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是身为贤婿的曹尹琨,将自家准媳妇给送回去的。
他像扛麻袋一样将云珠扛在肩头,任凭她身上淌下的血淅淅沥沥淌了一路。
更不会管她身体是否受得了。
到了之后,更是‘噗通’一声,将云珠头朝下扔在床榻上。
房间里所有人都看待了。
卡吉更是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公主!”
再也顾不上其他,她尖叫着跑上前服侍公主躺下。
“公主您怎么了?”
“怎么打成这样?”
“姑爷,公主为什么会被打成这样啊?”
卡吉已经失去理智,像只蚂蚁试图撼动大树一样,拼命揪着曹尹琨的衣摆,发了疯地问。
“啪!”
曹尹琨不耐烦挥了挥手,像扒拉掉一直讨厌的昆虫,将卡吉推到一旁。
对一个自小力大无穷的人来说,仅仅是挥挥手,就足以要人性命。
卡吉的后脑磕到尖锐的桌角上,立时就没了声音,血淌了一地。
“啊!”
周围响起一片尖叫。
所有人吓得慌慌张张跑开,生怕曹尹琨再发飙,将他们一个个摔死。
很快,室内只剩下曹尹琨一个。
床榻上血迹淋漓,地上更是一滩黑血蔓延开来。
曹尹琨独自一人立在中央,好奇挠挠脑壳。
“又怎么了?都不说话?”
他不过动了动胳膊,这些人就生气不说话吗?
转悠了一会儿,血腥味渐渐浓重,曹尹琨觉得无聊,只得从公主阁楼里出来。
边走还边挠头。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每次碰了碰人家,都会闹出人命。
……
白天叶思钧不当值。
他被叶夫人拉去参加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的寿宴,其实就是相亲大会。
席间,叶夫人拉着儿子,对着满屋子的老夫人夸了又夸。
大意就是。
‘我家很有前途,我儿子也很有前途,他性格好家世好,不打女人不纳妾,只想求个门当户对的淑女闺秀当媳妇儿’
‘各位老夫人老太太,大家如果有看中当女婿的,赶紧联系联系’
在叶夫人夸到第三遍‘我儿英勇善战,将来必成大器’时,叶思钧终于忍无可忍,拜别各位夫人骑马回了家。
……
叶夫人尴尬一笑,胡乱解释一通,终于挨到散席。
回到家之后。
叶夫人又拉着儿子哭诉一番,我都这么老了,外孙都有四个,儿媳妇还不知道姓啥。
她说着说着眼圈红红,似要掉泪。
叶思钧念着父母多年来不容易,心也软了,忙着宽慰。
什么‘遇到合适的请母亲直接做主,不必与儿子商量’。
‘实在不行,儿子去乡下娶个平民百姓也行’
态度之良好,姿态之卑微,简直低到了尘埃里。
叶夫人一听,直接没话说,喜笑颜开。
“臭小子,这可是你说的啊”
……
闹了一天,终于回到驿馆当值夜班。
刚一踏进驿馆大门,就有心腹小兵风风火火来报。
“将军,公主的阁楼出人命了”
“什么?!!”
来不及换上铠甲,他大步流星往东南角的阁楼赶去。
一路上心里都咚咚直跳,像打翻了五味瓶。
有后悔,有不舍,有不忍,更有恼怒,他不过才离开了一天。
东南角的阁楼里处处黑灯瞎火,安静得好像这个地方不存在。
还未迈进门,就闻见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叶思钧眉头皱得更深,像紧紧打了个死结似的。
点上油灯,他一把推开阁楼的门,终于看清室内全貌。
云珠公主主仆,一个在床榻上,一个在地上,哪哪都是血,身边空无一人。
“来人,宣太医!”
来不及多想,他直接吩咐属下。
“是!”
属下的腿脚极快,不到半个时辰就从太医院请来太医。
那年轻太医提着药箱连夜奔波,头发衣衫都凌乱不堪。
“快点,人命关天”琇書網
顾不上什么衣衫,叶思钧扯过太医肩膀,将他推到病床前。
此时屋内的灯烛剧已点亮,太医望闻问切,忙活了好一阵终于得出结论。
“公主受了皮外伤,丫鬟已经没命了”
这算是个好消息,又不算太好。
公主没事。
但她相依为命的丫鬟死了。
据叶思钧所知,她们两个几乎形影不离,她身边恐怕也只有这么个忠心耿耿的丫鬟照顾她。
如今一死,只剩她一个,好生可怜。
太医开了些金创药就离开了。
叶思钧吩咐人就公主卧房打扫干净,又叫人把卡吉的尸体抬出去。
最终想了想,还是叫人从自己家叫来一个忠厚老实的丫鬟。
虽然语言不大通,但那丫鬟是他私自赔进去的,总不会害人性命。
办妥这一切。
叶思钧立在窗前映着烛光,看着云珠公主凌乱的发髻,满脸泪痕苍白如纸的脸。
站了良久,他才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回去一路上他一直在想。
如果明天她醒来,会有多伤心。
……
回到值房,叫来身边心腹问了问具体情况。
属下三言两语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叶思钧脸色一片铁青。
“还以为是公主反抗所致,原来不是!”
“还未婚嫁的男女什么都不作数,居然叫她出来陪酒,他们当真把这儿当成库尔纳?”
叶思钧气得额头青筋暴突,两眼发青。
属下其实有些纳闷,这终究是人家父女之间的事,平白无故的,自家主子生这么大气做什么?
就算当爹的把女儿打死了。
只要他们自个儿乐意,旁人也管不着。
想归想,这话谁敢说?
当晚,叶思钧像只守夜的猫头鹰似的。
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盯着阁楼,眨都不眨一下。
二更时,月亮在浮云间穿梭。
三更时,便是蛐蛐儿也停止了叫唤,周围安静得可怕。
四更时,夜色渐渐淡去。
五更,天边已经有了第一丝鱼肚白。
这一夜,他内心焦灼不已,细想想又确实和自己不相干,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生谁的气。
终于天亮。
不出叶思钧所料。
阁楼里传出一声尖利痛不欲生的哭声。
“不可能!”
“卡吉呢?你们把卡吉弄哪儿去了?”
云珠像疯了似的。
叶思钧下意识抬脚想过去看看,属下突然过来。
“将军,下值了您不回家?”
“下值了?”,叶思钧突然回过神。
“是啊,您昨夜当值,今天白天该刘将军了”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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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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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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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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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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