夜死去,走时心如止水;我于今晨重生,来时春暖花开...」
这一笔笔,写出了一个书中世界。
就下一瞬,异像陡生。
书中世界,空想具现。
紫发女人缓缓闭上了眼,身边突然凝聚出了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
一旁的老管家和侍卫们像是看出了这异像意味着什么,完全不敢直视,连忙低头,跪伏在地。
紫发女人没理会他们,一步步朝森林中走去。每走一步,她脚下的冰冻泥土里就钻出了无数鲜嫩的小草。
破土、发芽、生长、开花...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她走过的路,转眼成了一条花团锦簇的林中小径。
每走一步,体表凝聚的涟漪就越来越浓,渐渐形成了一个特殊的领域场。
就这时候,紫发女人突然停了下来。
她再一睁眼,眼里尽是璀璨星辰。
“我入‘圣境’了。”
那声音很淡然,但仿佛具有无穷穿透,与天地共鸣。
超凡,入圣。
这一刻,天地再异像再起,幽冷的原始丛林中,春暖花开。
叶卡捷琳娜没再停留,朝前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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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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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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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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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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