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敢如此胆大包天,我乃是朝廷命官,你们若是敢伤了官眷,便是杀头的大罪!”
武馨安听了连翻白眼,
“蠢货,你不报官身说不得还能保命,若是报了官身,这一船人都要遭殃!”
果然,那匪首听了吃了一惊,
“大庆的官儿?”
冯县令还当对方怕了,立时挺起胸膛道,
“正是,你们还不快快将我等放了!”
那匪首哼哼两声双眼之中凶光大放,一招手冲着手下人又叫了一通,众人闻听都围了上来,有人便将手里的钢刀高高的举了起来,有人却是一指那地上的柳氏道,
“老大,怎得也要我们兄弟们快活一番之后再弄死他们吧!”
那匪首这才想起来有个美貌如花的女子等着他们生受呢,当下哈哈一笑指了柳氏又指了两个丫头,还有那冯夫人说了一通话,众人都连连点头,有人却是将目光瞧向了武馨安,
“老大,这怀了孕的妇人可是别有一番滋味儿……”
说话间便伸手来抓武馨安了,武馨安一脸平静只是拿眼上下打量那人,思量着呆会儿是先剁手,还是先砍脚。
一旁的冯夫人却是挣扎着尖叫道,
“你们这帮畜生,连身怀有孕的人都不放过,你们要遭天谴的!”
她这么一说,这帮子杀人不眨眼,坏事做尽的倭寇却是都嘎嘎怪笑了起来,有人还道,
“天谴!天谴在哪儿我们兄弟不知晓,不过现下的快活却是实实在在的!”
说罢当先出手拉了那柳氏出来,柳氏大声尖叫,冯县令却是大声咒骂起来,两个孩子见状也吓得大声哭嚎起来,一时这厅里闹得不可开交。
冯县令身旁的倭寇听了厌烦,对他可是不客气,兜头几个大耳刮子打过去,那手是又黑又重,打的冯县令口吐鲜血,牙都掉了两颗。
武馨安冷眼旁观,却是在数这厅上的倭寇人数,一共十个人,外头甲板上有两个望风的,便是十二个,以自己的身手,近身的几个能几息之间解决,远的却是要费点手脚了!
她这厢在等着时机,见得柳氏被人拖走,裙子被掀了起来,露出两条光溜溜的腿儿来,众倭寇见了立时激动起来,便围上去了四个,武馨安见自己身边只剩下一人了,其余倭寇虽未上去,便是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趁着他们不备,武馨安肚子一挺便跳了起来,一拳头打在身边的倭寇脸上,那人立时打着旋儿的跌了出去。
武馨安右手一垂,袖兜里的匕首立时滑了出来,再一回身便划破了另一个倭寇的咽喉,如此这般不过几个眨眼,便已是放倒了六个,等到那四个围着柳氏的人回过神来时,自己的人都少了大半了!
那为首的匪首见状大叫一声冲了上来,
“八嘎!”
武馨安却是想留他一个活口,一拳头打在对方的小腹上,那倭寇立时面露痛苦之色,捂着肚子蜷成了一只大虾,武馨安上去一脚踹在他的额头上,立时将人给踹飞了出去。
这厢冲上去三下五除二便将剩下的三个给撂倒在地,再弯腰将那两名护院和船夫们的绳子给割断,吩咐道,
“把人给我绑了!”
趁几人跳起来绑人时,她一个箭步冲到了甲板之上,一脚便将一个倭寇踹翻在地,再一个见势不好刚要反身往水里跳,武馨安手一扬,将手里的匕首射了出去,
“啊……”
那人惨叫一声,镶嵌着闪闪发光的红宝石波斯匕首,从他的后背进去,立时扎了一个大窟窿,那人扑倒在地,武馨安上前去一脚踩住,将自己的匕首给拔了出来,任那人后背流血不止,她转身叫里头的人,
“出来两个!”
里头有人应声出来,武馨安指了一旁的一个道,
“把这个绑了!”
又指了自己脚下的那个道,
“这个不用管了,反正是活不了多久了!”
那两人早见识了她的手段,那是半声都不敢吭,上手绑了一个,另一个果然任他趴在那处不管了。
武馨安这才当先回了正堂,这时节冯家人也被松了绑,众人那是惊魂未定,面色惶恐的看着武馨安,武馨安对众人道,
“你们不必怕,倭寇已是被我全数打倒了!”
众人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冯县令刚要上前说话,武馨安却是一摆手道,
“有话等下再说!”
这厢指了两名护院道,
“把那领头的提上来,我要问话!”
二人见得武馨安的威风,早生了佩服之心,那是听命行事,半点儿不敢打折扣,当下将那留着怪脑袋的倭寇匪首提了过来,武馨安的手里把玩着明晃晃的匕首,对那匪首道,
“你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
那匪首却是双眼一瞪,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谁也听不懂,那冯县令见状皱眉道,
“此人乃是蛮夷,语言不通问他也无用啊!”
“屁的语言不通!”
武馨安起身过去,众人只见得刀光一闪,
“啊……”
那匪首惨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脑袋旁边是鲜血狂涌,地上多了个血肉模糊的耳朵,众人吓了一大跳,那冯县令也是连退了三步,拿手指她道,
“你……你……你……”
武馨安一翻白眼,
“你甚么你……不会说话,一边儿呆着去!”
这厢过去一脚踹翻那匪首,
“这下子可是语言相通了?”
“通……通了!”
那匪首立时口吐汉话,半点儿不敢装样了,
“哼!”
武馨安这才满意的退了回去坐到上座,
“说说……你们打哪儿来,又为何到了这处,怎得会盯上我们这艘船的?”
那匪首扯了袖子,紧紧捂着自己的耳朵。
他没了半边耳朵,只觉得半边脑袋子都一抽一抽的,他也不敢叫疼,知晓这眼前的就是母夜叉,一句话不对,另一边耳朵只怕也不保,当下再没半点侥幸的心思,将自家的来历抖了个一清二楚。
实则这一帮子人里头,只这一只耳才是倭寇,他叫做伊藤介二,其余人等都是高邮本地的地痞、流氓等,而这一只耳原是伙同一帮子那小岛上来的倭寇来到大庆沿海劫掠的。
只这一只耳有个毛病,却是个天生的路痴,出门时常弄丢自己,这回跟着众人到了大庆之后,在一次打劫之时,因为没有跟上同伙,却是又迷路了。
这偌大的大庆可不是那小小岛国可比,也就屁大的地方,再是寻不着路,总有转回去的一日。
可他到了这里,只怕转到死也寻不到回家的路,一只耳神是着急,越急越是不辩东南西北,越慌越不知前后左右,只知晓一味的乱窜乱跑,饿了渴了便窜入民居之中抢吃的,抢喝的,抢银子用,他仗着自己腿脚快,抢了就跑,却是生生将自己混成了一个独行大盗,也不知怎得竟跑到了高邮。m.xiumb.com
又大庆的官府实在也是太无能了,派了几拨人来捉拿此贼,却是回回都铩羽而回,无功而返,反倒是将这倭寇的胆子养大了不少,于是在此地纠结了一帮子地痞无赖,四打处打家劫舍,抢得了财物便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竟是快活了好一阵子。
只那倭寇毕竟是外乡人,在这里日子久也是想念家乡了,便想着回去自己那小岛,一帮同伙问起他是自何处登岸的,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起来了,只是知晓他们是从日本本岛出发,之后在钓鱼屿附近停了近一个月,那处附近的海域,有众倭寇的一个聚点。
下头人听了便道,
“即是如此,老大不如寻艘船,我们南下出海到钓鱼屿附近去寻你那些同伴?”
一只耳闻言大喜,连连称好,
“若是寻到了我的同伴,我……重重的赏你们!”
众人都道,
“全凭老大吩咐!”
左右在这里落草为寇光抢自家人,也赚不了多少银子,倒不如出海去做海盗,抢那各国的商船,必定能挣得多些!
于是这十二人便藏身在河道之旁,观察着来往的船只,打算着劫上一艘,往南下出海去。
这帮子人不管是外来的还是土生土长的,都是那大字不识,也没见过世面的,只瞧见这艘船又大又平又稳,坐起来一定舒服,却是没一个人认得那船头旗帜上斗大的字儿来。
于是半夜里偷偷潜上来将这官船给劫了,那一只耳除了不辩东西,倒也有些脑子,听说自己劫了官船,头一个想的就是杀人灭口,只他们也是运气太好,遇上了正担心夫君,心里憋着火的武馨安,自然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武馨安听那一只耳的叙述,听到那钓鱼屿时却是心头一动,
“裴赫出海不正是要经过钓鱼屿么?”
我不如也想法子出海,去往琉球,一路打听他的行踪!
想到这处心里有了计较,叫人将那一只耳提到一旁,又问过了其余几人,各人说法虽有些不同,但大体上都是相差无几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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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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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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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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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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