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嫔们如愿有机会服侍皇上,却个个苦不堪言。
不到一个月,伤的伤病的病,总之,大家很有默契地,对服侍皇上这件事失去了兴趣。
而就在这时,宫里突然传出消息。
“韩才人病逝了”
韩才人最后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还是中秋宴时。
当时她在宴会上呕吐,还有人怀疑她是有孕,后来皇上开始宠幸后宫,她们也就没在意过。
眼下已经十月份,众妃嫔只隐隐约约听说她是得病,还远远闻见明溪轩终日药气弥漫。
明溪轩本来就靠近冷宫,加上病怏怏的韩才人更是晦气,谁没事儿会往那附近去。
且最近忙着争宠,韩才人被忽略殆尽。
想不到再次有消息,她已经去了。
终究是活生生的人没了,一时间宫里气氛沉寂。
十月初一,叶思娴将所有妃嫔召集到储秀宫,将韩才人的病情解释一番。
“说是脾胃失和,生了毒疮,中秋时已经挺严重了,后面本宫叫人去看,她连一口水都喝不进去”
“此病会传染,也就不必守灵了,大家心诚则灵,韩才人一定会感知到的”
“至于遗体,内务府已经送出宫去烧埋,她住的屋子也要用雄黄和烈酒好好清理,服侍过的宫女太监也迁走了,你们没事儿不许乱跑”
“是!”
众人后怕之余还是拍马屁称赞。
“贵妃娘娘果然心胸宽广,连一个小小的才人也愿意周全妥帖”
说话的正是蒋才人。
一个月前被打击后她似乎变了个人,挑衅没了,眼里只剩巴结。
“心胸宽广不宽广的,本宫并不在意,倒是你们,如果谁身体不舒服一定要早早说明”
假模假样敲打一番,叶思娴摆摆手让人散了。
所有人离开后,叶思娴回到内殿悠闲翻着书本。
“娘娘,事情全都办妥,韩才人带着她的婢女已经出宫,那孙姓侍卫也被逐出皇宫”
“他们定不会辜负娘娘的期望”
“但愿吧”
叶思娴长叹口气。
当时,后宫所有妃嫔一股脑争着要去侍寝,后宫争斗得热火朝天。
而偏僻的明溪阁除了荒凉还是荒凉。
夜半三更时,叶思娴亲自上门,将毒药送到韩才人嘴边。
那个女子是那样的刚毅果敢,她宁愿死,也不愿将孩子打掉留在宫里。
她说,以前觉得宫里的娘娘富贵滔天,必是人人得意的。
可进来才发现这里不过是一座牢笼。
金丝笼里养着许多锦衣玉食却没有任何自由的金丝雀。
“娘娘,我受够了”
“我宁愿去田间地头耕田,也绝不愿再熬下去”
“我宁可吃糠咽菜,也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
韩才人十分决绝。
毒药奉上,她临喝下之前感激地看着叶思娴。
“您宅心仁厚,不管我们有没有宠爱,有没有子嗣,内务府都不敢随意欺负我们,克扣东西”
“嫔妾死后,一定在天上保佑娘娘长命百岁”
话音未落,鹤顶红一饮而尽。
还是一样的假死,还是一样用慎刑司的囚犯尸体伪装,还是一样的秘密出宫,更名改姓。
当天回来,叶思娴盯着托盘里的两瓶毒药怔怔出神。
一只写着鹤顶红,一只写着藏红花。
要命的鹤顶红被一饮而尽,打胎的藏红花却完好无损。
圆月小心翼翼将乳白色小瓷瓶收起来,淡淡一笑。
“娘娘这试探着实让人费解”
“鹤顶红里装着假死药,藏红花瓶里装的却是真正的鹤顶红”
“是啊”
叶思娴灌了一杯凉茶。
“如果她想打掉孩子留在宫里,说明她是个心如蛇蝎贪恋富贵的女人,我也不必救她,直接送她上路”
“如果她宁死也不肯留下,我反倒想送她自由”
所以韩才人得以逃脱一命。
这次叶思娴没有亲自出面,只是交给了路宝。
第一场冬雪下来前,路宝回来禀报说。
“韩才人和孙侍卫已经碰头,他们带着盘缠和老娘一路往南去”
“终于耽搁了些日子,似乎孙侍卫的老娘病故,再出发时只剩他们两个人”
“那就好”
“想要自由就得远走高飞,就得永世不能入京”
自此,韩才人一事告一段落,同时宫里的争宠热也散了下去。
赵元汲将宫妃们折腾了一遍,弄得人见人怕,终于满意地轮转回储秀宫。
此时已经临近冬月。
乌云如铅压在屋顶,随时会有一场暴雪下来。
帝妃二人坐在琉璃窗下,守着红泥小火炉烹茶下棋,有说有笑。
“您又何必这么粗暴,好歹也是您自个儿纳进门的妃妾!”,叶思娴打趣。
“她们没有一个是朕挑的,都是家族千方百计送了他们进来,这与朕无关”
叶思娴白了他一眼,心里不禁甜蜜。
“这还差不多”
“既然不生事就暂且留着,省得谁又说我妒忌,说我红颜误国迷惑皇上”
赵元汲并不在意这些,只慢慢翻着书,喝着香茶。
悠闲的日子总是容易被打断。
赵元汲一盏茶还没喝完,只听冯安怀进来禀报。
“皇上,贵妃娘娘,云珠公主进宫求见”
两人俱是一愣。
“她来做什么?”,叶思娴愕然。
“让她进来吧”,赵元汲强自镇定。
库尔云珠面色焦急等在外面,听见传召,她立刻脚步匆匆走了进来。
进门就直直跪下。
“参见皇上,贵妃娘娘”
“平身”,赵元汲正襟危坐起来,叶思娴忙叫人搬凳子递茶。
落座后,云珠迫不及待开口。
“我父王来信说,他收到了消息,大景朝对库尔纳并不信任,不但虐待奴仆,还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们,我父王要我亲自找皇上回话”
“父王还说,如果没有定期收到家信,就视为公主遇险,主仆遇害”
云珠低着头,白皙的脸上几乎要滴出血。
“虐待?”
赵元汲纳闷,看向叶思娴。Χiυmъ.cοΜ
“服侍的地方不一样而已,怎么能是虐待,你父皇简直好大的口气”,叶思娴凉凉一笑。
“伪造家信还不简单么?模仿笔迹大景朝还是做得到的”
“不行的”,云珠急得想哭。
“要用库尔纳语,且每个人的家信都不一样,我也不知道她们会写什么?”
家信这种东西,是不是亲手写的的确容易暴露,又不能路边的阿猫阿狗瞎问候。
“这可就难了”,叶思娴托着腮。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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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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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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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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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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